她爹是右相,她是帝都第一才女贾倾城。
他爹是左相,他是最年轻的少将军沈聆。
她是他的青梅,他是她的竹马。
那年,她十六,夺得“仙才女”的雅号。
那年,他十八及冠,踏马征程。
那年,他出征,她十八相送。
“聆哥,你一定要回来,倾城在家等你。”她泪眼朦胧。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倾城等着我。”
他决绝上马,头也不回的策马奔腾。
她追赶,喊道:“聆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喊完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调马回头道,“倾城,等着我,来年开春,待我戎马归,一定娶你回家。”
她不再与人吟诗赋对,耐心等着他。
他在边关征战,连连告捷。
终于……邻国递上了降书。
他与将士们欢呼欣喜,却不料一份厄号也随之传来了。
她爹通敌,皇上大怒,满门抄斩,女眷悉数充作军妓。
他愣了,这如同天雷一惊,他连夜赶回帝都,却终究人去楼空。
他脸色阴冷冲进他爹的书房,
“爹,你就这么容不下贾伯父吗? 非要弄得他家破人亡?”
沈谊脸色一冽,厉声说道,
“聆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将手中的证据摔在桌上。
沈谊拿起,脸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白。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爹也不瞒你着了在朝中贾询总是与我作对,有他在就永远没有爹的出头之日。”
他接下,“于是你就通敌嫁祸给贾伯父。爹,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若不是我,你哪有现在的地位。”
沈谊厉声说。
他整理了思绪,一字一顿说,“我、不、需、要。倾城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沈谊手一挥,转过身,手背放在身后,
“你就别想她了,我已将她送给北国大将军了。”
他青筋暴起,“沈谊,你适可而止,明日我会禀告皇上,镇守边疆,攻打北国,永不还回。”
“不就是个女人吗? 爹给你找一堆,切莫让她坏了你的前程。”
他转身开门,冷冷道,“于你只是个女人,于我她是我一生的挚爱,是我的命。”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次日,上朝,他便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终身镇守边疆。
回到军营,他歇都没有歇一下,便开始凶猛攻打北国。
将士们都发现了他的变化,都尽心地卖命。
仗连续打了三年,他成熟了。
将士们不知道少将军为何凶残,从北国获得的战浮都要活活鞭策而死。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倾城,不惜变得凶残。
今日,又打了胜仗,战士们在外面欢呼雀舞,他窝在帐篷里喝闷酒。
“少将军,这是从北国大将军帐篷里发现的,北国将士都称她仙妓,想着少将军一个人没趣,便送来陪陪少将军。”
他看到没看。点了点头。
士兵得令“末将告退。”
女子走近他,夺过他的酒杯,将脚随意搭在他的腿上,手撑在桌子上,笑着说,“奴家长得不美么?将军怎么都不看奴家一下。”
他听到声音愣了,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脸庞,相比以前她更漂亮了。
他失神抱着她,喃喃道:“倾城……”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她愣了愣随即笑道,“将军这就等不及了么?”
他一愣。推开她,“倾城,你怎么……”
她笑魇如花,“将军认错人了,奴家是仙妓,不是什么倾城。看来将军不喜欢奴家,那奴家只好走了。”
她迈开步子,轻盈走出。他握住她的手臂,使劲儿一拉她踉跄,落入他的怀中。
“倾城,不要走。”
她推开他。宽衣解带,衣服如数解开,最后只剩下一件轻纱的裹衣,曼妙身材若隐若现,她将手臂随意搭在他的肩上,身子贴紧他。
“将军喜欢奴家么? 嗯~”将唇贴近他的耳朵。
他推开她,拾起地上的衣服替她穿上。
“倾城,你别这样。”
她推开他,转身怒目相对,“那要怎样,跪下求你么?”
她跪下,楚楚可怜,攥住他的袍子。
“将军,求您让奴家服侍你,可以吗?”
他错愕,扶起她。将唇覆了上去,慢慢地允着,最后,竟将她压倒在床上,大掌在她身上游走舌头肆意地席卷着她嘴里的每一处,掠夺她的呼吸。
两人都停下,气喘吁吁,他细细地轻吻她脖子,胸,小腹,却在玄关处停了下来,他替她穿好衣服,
她笑,“哈哈,怎么? 嫌弃我? 我这还不是拜你们所赐,我身体上每处都被别的男人摸过,你能想象他们的脏手在你身上四处游走,他们的体臭熏着你,他们的淫笑天天伴着你入梦。而现在,我却要承欢于仇人儿子身下,真是可笑。呵。”
一滴泪缓缓从脸庞悄然落下。
“沈聆,这三年,无论我受多大的苦,我都有一个信念:
杀了你。可是……我来到你身边,却发现,我连杀你的勇气都没有。没有谁能把骨头从身体里剔除,而你,就是我的骨头,我杀不了你,却又不得不杀你,所以……你走吧,从此我们永不相见。”她起身,走出门。
他从后面抱住她,“倾城,我不在乎,我们成亲吧!”
千言万语,家国仇恨。终抵不过一句,“我不在乎,我们成亲吧!”
她泪流满面,抱膝痛哭,“沈聆,我们回不去了。”
他摇头,他知她心中伤,“没关系,倾城,只要你不怪我。”
她红着眼看他,她亦知他苦,
“我不怪你,我怎么舍得怪你。”
他拉住她走出帐篷,召集士兵。
他意气风发,微笑着说,“各位将士明日是我与倾城姑娘的大喜之日,希望各位将士过来喝喜酒。”
土兵们诧异,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笑。
“少将军,不可,此女子乃娼妓,将军怎可要她。”
“是啊,将军,三思啊。
他眉头微皱,“本将军心意已决,倘若谁再说多一句,军法处置。”
第二日,
天还未亮,她便被几个婆子吵醒。
“夫人,快随我们去梳洗吧,怕是不能再睡了。!
她缓步走近梳妆台,如墨的青丝及腰。
“夫人,您的头发又长又滑,一定是个好福气的人。”
一个婆子道。
“呵,好福气……”
她木纳地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我可不是个好福气的人呀!我经历的事可比你们的多得多啊!”
婆子自知说错话了,不再作声。
另一个婆子拿过桃木梳子,为她梳起头发。
她轻笑,“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呵,白发齐眉‘或许是痴心妄想吧’。”
“夫人,您可真奇怪别人出嫁都高高兴兴的您怎么唉声叹气的?”
“这少将军啊,是个好人,您嫁给他可是有好福气的。”
她皱眉,“絮絮叨叨的,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便被喜娘接了出去,简单行了礼以后,她悉心打扮一番,她便一个人进了房间。
她掀开盖头,扫了扫四周,大红的帐篷,一对龙凤烛,被子上撒满了桂圆莲子,一瓶合欢酒。桌子上放着简单的菜肴,切如同虚幻一般。
她喃喃自语,:“聆哥,现在我多么幸福,幸福得让我都快忘了那些不堪的过去。可是聆哥,过去的不会过去,父债子偿,我不忍杀你,可我不能忘了灭门之仇杀不了你,我只能杀了我自己。”
她拿来酒壶,酌上酒,取出一包砒霜,悉数倒入杯内。刚做完一切,他便破门而入。
她吓了一跳,收起包装,扶起他,他摇摇晃晃坐在凳子上,喝醉了地眼睛有一点微红。
打发她去关门。
她关门回来,他望了一眼酒杯,他从后面环保她,将头放在她肩头。
“倾城,你今天真美。”
她转过身,,笑着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夫君,我们都已成亲了,你应该唤我娘子。”
他照做,“娘子。”
她用力抱住他。
“夫君,我们该喝合欢酒了。”
她引他来到桌前,俩人一同拿起酒盏,交杯而饮,她泪流满面。
“聆哥,对不起,倾城骗了你。”
他不语,只是笑着静静地看着她。
她更加焦急,“聆哥刚才我喝的合欢酒里有……”一个毒字还未说出。
沈聆便“噗”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起身,紧紧抱住他,眼神空洞,“聆哥你不要着急,倾城这就来陪你。”
她取出腰间匕首,朝自己胸口刺了进去,嘴角缓缓溢出鲜血,可她却仿佛看见美好的事情,
嘴角上翘。她伸出手,她的聆哥在天堂等着她。
耳边响起及笄年华的誓言:
“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古风微小说(虐,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