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景帝见我似乎真有些能耐,一时高兴,赐我神医之名,暂住太子宫内的西厢。
知道了孟凌天的毒性从何而来,治疗也便方便了许多。
我将整个药炉迁来西厢,一刻也不敢怠慢,七个紫砂锅,每隔三个时辰就往其中一个砂锅中放入几味药,轮流交替熬上二十四个时辰,最后再煮成一碗,方可成一日汤药。
我熬药熬得天昏地暗,宫女连送七日,终于听说孟凌天恢复神色,可下床走路。
那夜送药的宫女小桃在我身旁熟睡了,我端起药想了半响,决定自己送过去。
孟凌天悠然自得的坐在床上,夏雪嫣正坐在他的榻前眼眸婉转,一个人几乎都快要贴了上去,“太子,您生病这几日,可心疼死雪嫣了。”
他一抬眼角,露出一张光华流转的双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夏姑娘真是有心。”
“太子,您怎的对雪嫣这般见外,这段时间,您还看不出雪嫣对您的真心吗?”夏雪嫣一直往孟凌天的身边靠去,柔若无骨的身段,眼含秋波的小样儿让我不仅感叹,好一个大家闺秀,抓我手腕的时候和女侠一般,这勾引起男子来,不输怡香阁的头牌!
“咳咳……”我轻咳了两声。
孟凌天偏头向我:“这位是?……”
“草民是为太子治病的郎中。”我自我介绍。
“原来是……宫人口中一直提及的画神医。”他的唇蔓延开一抹喜色,分明是故意装不认识我。
我将汤药递给他,好生叮嘱:“太子大病初愈,近不得女色,切记!”
孟凌天正喝着汤药,被我这句话呛得咳嗽了两声。
他抬起头却对夏雪嫣道:“夏姑娘,这夜已深了,我差人送你回府罢。”
夏雪嫣的脸上有些愤怒的神色,我端着他喝完的汤碗也退了出去。一路上我憋着气,脚步飞快。
待我走到西厢院中,把手里那只白釉瓷碗愤怒的往地上一摔:“色狼,不要脸,负心汉!”
“画姑娘说谁是负心汉?”在瓷碗摔得四分五裂的瞬间,一道调笑的声音也在我身后响起。我僵在原地,自我催眠这只是幻觉。
直到他却站在我面前,银丝飞舞,面带柔光,我才知道,这不是幻觉,这个人他竟然跟了我一路!
骂人被当事人抓包,这到底是件不光彩的事儿,我下意识的望了望月亮,说了一句自己都想拍死自己的话:“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画姑娘这掩耳盗铃的本事是越发的出神入化了!”他垂下眼来露出一抹浅笑。那种似笑非笑又略带调侃的口气,和那晚在云洗池的他如出一辙。
我一时间竟慌了神,他见我愣住,幽幽地伸出一只手,将我鬓角凌乱的发抚到耳后,再为我轻轻整理褶皱的裙裾,最后他冲我做了个礼说:“这几日辛苦画姑娘了,本宫特来道谢。”
他的眼角泛着光华流转的水光,满头的银丝却添了几分妖娆,一袭白衣在浓墨的夜色中,有出尘的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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