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抉择

暮色下的天宫市显得宁静却又不失热闹。

温柔善良的少年和纯真甜美的少女并肩走在街道上。

不同于以往的约会，和苏茗在一起言语的交流很少。

有人说在传说中的乌托邦，人们不用语言沟通，因为他们灵魂纯洁，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想法。曾经士道是不相信这点的。

但现在他似乎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咖啡店的轮廓已经在晚霞的映衬下进入了视线，这也意味着这场约会走到了尾声，显然的这次攻略没有成功，不过这并没有令士道感到沮丧，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话说你们兄妹两性格差别真大啊！］

“……怎么说呢？经历决定了性格吧，其实哥哥是个迟钝而又傲娇的好人。”

［咦？］这个评价令士道有些吃惊。毕竟迟钝傲娇什么的显然和苏铭无关。

“哥哥告诉过你，他没有感情的，对吧？”

［嗯。］苏铭确实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没有情感。

“那你觉得哥哥有没有情感呢？”苏茗停下脚步面对士道提出了问题。

［……］士道沉默，苏铭的情感，有吗？从表现上来看显然是有的吧！那么微妙的感情，绝不是模仿能够做到的。

［有！］士道坚定地吐出答案。

“是啊，可哥哥却固执地相信自己没有情感。有这样一个实验，将一个正常的孩子放在一群口吃孩子中，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个正常孩子也变成了口吃。”苏茗露出睿智的模样。

“将一个人感情剥夺，然后丢在正常人中，要他不停地伪装情感，若干年中悄无声息一点点的把情感返还给他，那么会怎样呢？”

［……］士道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苏茗的话超过了他的认知，解答了他疑惑的同时，也勾起了他更多的疑惑。

什么人剥夺了苏铭的情感，又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这么做？太多的疑惑涌上心尖。

“所以说——哥哥很迟钝。”苏茗显然没有给士道解惑的意思，继续说着。

“哥哥是个好人，他希望有美好的结局，可又不愿意承认每次大费周章的做一系列事，最后别人的结局快乐了，却弄得自己被别人警惕……”苏茗滔滔不绝地吐槽着苏铭自己没有发觉的事情。

［还真是！］士道回忆着，嘴角勾起了微笑。

［你到了。］不知不觉地咖啡店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士道哥，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嗯，当然。］

“你必须认真回答哦！”

［好的。］

“如果我一个人和一百个陌生人分别在两艘船上，你知道船即将沉默，但你只能救一艘船。你选择哪个？”苏茗无比认真地提出了一个沉重的问题。

［这种问题……不是和妻子和老妈先救哪个一样的送命题吗？］士道有些紧张地说道。

“完全不同！然我给你简化一下吧，一位朋友和一百位陌生人——二选一！”苏茗带着严肃的神情逼迫士道做出选择。她锐利的眼神穿过躯体直刺灵魂。

［……］沉默，久久地沉默。

［我无法选择。］士道不敢看苏茗的眼睛。

“呼！呵。”女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即嫣然一笑。

“所以啊！士道哥你是个好人！但是命运抉择前最忌讳的就是停滞不前。希望你永远不会碰到需要抉择的那一天。”苏茗说完挥了挥手转身进入了咖啡店。

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士道心中突然蒙上一层阴霾，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是错觉吧…

……

今晚月色很美，士道站在阳台上，思考着苏茗的问题。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琴里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不太想睡。］士道笑了笑回答道。

［因为今天的约会？］琴里抱着胸问道。

［嗯。我觉得……攻略苏茗可以放下。］士道犹豫地说道。

［……也好！七罪的事情还没解决。］琴里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士道然后同意了他的想法。

［早点睡吧。］

［嗯。］

［恐怕今晚你们睡不了了！］一个声音突兀的插入进来。

［你！］

［你是……七罪！？］

一个样貌与士道完全相同，但更加成熟深沉的人正站在院子里仰视着他们。

［不！我就是五河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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