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援手（Riot）

“十多年前，我们组刚成气候不久。那时同样刚站稳脚跟的还有数家，为了排除竞争阻碍，我和对手在镰仓展开了死战。

……决战那夜，雨很大，但是，战斗依然很惨烈。虽然最后对方只有一小部分人逃脱，但我的弟兄们同样死伤惨重。

……撤退经过海边的时候，手下在一片房屋的残骸中发现了一个女婴，父母已经身亡了。

……从当时的位置判断下来，我想那一定是被炮火伤及的平民。

我把她带了回来，收为养女，起了’雫’这个名字，当作自己的女儿抚养。……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算是怜悯、抑或是赎罪，但总觉得，心中或许能有所慰藉。

……

令我惊讶的是，她有着超出常人的视力与心性。考虑到尚缺少得力干将，我便开始将她培养成一名狙击手。

她学得很快，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仅仅一年半，就能与专业的狙击手相媲美。于是从她13岁起，我便开始让她执行任务。侦查、狙杀、清除、支援，每一次，都很完美地完成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然成了一张最年轻的王牌。

在她14岁生日那年——我把捡到她的那天，当作她的生日——我赠与了她一把精制的狙击步枪。这把枪是我拜托一个老朋友特制的。他是个私人军工商，虽然不为人知，但手艺确实堪称一绝，特别定制的军备，性能要比军火公司的好出不少。

其实他……本来已经不再愿意制作军事装备了，不过听闻这是我为女儿的请求，他还是答应了。对了……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叫夏安（Cheyenne）——大约是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影子吧——枪支完成后便命名为CheyTacM-199。

我在枪托上嵌入了曾挂在她襁褓上的名牌：雨宫。

……

……我本以为我可以在迟暮之年享受些许天伦之乐，但这或许就是命运吧——在她15岁那年的一次任务中，她失去了联系。两年来我花了很大力气寻找，但都毫无结果，唯一查到的，就是在任务地点，发生了小规模的崩坏。

我之所以会答应奥托协助天命的补给，大概也是有这个原因吧！”

……

“那么，你为什么，认为是我？”雨宫有些迷茫，她在尝试问到更多的信息。

“因为你的样子，和两年前比起来几乎没变。”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而且，从你的反应看来，我的直觉没错。”

……

……

沉默。

然后是打破：

“即便如此，我还是……”

赫卡蒂一言不发。她只是看了看开了口又没了声音的雫。她明白，此时此刻，一定要由小雫自己来了结；而且，她相信小雫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雫，”清水突然开口，“你没有必要犹豫。你是一名军人，既然是军人，那么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而且……我已经接受了命运。我这辈子，不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就是在商界勾心斗角，没有时间结婚。对我来说，你就是命运的恩赐，所以，我很幸福。谢谢你。”

“对不起……”

雫扣下了扳机。

……

“伊丽丝，”赫卡蒂接通了频道，“做好接应准备，我们马上撤离。”

她转身看了看正在清水纯一郎身边的雫：她坐着、伸手抚摸着他闭上的双眼。

她一定很悲伤。赫卡蒂这样想。可是，我们别无选择。

“雫，这是我们的工作。……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就算迷茫，但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的。”

“……是，我明白……”

“好好道个别吧。我们该走了。”

“是……。”

“怎么回事？街上应该没有人才对。”

两人刚溜出酒店，却发现本应空旷的街道此刻人满为患。

“队长，”伊丽丝传来通讯，“好像是反对天命的游行开始了。怎么办？”

“这可真不会挑时候……好吧，虽然会辛苦一点，不过按这个人流量，趁乱撤离没有问题。只是这样一来，原本最短的路线就不能用了。伊丽丝，我们会穿过巷子到大楼的另一侧上去，多等一会儿。”

“了解。”

两人混入其中，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穿行。

“天呐这可真是痛苦！”但也只能默默在心里抱怨着。

果然还是人少一点的地方、清净一些比较好。雫这么想着，或许以后在一个安和的小镇上，就我们几个住在一起也不错。

费尽气力好不容易从人潮中脱身，两人径直冲入小巷，绕过大楼来到背对街道的一侧。从这里攀爬不会被人群发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空间太狭窄了！

“队长你让一下啦！晃来晃去我没法上去了！”

“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踩到我了！”

……

所幸终于还是“安全”地来到了预定的汇合点——楼顶。伊丽丝正倚立在飞机舱门前等着她们。“好慢啊——快点回去了啦！”

赫卡蒂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打趣她：“怎么，安全完成任务还比不上你的曲奇饼？”

“没有哦绝对没有！”

“好啦我们还是赶快——”

“——砰！”

雨宫话音未落，下方不远处即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几声，然后接连不断，间杂着人们的惊呼。三人连忙跑到围栏边望去：

原本朝着一个方向行进的人群四散，空出来的街道上出现了数只突进级崩坏兽。而在它们的对面，一批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正向它们举枪射击，但看起来并不能阻挡崩坏兽的前进。

“射击！”

“快想办法拦住这些怪物！”

“砰！砰砰！”

……

“看那衣服，应该是清水组的人。”

“挑起游行，再出手救助？清水组到底在想什么？”伊丽丝有些气愤。

“我想……应该不是，”赫卡蒂凝思一番，“要让自导自演有效果的话，就一定需要有崩坏的出现。可是，对崩坏能并无研究的清水组，不可能做得到这一步。而且，普通的枪支子弹，对于崩坏兽来说是无效的。”

的确，尽管楼下那群人一批又一批地开火，但打在崩坏兽身上简直如同以卵击石，它们仍在向人们冲来。

“队长……”是雫弱弱的声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超出了工作范围，但我也没法坐视不理。那就交给你了，神枪手小姐，带来的特殊弹头可不多啊。”

“好的！”

雫转身去飞机上取来步枪。

“准备完毕。”她转头看看楼下依然的交火，“非崩坏能武器要用子弹对付崩坏兽的话，就只有HEC弹头啊。”

雫举枪，瞄准了那群不知安宁的粉红。

泡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