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杀（Azrael）

“这是第四个了。”雫刚处理完一具尸体，正揉着腰小息。虽然早已锻炼出了常人不及的筋力与耐力，但连着拖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清理痕迹也足够累人。

“辛苦了。不过，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了。”赫卡蒂走过来，“消除对象还有三人，必须要在今天完成任务。”

“明白。”雫赶紧整理了下衣服跟上来。

“最近关于我们的工作似乎有一个奇怪的传言。”

“是说山之翁吗？”

赫卡蒂回头：“是的。”她看着雫那像是寻求证实的眼神——看来小雫她们应该也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传言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看来，有人察觉到了什么。总之，抓紧时间吧，往后要更谨慎些，做得迅速不留痕迹。”

“是。”

午后总是舒适而美好的——尤其是结束了工作的午后，三两密友，共饮流霞，实是最惬意之事。

四人正在总部的餐厅享受工作后的饭菜。虽然她们的存在就算是在整个天命中都是极为机密的，但毕竟事从情报行业，可不能完全隔离了闭门造车。再者总部这么大，职员之间互相不认识本就正常不过，何况并不吵闹的她们，则更是显得毫不起眼。

“呐，你听说了吗？山之翁的事？”

不远的一张桌子上，两个人在讨论着。

四人不约而同地警觉起来。

“啊就是那个吧，突然出现杀死人的那个，但是从来没人见过他。”

“最近啊我听说，总部好像有好些人莫名其妙地就见不到人影了！”

“凭空消失？”

“不不那倒不是。说到底并没有什么目击者看见，而且很快就会有人事变动的通知发出来。不过你不觉得这样的事太多了吗？”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对吧！有传言说，这是山之翁再世了。”

“山之翁再世？”

另一人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据说有人曾经看到有奇怪的人影出没，有人觉得就是这个家伙杀死了那些人，但是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所以私下里就起了这个名号……”

这边，四个女孩面面相觑，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下默默吃完了午餐。即便回到作战室开始了下午的工作，气氛依然总有点奇怪。中午那两个男人的谈话她们听得一清二楚。她们确实或多或少地曾听到过这个关于“山之翁”的消息，可她们以为，那不过是个知者甚少的段子。现在看来，这一传言已经无法阻止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

“大家，下次休假，要不要去哪里玩？”伊丽丝忽然发问。

“诶？出去玩嘛？好啊！”雫显得很有兴致，“队长，下一次休假是什么时候？”

“诶？啊，我看看……”赫卡蒂回过神来，“嗯……没有什么事的话，下个月就可以。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去神州怎么样？听说神州有很多好吃的，对吧雫姐姐？”“嗯没错，虽然极东也有很多美食，不过要和神州比的话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神州啊……小未来觉得呢？”

“只有伊丽丝会对吃那么在乎吧……”声音从电脑后面传来。“嘛……不过也可以，我对神州的一些传统文化倒是很感兴趣。——还有谁是小未来啊！！”

“小未来喜欢旗袍吗？”赫卡蒂继续追问。

“旗袍？喜欢啊，如果有合适的话……”她刚要说想买几件，就看见队长一脸不怀好意的痴笑，“我才不买！”

“最近，总部似乎并不太平。”

昏暗的会议室里，奥托坐在长桌一头。“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吧。”

“是的。”赫卡蒂坐在长桌的另一头。这个房间用于全息影像会议，并没有设置照明灯，仅有几处微弱的荧光灯营造着一种阴郁的感觉。尽管已经习惯于这样在光与暗之间工作，她仍然不喜欢这种感觉。

“在高层中，也有着一些奇怪的流言。你们清除者小队的保密工作，做得还不够细致。”

“……是。不过我认为，或许有人确实察觉到了什么，但这个流言的本身，也说明了他们对我们的未知。”

“未知么，或许是的。不过，人越是未知，就越是恐惧；”奥托慢慢地说道，“而越恐惧，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主教大人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这个流言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这可能是个可以找出尚未暴露的反对势力的机会。但你们要更加小心。”

“是。”

“那么，现在有两个任务。琥珀。”奥托向身后的女子示意。

那个一直带着金色护目镜的女人走上前，打开了电脑。屏幕上，是一串项目清单。“这是？”

“实验部门反馈，近来实验物资供应不足，导致实验计划进展缓慢。但是运输部的记录全部无误，所以一定有人擅自压下了一部分。要查出指使者并予以清除。资料已经发送到了你们的终端。”

“能有权压下物资的人，一定是有些权位的，如果……”

“命令是，格杀勿论。”冷冷的声音从冷冷的护目镜下传出。

“我明白了。另一个任务是？”

“一个单独给你的任务。”奥托突然说道，“你要去一下实验部门的生物科。具体做什么，他们会告诉你。”

“……？”赫卡蒂有些迟疑，她要怎么隐藏身份？

“不必担心，”奥托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知道你的事。”

“……我明白了，马上就去。”

次日，在天命总部第二空港，运输车辆与自动运输系统都忙碌地工作着。这里并没有像第三空港那样几乎完全采用自动化机械运输系统，由于所有的精密实验设备与大部分实验材料都会在此卸货，并转运到工业中心的各个部门，这里仍然保留了不少的运输人员——比起不知轻重的自动机器，面对重要的物资还是人工操作比较稳当。

在一处临时中转仓库中，两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一名运输员——他带着的货物箱上标记着显眼的“BIO”，正是要送往实验部门生物科的编码。

运输员毫不知情自己正处于监视之下。将货箱运到仓库后，他谨慎地看了看周围，打开了角落里的一块地板——下面竟然还有个小地窖！他把几个货箱放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合上地板。

正当地面恢复原样时，一个影子从后方闪出，下一秒，一把刀已经抵上了这个男人的后颈。

“说，是谁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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