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场预谋

这老女人真不愧曾经当过天女，爆发力简直叫人匪夷所思，我骤然侧身，躲过这一掌的同时也顺势按住她的手腕。

她的动作停下，但是却从袖口喷洒出一拨粉末，看样子是蛊和毒的混合物，单纯是毒的话，我根本不怕，可蛊的话就难说了，因为我对其一无所知，而且从我中了封残蛊的事件来看，我是无法抵挡蛊的。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松开她的手后退开去，她老眸微眯，单手一扬，整个房间内顿时充满了烟雾，毫无意外，也是蛊毒混合物，这让我进退两难，而她也借此机会再度杀来。

我立刻屏息，调动浑身内力猛地一震。

轰！

真气瞬间蔓延到体表，形成无形的防护将蛊毒阻挡在外面，而次元碧的手也再度探过来。

我倏然打出一掌。

砰！

她闷哼一声，连续倒退四、五步才堪堪站稳，语气沉凝道：“护体罡气！江湖上能做到的人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你到底是谁。”

我真挚道：“我已经说了，我是现任天女的合作伙伴，不过，她欺骗了我一些事情，所以我决定终止合作，想要离开川疆，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前辈，我不是敌人。”

她看着我许久，最终撤掉了蛊毒，房间内恢复了清明，她轻咳几下，然后捶着老腰坐在凳子上：“你确定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摇摇头，将自己怎么和小妖女认识又怎么来到川疆的事情跟她悉数讲了一遍。

听完，她叹道：“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你身上的封残蛊，其实也并非要金蚕蛊才能彻底祛除。”

我既诧异又惊喜：“哦？莫非还有别的办法？”

次元碧仿佛在回忆：“有，除了金蚕蛊，还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谁？”

“门听雨。”

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不由泄了气：“蛊神门听雨，据说在四十年前就失踪了，正因为如此，川疆才会沦落到跟月落谷主合作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步。”

她却意味深长道：“其实我知道她在哪儿，如果是我的话，或许可以带你去见她。”

不对啊，这女人的眼神仿佛在设计套路，若是门听雨真的还活着，那当时为何不来拯救川疆呢，这一切好像有点复杂啊。

见我不说话，她又道：“其实四十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具体的原因说来话长，所以就不说了，你只要知道，门听雨还活着。”

一句说来话长就掩盖过去了，这不当我是傻子么，我讪讪道：“呃…还是算了，我休息一晚明天就离开川疆吧。”

不知为何，她有些热情起来：“小伙子，你离开川疆，无非是因为那丫头骗了你，但实际上，她也算不上是骗你，在她眼中，谷主确实是杀父仇人，而且我当年跟谷主合作，让他驻扎在川疆，其实也是因为他背后的人施计的结果，这件事只有我才知道。”

我开始沉思起来，这老女人眼神中总是带着让人看不透的诡异，我一不小心可能也会落入她的圈套中，我道：“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的，你得告诉我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妖女的父亲是谁，又为何会被谷主杀死，另外，关于谷主的具体讯息，也得告诉我。”

她眼睛一眯：“小伙子，你我凭水相逢，而你又是男扮女装，川疆的隐秘事情，我怎么能随意告诉你呢。”

我道：“对啊，你我凭水相逢，这里又是你的地盘，那我凭什么又要无故相信你呢。”

“呵呵…”她笑了，笑得让我猝不及防。

这不神经病么，我打了一个冷颤：“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了，借宿也免了，我还是连夜赶路吧。”

她伸出手：“哎，等等…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但是你得答应我，帮一帮那丫头，不然川疆要出大事。”

“我何德何能啊。”

“不，你刚才与我过招并未使用全力，以我的经验来看，你的功力在传说的门槛上，足以挽救大局。”

我将双手抱在胸前，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你们川疆出不出大事我管不着，我来川疆的目的只有两个，一、驱除体内的封残蛊，二、获得星元组织的线索。”

“你这是在提条件。”

“这是我跟那小妖女来之前就讲好的，可是她骗了我，我也无法再帮她了，但是如果你能说服我的话，这个交易倒是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说到底，我内心还是不想放弃这机会，但为了抓住主动权，本人的态度得再强势一些。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了缓，仿佛思绪回到了四十年前：“当时戴侠已经隐退江湖十年了，残存的余威渐渐消散，而川疆作为当时贩卖蛊毒的大户，几乎占据了江湖大部分市场，自然也就有人开始对川疆图谋不轨，但是碍于门听雨的存在，川疆也还算和平，但就是某一天，门听雨接到一封信，于是从隐居的后山中离开了，亦没有留下过多的线索。

她离开后不过短短半个月，就有江湖中各大名门正派居然冒着胆子围攻川疆，说什么川疆与邪道联合，无缘无故毒死了他们门派的人，于是川疆陷入了一场危机之中，死掉的人数之不尽，四处求救，昔日的合作伙伴居然没有一人敢伸出援手，我作为当时的天女，已经无计可施，可就在这时，我也收到一封信，来源不明，说是他可以帮助我解决川疆的难题。

我在半信半疑的情况下尝试答应，果然，他派来了一些人，帮助川疆度过了这次危难，但也仅仅只是暂时的，而后续的商议中，就有了一个合作，那就是他派谷主坐镇川疆，而我们川疆也要他们办事，于是川疆改名月落谷，彻底沦为了名门正派口中的邪道，毕竟，月落谷主让我们川疆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光彩。”

听完这一段，我摸着下巴沉思起来，然后道：“听你这么说，四十年前无论是门听雨的离开，还是名门正派的围攻，再到后来的神秘人来信解围，似乎都是一场预谋。”

可是我又想，如果四十年前那个预谋川疆灾难的神秘人拥有如此大的能量，那又为什么还要刻意掌控川疆？川疆虽然有点实力，可根本达不到影响整个江湖大局的程度，劳师动众，得不偿失。

“没错。”

我提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小妖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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