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一，落红（肆）

落枫山虽然说是算是沈家的地盘，却又因为这满山的红叶秋景闻名遐迩，沈家并不禁止游人出入，只是山顶的红叶山庄并不对外开放罢，所以一路之上的行人倒也不少，毕竟眼下正值“待到秋来九月八”，不少附近的文人雅士，土豪富商甚或者平民老百姓，都会上山赏枫游玩。

而此时此刻，一前一后行在他们之中的我与萧敬天两人，却多多少少的有些引人注目。

之所以会如此，具体的原因还要归结到我的身上，具体而言，是我的打扮。

其实原本我所穿的衣裳还算是普通，毕竟之前按照风宵楼的官方说法，我是被卖给了他萧敬天当做侍女的，因此做事比较较真，更是在我这方面较真得尤甚的霓裳姊便即在临行的当日，强行给我换衣改装，去了在风宵楼时那等满头珠翠，浓妆艳抹，换作了比较常见的丫鬟打扮，这期间小红作为正儿八经，如假包换的侍女，也没少给帮凶的...另外一方面，小绿那丫头则是全程的在一旁为霓裳姊弹奏琵琶，配乐助兴，只可惜弹的那小曲儿，其原本歌词，甚是有些不堪入目...

“...哪里去吃酒哇，哪里去打牌？哪里贪恋人家的女裙钗呀，倒叫奴家挂在心怀呀！左手解开了钮呀，右手解开了怀...”

于是乎霓裳姊也便即配合着她的音乐，随曲而动，也伴随着我的哀嚎；而当时等在房间外的敬天公子听到如此，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

好了让我们暂且不要谈论这一段对于我而言很是不堪回首的记忆，且说当下，之所以只是身穿着普通丫鬟衣装的我会显得有些扎眼，最主要的缘由，在我的脸上...

此时此刻我用一方对折的手帕包在脸上，遮住了一般的面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很是有几分蒙面女贼的风采，难怪会吸引旁人的目光；然而这么一副扮相嘴脸，于我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毕竟此前一路坐在马车里，还没考虑到这么个问题；今日步行外出，如此抛头露面，却是惹了麻烦，没在山道上走过半个时辰，邀共乘滑竿肩舆，一同上山游玩的人就遇上七八批，每一个都是一脸猥琐淫笑，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还基本上都是油腻十足的货色。甚至连搭讪的套路说辞都类似，经历了几番，我都快能背下来了！

若是依照我以前的性子，只怕这些“大老爷”眼下合该被乱刀剁了，埋在道旁的枫树下面做肥料了，那样的话在可以预计的明年中秋，满山的红叶该当愈加的如焰似火，毕竟那一个个中年男人看起就显得营养价值极高...

只可惜眼下做着姑娘的打扮，不方便做这等动刀动枪，喊打喊杀的勾当，也算是这一路的树木没福！

为了不再遇上这等子的麻烦，也为了减少杀人凶案发生的概率，我只好将这张面皮遮将了起来，算是藏起来了这所谓红颜祸水，虽然未免招摇，丢人现眼的，可是好歹没有肥头大耳的兄台再在我们身边色眯眯的停下滑竿...

嗯，他们后来都怀疑我是不是长得太过其貌不扬，丑陋无比，这才把脸包住，免得出来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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