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篇 火焰 1

在我13岁时，我转行做了戏子

我原本是青楼的艺妓，青楼发生了一场大火，除了我和姐姐以外其他人都死在了里面

这场大火既与我有关又与我无关

那天，姐姐将我带回家中，一路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担忧地看着我，显得有点犹豫不定。或许那个家就是她眼中的地狱吧

刚来到门口，姐姐让我站在原地，她小心翼翼的掀开竹帘，轻声说道：“父亲，我回来了。”

她忽然侧身躲闪，从房屋里砸出一个陶瓷碗，正落在我的脚边，咔嚓一声变为零散的碎片

房屋里闯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头发堪比鸡窝，胡子不加修理，眼里布满血丝。

后面又慢悠悠走来一个女人，相比起来她显得雍容华贵，脸上的红晕多半是胭脂造成的，仪态相对端庄。

她扭着腰肢，向我走来。一靠近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我强忍着想打喷嚏的欲望直视着她。我还是更喜欢母亲身上自带的那股兰花体香，姐姐身上的奶香味也比她好得多

她用那长而尖锐的指甲抬起我的下巴，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我，那种眼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一阵打量后她才说道：“长的是挺标致，小小年纪也别有一番风采，是个好苗子。就是年纪小了一点，不过期间稍微调教一下会更出色。可惜啊，就是不爱笑和说话。”

姐姐听到这句话，急得大喊：“不行啊，穆琉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以让她去那种地方呢。”父亲一下子回过头，那双全是老茧的手打在了姐姐的脸上，与其称他父亲我更愿意叫他畜牲。

姐姐当即跌倒在地，但那双眼睛依旧望着我，全透着绝望。那女人回过头问那畜牲：“100两银子，卖吗。”那畜牲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连连点头。我却甜甜一笑：“阿姨，我跟他既不认识也更没有血缘关系，何必要花这冤枉钱，你就当我自愿跟你走的吧。”

她听到这句话显得有点吃惊，但很快恢复。对那牲畜说到：“那正好，今天我也把穆璃带回去，毕竟是青楼的头牌，这小姑娘就跟着穆璃学吧。”

那个女人带我和姐姐来到青楼，这里有许多女人都依偎在男人怀中，互相饮酒作乐，来到此处的人多数是政府官员或王公贵族，一片腐败。

这里的灯火明至初晓，还不如地府的终日如昼呢

我跟着姐姐回到她的房间，里面宽敞舒适，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名贵胭脂，正中间的茶桌上还摆着青花瓷茶具，整个房间的装饰雍容华贵。姐姐也换下了那身白衣，穿上锦绣华衣，端坐在台前。

她把我叫到面前，抱住我，问道：“妹妹，委屈你了，是姐姐没用。这里也是一个地狱啊，你现在可能还不会明白，等你长大了你才会知道……”她往我手里塞了一把铜钱，摸着我的头“从后门走，到集市上买点小玩意儿。”

我自己一个人走到集市上，人山人海，我在其中显得有点吃力，忽然在有两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桥上，交谈着什么。

我艰难的挤过去，拉了拉穿黑色那人的衣服。他回过头来也认出了我：“小穆琉来了啊。让无咎哥哥抱抱。”谢必安哥哥也冲我笑了笑。他将我放在桥栏上坐着，用手环住我避免我掉下去

顺着河流望去，远远的一只巨大的商船向这边驶来，不知为何左右倾斜，谢必安哥哥摸了摸我的头，平静的说到：“小穆琉，这只商船过会儿就要沉没在这河流里，等魂勾完了就带你去买糖葫芦吃。”我点点头，往日在地府时也常常背着妈妈跟他们一起出来勾魂，这种死法还算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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