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组

“不妨试着去攀登这座山崖。”

　　炽烈的阳光洒在少年们身上。十一月的天气并不很热，太过透明的天色却将阳光无遮无挡地投射到少年们身上。

　　陡峭的山体，嶙峋的岩壁，粗粝的石体在太阳的照射下灼人的滚烫，磨损着少年们并不柔软却尚显稚嫩的掌心。

　　——都是握惯了球拍的手，薄的或是厚的茧生在掌心指腹，然而却没有过这样毫无保护措施与辅助工具攀登的经历。

　　难怪记忆里败者归来的那一刻，虽周身狼狈，却仿若淬炼千次的利刃，带着掩饰不住的锋芒。

　　不二这样轻轻感叹。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岩缝。

　　“绝对——我绝对要攀爬上去！”

　　“我要进攻了！”

　　“别想抢先！我还游刃有余着呢！”

　　在攀爬中细碎的石块滚落，炽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吸吮着少年们身体中的水分。然而没有人放弃，放弃自己或者放弃同伴，都不允许。

海堂薰：“……上来吧。干架的后续就等上了山顶再说吧。”

桃城武：“海、海堂你……笨蛋，要你来背我还不如退出……”

海堂薰：“你不是要往上爬的吗？！！”

桃城武：“……嗯。抱歉了海堂，要是到了极限，随时都可以放手。”

海堂薰：“当然的，我才不要和你同归于尽。”

　　……海堂和阿桃啊。不二的双眼弯成优美的弧线。虽然一直是死对头，却有着别人无法体会的深刻友谊。总觉得，有大家在，真是太好了。

　　——自己的性格，并不是会为了单纯的爱好做到这一步的人。

　　走到今天，是不断地被感动着的啊。

　　从漫不经心的游戏，到慢慢地被那些热情所感染，被那些责任所打动。谁曾背负着一身责任保守着自己的痛苦缄口不言地站在最前面，是谁曾突破着一个又一个挑战剑指巅峰，是谁曾用漫长的等待和令人惊异的耐力奠定团队的胜利，是谁曾坚定不移地和同伴站在一起一个人打出两人份的荣誉……

　　——山顶，就在前方了啊。

　　“我的网球是为了守护。”——但却已经不仅仅是守护了。

　　被塑造成今天模样的自己，绝非当年那个有着惊人天分的孩子追求刺激就可以想象的。

　　“已经够了海堂！”

　　“吵死了！别动…”

　　……还是太勉强了啊。背着一个人，即使是被训练出惊人耐力和体力的海堂也难以到达山顶啊。

　　“噗哩。真是麻烦。”邪气勾起的嘴角，修长的手指伸出，高高地指向天空——“啪”。响指打响的瞬间，似曾相识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喂，kabaji，背上桃城。”

　　“wushi。”高大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应答。

　　“哎哎哎——？仁王？！”

　　“那家伙……居然幻化成迹部君的样子……支使桦地？”

　　“哎？很不错的想法呢。”不二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唇边扯出一个愈发明亮的弧度。

　　——谁背负着同伴向上登攀。

　　——又是谁在最危险的坠落中被谁紧紧抓住。

　　“一个人都不许掉队！我们全部人都要爬上去！！！”

　　“好的！”

　　威严而又无限热血的吼声，以及参差不齐却同样明亮的呼喊。这是，失败者的团结啊。

　　——“看到了！山顶啊！”

　　“我要第一个上去！”

　　——山顶呐。

　　——等待我们的是天堂还是地狱呢？

　　有鹰和秃鹫在头顶盘旋，拉着长长调子的声音给人不详的预感。

　　山顶。

　　三船入道一脚踩上一个累瘫了的高中生的头：“站起来！垃圾们！不想被筛选下来，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毅力啊混账！”——晦气！现在的u－17，送过来的都是些什么垃圾？但愿胜者那里不是这个德行吧，不然，职网的后备军就是这种糟糕的样子，简直是没办法忍受！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赶快捡球？！”像一条条死狗似的瘫在地上？！辛苦？！嫌辛苦你就不要打网球啊！

　　看着一个个高中生一脸纠结没有精气神的样子，爬起来去捡球，三船觉得自己偌大一个肚子都盛不下愤怒的火气了。赤脚猛地把球篮踢翻：“混账们！晚了一秒！”

　　无数黄绿色的小球沿着不规则的石头弹跳、滚动着，最后纷纷从山顶坠向崖底。

　　仰头从酒葫芦里灌了一口酒，打出一个酒嗝——“球掉下去了！全部人下去拿！”这种愁眉苦脸的样子老夫真是一秒也不想见到！“——赶快去啊混账！”耷拉着个脑袋地上有金子可拣吗？！！

　　——“嗯？！”

　　“扑”、“扑”、“扑”、“扑”、“扑”、“扑”、“扑”、“扑”……

球自己——飞上来了？

　　三船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这是自己酒喝多了见鬼了还是真的开始闹鬼了？！

　　“不用了……不用下去拿了。”

　　一条纤细的小短（？）腿出现在了山顶的边缘，紧接着是一只手，然后整个人都攀了上来。一顶白色的帽子，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背上背着黑色的球袋，左手握着网球拍扛在肩上——“我全部都打上来了嘛。”

　　造型挺帅。眼神很好嘛，肌肉很匀称，话语里头的挑衅姑且算作是有那么点志气。

　　三船并一众高中生挑剔的眼光将来人上下扫视了一遍——

　　啧啧，哪里来的小学生？

　　（小王子炸毛：身高梗你有完没完啊？！！）

　　“我说——越后啊——”

　　“唰”，树叶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循声望去的众人就发现枝繁叶茂之中倒吊下来一个巨型“吊死鬼”，红毛咋咋呼呼的，大眼睛小豹纹，一张大嘴吃四方【划掉】，抓着个网球拍在树枝间倒挂着晃晃悠悠——“看起来这里也蛮有意思的嘛。”

　　三船入道的浓眉抖了抖，抖了又抖——这俩小猴子（？）该不会就是今天早上和宿基地里那帮混蛋说要送过来的中学生吧？中学生就已经够胡来的了，居然还是这么点儿的？！“废物！”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这该不会是把他这地方当幼儿园了吧？！

　　“啊！终于到了啊。”

　　另一面传来陌生的感叹。已经吃了两惊的高中生们一面怀着“这次又是什么小豆丁”的猜测一面看过去——嗯呐？哇哦，这次是一群？

　　领头的一个戴着个黑帽子身材高大，相貌嘛，被帽子遮了一半，露出来的一半如刀削斧凿般硬朗且……呃，沧桑。

　　什么情况？

　　小学生和父亲一同来参加合宿？（皇帝：眼神不好真是太太太太太——松懈了！！！）

　　“你…你们是…？”

　　猫眼小少年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只是勾了勾唇角：“哎——落选的高中生们也有几个在这里特训啊？”——少年你这种答法虽然很酷没有错但我基本可以理解为何你的国文成绩不好了。

　　“失败组的各位。欢迎来到地狱。”三船搔了搔自己的大胡子，眼神有些恐怖——吓唬几个小鬼？这都不叫事儿！“我是这里的教练三船！除了这些渣滓们还要照顾你们这群小鬼，违抗的人我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从这悬崖上扔下去！行了——滚去把你们身上这些破布换下来！”

　　——这绝对是更年期到了吧？

　　一贯习惯了优雅的不二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个槽，但是也还是保持着笑容跟着一群同伴们把校服脱掉换上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t恤——他其实挺想问问教练的——上辈子听裕太说过他们败者有夜里急训——你半夜起来看到一群惨白的衣服不会觉得像在闹鬼吗？

　　“换好衣服了吗？对你们这些渣滓来说素色的衣服就够了！”

　　——那也不至于素得像奔丧的吧……

不二裕太：裕太显然被教练流氓似的举动和轻蔑的话语弄得十分愤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渣滓、渣滓的叫……”

　　“裕太。”不二的手按上弟弟愤怒握紧的拳头，温柔而带点提示的意味。

　　“哼。”栗色短发额角带个十字伤疤的少年哼了一声，到底按捺下愤懑。

　　“咣啷”！一堆铲子被扔在了中学生们面前——“首先从挖洞开始！要深一点！”随即一个转头面对高中生：“高中生！！——逆着瀑布激流而上吧！”“是！！！”——by见到初中生小鬼而被激发出骄傲感的高中生们。

　　……挖洞。不二按了按太阳穴，压制住自己些微抽搐的神经——虽然听闻了败者组非同一般的特训，但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非同一般……（其实是败者组回去之后没有跟胜者们讲这丢人的一幕。）

　　“好了，停手！”支着头懒洋洋的教练又灌下一口酒，吩咐着。少年们的身上、面容都因为尘土飞扬而染上了泥泞。活动了一下因为铲土而酸软的手臂，走到放工具的地方把铲子放好，一扭头，所有人都在惊愕与忿忿中瞪大了眼——

　　他们、他们辛辛苦苦挖好的洞……

　　三船教练正向里面撒尿？！！

　　不二毕竟是多活了几岁，本身也不是容易冲动的性子，很快深呼吸了两下就又恢复了淡定的笑容，手拍了拍边上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的裕太的肩膀，又拍了拍腕上绷带都要被挣开了的桃城：“好了。教练让我们去填土了。”——记忆里败者组的实力提升幅度之大甚至超过了他们接受高强度训练的胜者。三船教练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而现在这些，也算是一种心态上的锻炼吧。

“77.32%的可能性……”

　　u－17合宿的某块场地边，好容易完成了一个阶段的训练的穿着青学正选服的高大身影，正习惯性地拿着笔记本和笔计算着什么。

幸村精市：“乾君，真巧啊，每次出来休息一下都能碰到你呐。”

乾贞治：“——幸、幸村君……”这根本不是巧吧？89.57%的概率你是故意“碰到”我的，然后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倒霉……和不二有关的概率是98.32%，我因为其他原因不小心惹了你是1.68%……

幸村精市：“呵呵，乾君又在计算什么呢？”

　　“哦，那个，是败者们并没有回去的可能性……”这个消息应该足够缓解我最近饱受“如果不是你的乾汁不二/周助/不二前辈根本不会被判弃权”的种种目光了吧……而且见鬼的是我还发现有78.53%的概率不二自己是知道败者不会回去的……所以不二我不就是上次骗你喝了新改进版的“彩虹醋”吗，你要不要这么对我……

　　乾在这里宽面条泪，那边幸村强大的气场已经压了过来：“乾君说什么？”——败者没有回去？那么周助，还有弦一郎……他们都在哪里？

　　“呃，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幸村君你不要这么笑！！乾立刻麻利无比地交代了，“是因为不二走之前暗示我说‘过几天见哦’，所以我判断出不二知道什么有关败者组的消息。我这两天就好好搜集了一下情报，发现现在一号场地的德川和也，交手记录里曾经输给了一位现在不在u－17的神秘前辈——呃，关于这位前辈的资料我还没有了解清楚——总之，德川前辈是失败而按理说应该被淘汰了的。但是事实上，我从高中生那边套取的情报显示，德川，还有其他几个曾经被打败了的人，今年都并非第一年在u－17训练，也就是说，在被打败了之后，当年依然在u－17进行了训练，而且归来之后实力大涨。所以结合这些消息我发现，不二他们很可能是被带到了某个地方进行特训。而教练这样做的用意是……概率是……”

幸村精市：“好了乾君。”幸村干脆地截断了乾的话头，“总之，很有可能是败者去了一个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进行特训是吗？”

　　“是、是的。”所以幸村君，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很倒霉了吧……

幸村精市：“这样啊。”幸村的眉目渐渐舒展开来，表情显得颇为温和，“那么，以乾君的资料能力，是不是能够得到败者们训练地的数据呢？”

乾贞治：“呃，难度为65.47%……我需要的信息有……能够运算得出的概率为……哎，不对，幸村君你要知道这个数据是为什么？”该不会、该不会……为什么自己觉得有78.2%以上的可能性幸村君想要在训练后甚至半夜跑去找他们呐……

幸村精市：“只是问问而已哦o(∩_∩)o~”

乾贞治：“这句话可信的概率为23.4%……以下。”

　　看着乾一脸“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的表情，幸村微微笑了笑，也没有过多纠缠：“你说，周助在走之前告诉你——过几天见？”

　　“是的。”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犯规的打算了吧……

　　“真期待，他们回来的样子。”幸村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眼底是一片鸢色的晴朗，“总之，多谢呐，乾君。”不去找他们也没有关系，自己，现在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你的归期。

　　“不用谢、不用谢……”这几天自己运气变好的概率为76.3%，呜呜呜，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夜风仿佛如歌的行板，在穿透了所有渐暗的光线后直达地面。

　　山洞里面的光线昏暗而模糊，火把照耀出的影痕影影绰绰地投射在石壁不规则的表面，像拉长了的异兽。

　　白日的灼烫和激烈都随着光芒的阴晦而仿佛被吸收干净，石洞的凉意袭来，伴随着四肢最深处刻写下的疲惫。

　　——明天一定会腰酸背痛的。

　　不二躺在睡袋里，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还是可以感觉到地下的凉，以及过于不平坦且坚硬的触感。每个人都裹成一只蚕蛹，睡在纯天然的石穴里面。

　　一年生的精力旺盛得令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什么！这里好像会有怪物出没似的！”

　　白石不在的四天宝寺，忍足谦也任劳任怨地开始充当保父：“早点睡吧，小金，别管这些了。”

　　只是某个红毛小怪兽的兴奋点还是让青学未来的部长表示荒（恐）谬（惧）……“太、太荒谬了……哪里有怪…物……呜哇！！啊啊啊出现了——”“……冷静点海堂…”不二有些无语，“那是山吹的。不是怪物。”

　　……说说笑笑中疲惫的少年们进入了梦想，直到不久之后就被三船教练拿树枝敲着铜锣把他们吵醒。三船大吼着催促少年们到雨中进行训练，不二瞄了一眼最后慢吞吞的三个人一笑——自己在胜者组便听说了败者组半夜“偷东西”的奇葩训练。虽然觉得很有趣但果然还是看着别人被折腾比较有趣——嘛，这件事情，自己可是没有体会的打算。

　　不二感受着冰凉的雨丝，按照三船的要求一下下用力挥拍。疲倦，寒意，逐渐麻木了身体，动作变得机械化，大脑渐渐失去思考。眼前的黑暗仿佛变得遥远与深邃，渐渐兜头笼罩过来……

　　呐，这样的，空旷一片的感觉啊。不知道……胜者组的大家怎么样了？这个时候，入睡了吧？还有——精市……你还好吗？呵呵，不知道在紧张的训练里，会不会偶尔想起我……有些心情，只有在最孤独的夜晚和最疲惫的时刻才能明白……

　　如果，在四肢已经僵化到只能重复最简单的动作的时候，在大脑已经失去逻辑失去思考的时候，能够下意识想起的只有你的名字……这是为了什么？

不二眨了眨眼睛，眨掉睫毛上被雨带来的水汽，一点点放空自己。面前的景色单调至极，连续不断的雨被拉长成长长的丝，编织成乏味的铅色的画面……微微泛着光泽的雨线在黑色的背景的衬托下显得特异而玄妙，长时间的凝视渐渐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陌生而复杂……

　　……扭曲的…螺旋线？……透明的雨丝连绵不断，在浩大的黑暗中逐渐蜿蜒回旋……不二不知道是自己的意识模糊了还是天地异变，在最简单的动作里往返着，依稀在超越感官的逻辑世界中拟合出一条纠缠后简练的曲线……

　　……是天地初开的混沌还是世界末日的坍崩…？光线仿佛被吸纳进一点然后消失不见。就如同……就如同他曾经学到过的，黑洞的表面，传说中的事象的地平面……？据说所有光线，无论做何种运动，都会被牵引回中心而无法逃脱……那是光的坟墓，质量的极限，时空的扭曲和无限的未来。

　　不二隐隐捕捉到什么，却太过飘忽而不能确定。消弭了声音，吞噬了光线，泯灭了时间，塌缩了空间的关键……如同星球的重力崩坏，如同逃逸不了的预言，刹那间，仿佛有一种可以掌控整个空间整个场整个四维世界的感觉……就仿佛，就仿佛整个世界来自一组指令的建模，而他碰巧发现了最初的代码……

不二裕太：“大哥？大哥？！”

　　“……嗯——嗯？！”不二感受到肩膀上的推力，一个激灵猛醒过来，恍惚地微笑着转过头来，“是裕太啊，怎么了？”——刚刚的……刚刚那种奇妙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不二有些怅然若失，却逐渐醒过神来，听见弟弟在耳边带着点关切却依旧表达成抱怨的语言：“……挥拍的数量早都过了，大家都去进行下一项了！大哥你发什么呆啊？！”

　　“呐，谢谢裕太提醒，刚刚……犯困了。”摇摇头，不太清楚适才的奇妙感觉，不二暂时压下脱离那种状态的异样不快，微笑着搭着裕太的肩膀走向换了阵地继续训练的其他人，“好啦，不要太担心我哦，继续训练吧。”

不二裕太：“谁，谁担心你啊！”

　　“呵呵……”

　　走出两步，到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空间里，火把的光亮映照出细细的雨线，长长的、直直的。——分明是没有卷曲盘旋的。深邃的、在光所无法点亮的遥远岑寂的黑暗中，却依旧，有冥冥的奇妙感与空间破碎延展的预感存在……

　　是错觉吗？那一刹那？

　　——仿佛吸引了整个世界的一切物质，而自己就在最中央，成为那个黑洞中无数科学家预言过的奇异点……

作者：－－－－－我是作者奇葩脑洞来源的分割线~~~－－－－－

　　不知道最后这部分大家看懂没？简单地说就是——不二的进化又开始了！我是觉得大招什么的，xf原著已经写得可以动不动一球打穿墙壁什么的了，既然原著已经把玄幻风走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只能沿着这条不归路继续了……咳咳，接下来敬请收看作者的“脑洞大开（伪）科学网球系列讲座~~”。由于xf自己总能给他设计的那些大招编出一个合理（真的吗？）的解释，所以我这文的原创大招也自然要遵循这一路数。因此所有的招数必然要有一个看起来非常高端科学……的解释。那么这里稍微补充一下未来不二子即将开发出的大招的模拟类比原理也就是本章最后一段写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相关知识（本句请自行断句谢谢合作。）：

　　（以下可跳过不看，如看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本作者概不负责谢谢合作o(∩_∩)o~）

　　这一段我写的是什么呢？根据广义相对论——大质量的物体或其产生的引力导致周围时空的弯曲。有一个质量特别大、体积特别小的天体，它很奇妙。是的，他叫做黑洞。

　　在这个天体处呢，由于重力的影响，光速会减慢。到达黑洞表面的时候呢，光速无限趋近于零，所以我们就觉得是完全看不见的一团黑。那么这个黑洞表面叫什么呢？是的，就是上文提到的——事象的地平面。

　　我们说了，看不到光的地方是从黑洞的表面开始的，而在黑洞中，任何物体都不能在中心以外的某个位置停留而是会朝中心下落，最后汇聚在某一点。这一点被视作无限凹陷的，当这种凹陷过分的时候——就像是一颗钢珠放在橡皮膜中间，压力过大而使橡皮膜中心无限凹陷的时候，橡皮膜会破——也就是说时空的中心消失了。

　　那么这种状态呢就被称为奇异点。

　　ok，基本原理科普完毕，那么，这对玩意儿和本文有什么关系呢（终于到正题了不容易啊）？咳咳，其实呢——没什么关系！（再次，请不要踹死我谢谢o(∩_∩)o~）因为不二的质量显然没有大到能够形成一个黑洞的程度。但你要知道在杀网中嘛所以科学那就都是伪科学xd。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虽然不二没可能搞个黑洞出来，但是可以整出抽象的模型啥的。意思就是说虽然他不可能把整个时空整没了，但是他能渐渐在感官之上的逻辑层面模拟事物本质的运动轨迹和重力场啥的，最后搞个效果和以上说的这堆玩意儿看上去效果有点像的大招出来……

作者：咳咳，以上。是我根据别人的脑袋复制的啦，本作者永远没有这么bt

“哈哈哈哈，今天天气很好啊！！！”

　　三船教练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上空。

　　学生们站在空地上，头顶是昨夜一场大雨过后更为晴朗舒展的蓝天——也就意味着，更加毫不留情、无遮无挡投射下来的阳光。

　　“老夫要开始和你们玩一个游戏了——狩猎！”

　　“狩猎？！”

　　三船教练显然并不打算讲得太清楚，只是在粗犷的面容上扯出一个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糟糕笑容，用酒葫芦向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乱蓬蓬的胡子抖动了一下。“喏，小鬼们，去把那边的气球系在腰上！”

　　少年们依言各自取了一只气球绑在腰间，然后就看到三船向空中招了招手，长啸了一声。“来吧！”——“扑扑”！搧动翅膀的声响响起，羽翼的张合间搅起的气流流动成风——好大的一只鹰！

　　羽毛油亮、弯曲的喙尖尖的、利爪伸出，停在三船伸出来的粗壮臂膀上，老鹰不大的黄色瞳孔扫视着面前的少年们，小小的眼睛里反射出太阳的光芒，几乎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它飞扑而下捕食时的凶狠——好强壮的一只猛禽！

　　“现在开始——向着树林里面跑吧垃圾们！看谁的气球被这只鹰啄破！”——三船教练大吼出来的同时，胳膊一抖，那只硕大的禽鸟就振翼而起，向着少年们直直的扑过来！

真田弦一郎：“大家先分散目标！”真田作为王者立海的副部长，很有一种领导风范，在败者组隐隐起着某种决策作用。

　　——大概是性格的原因吧，尽管不论是年龄的优势还是针对性的不同，都使得不二在技术和头脑的成熟上胜于真田，他却不习惯做这种领头人的角色。而其他人，虽然也都知道这个微笑的天才有多么厉害，也还是很难在面对他的时候产生“敬畏”之类的感觉。

　　——在无数拿幸村真田和手冢不二类比的人分析的时候，也常常会不知是感叹还是遗憾地说一句，没有过于执着的好胜心与野心，总体而言，是不二与另外三个人最大的不同。

　　是浮云般的自由，归燕般的温柔，执着也有，却在浅浅弯起的笑意下蛰伏。如非必需，则一直在心之最底。

　　但是在有着自己的意见并且坚持其正确性的时候，不二也会毫不吝惜地表达出来。

　　可恶——振翅声变得越来越大，少年们仰头看去才发现天空中的那只鹰早已呼朋引伴，叫来了一群！鹰和兀鹫混杂一处，但各个都仿佛与他们——或者说他们身上的气球有深仇大恨一样——眼冒凶光地扑过来！这么多！——差不多都快可以进行“针对性狩猎”了！

不二周助：“不要完全分散开来！”

　　看到因为真田的话而散得越来越开的大家，不二赶忙吼出来。“落单了被鹰盯上就麻烦了！”在这种时候，大家都是相互协助的伙伴。尽量避免损失是最好的。

　　高中生们跑得很快并且各自为政，不一会儿就散进树林里头。而中学生们彼此之间间隔拉大，却没有完全的分散。——“进树林了。”不二很快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又一次提气喊道：“大家现在散得开一些！但是最好几个人结伴！”

　　——这种情况下，如果被鹰盯上，三五个人协作引开注意力，由其余人掩护和攻击，这样交替进行是最好的。但是究竟能达成怎样的实际效果，就要看不同的组合方式和头脑了。

　　——厉害的，一人对一鹰单挑也是有的。

　　远处的宍户好像就采取了这种不怕死的做法呐。不二栖身到一棵树上，用繁密的树冠掩护住自己，观察着天空和附近地面的局势。——不远处，大石和桃城正有些狼狈地左右交替跑着让鹰无法专注瞄准。

不二周助：“大石！momo！过来！”

　　不二探出个头冲下头两个人喊。下头的两个队友立刻注意到了不二：“不二前辈！太好了！”“是不二啊！我们也上树吧！”

　　——注意到不二的不仅仅是他们，空中两只鹰的眼睛也对上了这个出声的人。明明只是只禽鸟，却有着这般令人觉得有压迫感的眼神呐。不二眯了眯眼看着那黄色的眼瞳，嘴角微微扯开：“大石，阿桃，先躲到树后面，我来会会它们吧。”“哎？！”“不二，一个人的话很危险的吧，很容易被两只鹰一前一后包围然后戳破气球的啊……”

“嘛，要相信我啊。”扭头给了两个人一个轻松的笑意，不二撑在树枝上，轻盈地一跃落地，右手已经握住了球拍。落地的刹那，飞快地回身往高大的毛榉树上踹了一脚。

　　“沙沙——”在树枝的抖动间，有一颗颗棕色带刺的小球坠落下来。

　　而头顶，两只鹰已经以不二为中心开始首尾相应地盘旋，伺机准备着袭击他们的猎物。一声尖利的啸声，一只鹰终于按捺不住，尖巧的头一低，就直直地向着地上的不二俯冲下来。

不二周助：“来得正好。”

　　双脚开立，不二手臂向后带着拍子划过一个倾角，双目微阖，周身翻涌而过的气流穿过拍线汇聚在球拍的表面，氤氲而危险。脚下步子一错，运用上惯用的步法，行云流水一般迅速地挪位，巧妙改变着切角的拍面轻轻巧巧将空中落向不同点的毛栗都抄了起来。不二掂拍，球拍上**个带刺的不规则球体腾起一小段距离然后又准确地落回拍面。

　　“吱呀——”

　　伴随着刺耳的鸣叫，猛禽弯曲尖利的喙径自冲向不二——和他身后飘动的气球。

　　“嘭——！”

　　一丝冰凉的蓝色从张开一线的双眸中迅速划过，并不粗壮却十分坚实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和精准的角度，用最小的幅度将球拍抄着数颗毛栗翻转了一圈——电、光、石、火！只是极其细微的振拍的动作，并不炫目，亦不华美，却将力量的使用精确到毫厘，在最小的力量输出的基础上，以极高的速度同时打出了球拍上的毛栗！

　　“唰唰唰！”一连串细微的破空声。

　　一颗颗棕色的生着尖锐小刺的球体向着不同的方向——却保持在一个较小的范围内——直冲上空。

　　“啪啪啪啪啪！”——“嗷！！！”

　　正在俯冲的、周身褐羽的禽鸟一声凄厉的惨叫，扑闪着翅膀迅速向上空腾飞了一段；而另一只本来跃跃欲试，却还没有来得及扑向这个看起来柔弱的猎物就遭到了攻击，一时胆怯地扑腾着飞走了。树后，头发根根竖起、剑眉星目的少年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呆滞地侧过头：“大、大石前辈——刚刚不二前辈打出的那些栗子，一颗中了嘴巴，一颗在咽喉，一颗在腹部中央，一颗正好打在眼睛上……？而且两只鸟都是同样的位置——？！！”“没、没错——简直是——太准了啊！不二！”

　　“……并不算什么呐。”不二听到了两个人惊喜的叫声，愣了一下，旋即浅浅微笑摇头——相比自己，关东和关西的两个小鬼才是真的令人瞠目吧……自己上一世后来听说过的，两个人因为被一群鹰逼到不行，一时爆发，都一下子准确地打出了五个毛栗……

　　这样的技巧，对现在的自己，也只是小儿科了啊——毕竟是有经验了呐。

　　不过——刚刚那一刹那——不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握着拍柄的右手——明明只是和平常一般的步法，也是一般无二的角度，总觉得……不是自己去接住与打飞那些毛栗，而是那些毛栗……被牵引与控制着？是自己的错觉吗？

　　——总不会自己突然使用了手冢领域吧？

　　可是不对啊，自己用的旋转并非领域所要求的旋转——而且手冢领域是通过控制打出去的球上的旋转，使之被打回的时候被牵引向自身——而栗子显然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并且，并且，刚刚自己下意识的那个翻转球拍的动作中，所触及的，虚无缥缈、超乎五感和理性的……

　　那种感觉……虽然模糊却又十分特别的……仿佛独立于鸿宇之中，捕捉茫茫四海之极，鸿蒙之初崩塌之后……时空交错世界搁浅，时间的纵轴消失，四维的空间在自己掌心被揉搓成团……

　　——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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