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是台探测仪,对某些不可思议且无法言说的细微变化会更好奇更愿意去挖掘。
王一博靠在地铁车厢一个小角落,双手环胸,正闭眼陷入一种累了的疲倦休息模式。然而耳侧被一个尖叫的女孩震得十分敏感。
“太开心了,我抢到我们战战,肖战的演唱会门票了。”
肖战...
耳膜似乎条件反射,这次的回音给他发出一条指令,记忆的片段瞬间被搜肠刮肚,翻了个遍,恍惚做出了反应,自动引导他。
原来刚才买烟是令万千少女疯狂的当红偶像,歌手兼演员——肖战。
他不是很能理解,一般歌手不是不抽烟?难道是压力过大?
一个公众人物被千百万双眼睛同时监督着,确实不易,但也不关自己的事。王一博继续朦朦胧胧进入浅眠状态。
而时间也开始缓慢流淌,一分一秒像树影爬上云端,又像候鸟飞过芦苇荡。然后你会在梦里数着时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期待什么...
星期天的傍晚,上海街道传来加快步伐的声音,王一博循着声音抬眸望去,纷至沓来的人群忽然朝一个方向蜂拥而上。手机,摄像头,尖叫声,还有一辆停靠在街边的黑色商务车。
“肖战!!”
一种盛大的热闹鬼使神差般坠落下来。他清楚地看见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同于上次在便利店时眼神里透露出的寒冷。
一抹笑搭在精致又秀气的脸庞,暖得温和,柔得干净,仿佛天生带有某种让人喜欢,让人亲近的魔力。
难怪他向粉丝挥着手都可以引起一片沸腾的轰动。只是王一博比较敏感,这些习惯了被人时时刻刻用千万只眼睛监看着的明星,是不是需要一直维持面容的得体。像不远处正准备进入车内的人朝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却在不被轻易发现的午夜褪得一干二净。
当天深夜,货架上的一包香烟又被抽走,不过这次说话的语调辗转温和:“你认出我了?”
在正式工作之前,培训的负责人发出指示,看客人的眼睛要微笑并行一礼,原本不苟言笑,面颊弧线时常笔直坚硬,被称不近人情,或没有生机的人照做了。他对上肖战的视线,巧妙地牵动脸上肌肉,停留在一个最恰当的姿态。
“如果你不希望被认出来,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不用,认出来也没什么,我可以给你签名啊。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肖战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在王一博耳里,不禁触摸到敏感的耳膜。他的身体因此做了出反应,抬眸很明显就可以看见那双如湖泊干净的桃花眼,让他想要靠近。
“王一博。”
忽略了前面的问题,直接回答自己的名字,但肖战依旧一如既往温柔地讲话:“记住了。一博长得真好看,气质也偏清冷,比我们组那个人更符合古装演员的要求。”
“我最讨厌的工作就是演员。”
他冰冷冷地说,肖战一愣,瞬间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十几度。向来娱乐圈的工作都颇受欢迎,大多数人都喜欢被偏爱,有聚光灯的照耀。
而今天与他萍水相逢的人讲出这句话,忽然想起以男团刚出道那会,一股热爱音乐的冲劲如日中天。只是经纪公司对他的要求是男idol需要全方面定位,想凭着不温不火的团,关进屋里写几首干篇一律的歌,跳舞也不太擅长,能红?
我不是很喜欢演戏。十九岁的肖战如一个花季少年,易像火山爆发,有什么话都直接开门见山讲出来。后来他真的进组演戏,本身不是科班生,经验不存在,天赋又少之又少。
角色是公司帮你接的,演糊是你自己的事。
导演的脸色渐渐沉重,最后直接阴转暴雨。那段时间,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不少受同组某些傲慢演员的白眼。而剧播出来也被吐槽演技太烂,要不是颜值在线,直接弃剧。
是啊,没有淋过雨的花怎么会开得灿烂。
恭恭敬敬向前辈请教,待人永远谦逊有礼,温温和和,这是他后来学会在娱乐圈生存的技能。只是根本没有人知道音乐对于自己来说如同珍贵的艺术品。
指尖抚过吉他上的弦,特别想紧密地把它和自己用线串联起来。不过还好这么多年来,演艺事业已经稍有起色,自己也迈步成为一个合格的艺人。像现在有了一个专属的工作室,可以尽情和音乐打闹成一片,其中的辛酸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可是王一博一句话却击中心底某块柔软之处,他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喜欢?演员可是很多人的理想职业。”
“那你喜欢吗?”王一博反问道。
肖战笑容依旧温婉,如实摇了摇头。
有时候答案背后是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
王一博的父亲是跑龙套演员,一直怀着殷切的当明星渴望,在外四处奔波,一年四季见不了几次面。在他十二岁那年,母亲因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而去世,作为丈夫却隔着千重山水,像被关在横店一样与他们断了联系。
“当明星真的那么好吗?”
他在说父母的事,肖战错愕,好半晌都没有开口。那天的言谈就这样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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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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