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体（7）

夜幕。渐渐笼罩了城市。

沙璔明坐在姬子对面，望着地面。科申奥夫站在姬子旁边，今昔坐在沙璔明做成的办公椅上，怀里抱着鹤鸣的匣子。加藤景看着众人，觉得自己有些尴尬，只能尽量把注意力放在监控上。

“事情就是这样了，变故太多，危险性也在直线上升，所以我决定提前送你回圣芙蕾雅学院。”姬子顿了顿，“你的妹妹也一样。”

“丽塔也是这么想的吗？”沙璔明问。

“不，这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身为圣芙蕾雅的老师，这在我的权力范围。作为老师，让一名尚未成熟的学生处于学生难以应对的危险，是作为老师的失职”姬子站起身，“而且，丽塔也不会反对。”

“这两天我会让加藤景会带你去学院的。”姬子起身，走向门口。

“那我呐？”科申奥夫赶忙问道。“我作为一个后勤，可是没有战斗力啊！”

“我们缺个专业的后勤。”姬子转过身看了一眼科申奥夫，心想你这体格打十个加藤景都够了。

“别啊，我现在是老师不是后勤啊！”科申奥夫还想再挣扎一下。

假装在看监控的加藤景有些汗颜，刚刚有人还说自己是后勤来着。

“我也是老师。”姬子瞪了科申奥夫一眼，看向沙璔明，“你可以再去看看北方由衣，你回学院后我会保证她的安全的。”

“让我想想。”沙璔明出声说到。

姬子闭上眼，叹了口气。

“别情绪化。”说完关门离开。

丽塔还在追踪被绑架的女孩，自己也不能停留太久，越早找到，这件事也就能越早一些结束。

来到警视厅楼下的车库，车库的大半部分都空了，不是因为下班，而是因为永田町的恶性案件让这座城市的不安四处蔓延，未来稳定群众情绪，警视厅派了大量人手巡逻，虽然这些派出去的人手难以找到蝮蛇，但是稳定群众的情绪也是一件重要的工作。

按下手中的车钥匙，不远处一辆警车响起了解锁的声音。车是姬子问加藤景借的，虽然自己可以要要酒店那边的人送车过来，但是时间不够，蝮蛇已经察觉了，每多一秒，案件就多一份困难。

姬子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警视厅，点燃了引擎。

警视厅里，沙璔明望着门口久久沉默着。

姬子说得没错，如果说之前的蝮蛇是在四处游窜躲避，那从蝮蛇绑架了姬子说的那个女孩开始，蝮蛇就已经亮出了毒牙，准备随时进攻。

事情已经变得更加危险了。

自己有能力面对吗？

或者说如果自己留下来，可以做到什么？

沙璔明埋下头，闭上眼。

姬子和丽塔，作为天命的女武神，在面对蝮蛇时都越来越被动。

毫无疑问，自己不可能比天命的女武神了解世界蛇，在这个不被寻常人知晓的世界里，自己还只是学生级别。

即使蝮蛇脱离了世界蛇，但依旧不是自己所可以面对的。自己继续留下来，即使可以起到作用，但姬子她们也会因为自己的安全而分心，其中的利弊。。。。。。

一旁的加藤景看着沙璔明，想起了自己刚刚工作时的日子，那时候自己也是总想着破案，总想着抓捕罪犯，但是真的遇到棘手的案子时，那种无力感让人难以承受。

加藤景拿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不一会进来了一个警员，加藤景交代了几句后，离开了监控

“时间不早了，诸位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不等沙璔明回答。科申奥夫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终于有人想起来该吃饭了吗？我都快饿死了。”

沙璔明抬起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虽然已经到了夏末，但夜晚降临地也不会太早，今天，已经不早了。

沙璔明看向今昔，今昔正抱着装着鹤鸣的匣子昏昏欲睡。今昔已经跟着自己跑了一整天了。。。。。。

留在这里继续想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突破

沙璔明闭上眼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起身慢慢抱起迷迷糊糊的今昔。

“去吃点东西吧。”

虽然警视厅有自己的餐厅，味道也不错，但是菜样并不多，吃久了也会觉得无味。因而像加藤景这样的中下层警员总是会时不时去一些而小餐馆换一下口味。

所以，警视厅附近出现了几家小餐馆，生意也一直不错。

“大叔，还有拉面吗？”进门后，加藤看向一个正在擦桌子的人。

拜警视厅大量出警所赐，这几天来这里吃饭的人几乎没有。

老板转过身，戴着一副眼镜，镜架压着几缕白丝。

“哦！是加藤啊。”老板笑着，几缕白丝从镜架下方探了出来，“带朋友来吃拉面呐。”

“是啊，大叔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加藤带着几人来到一张窗边的位置坐下。

“还能怎么样，继续按时去医院检查，按医生说的吃药，戒烟酒呗。该来的老头我也跑不了。”

老板走进柜台，“加藤你是和以前一样的吗？你的朋友呢？”

“老板的做的拉面很好吃，你们可以尝尝。”加藤对几人说到。

沙璔明看了看睡眼朦胧的今昔，“那我和今昔就和加藤君一样吧，麻烦了。”

加藤向老板转达了沙璔明的意思。然后看向科申奥夫。

“俺也一样。”科申奥夫会日语，自然不用加藤景翻译。

在得到答复后，老板笑呵呵地开始忙碌。

“大叔得了病，不过不会传染，而且做拉面的技术很好，所以我经常来这里吃。”加藤景一句话，算是为老板维护声誉。

“是什么样的病？”沙璔明抱着依旧迷迷糊糊的今昔，问。

“听说是奥茨海默综合征。”加藤景说到。“大叔有一个儿子，不过很少回家，一直在为了大叔的病四处求医，赚医药费。”

“大叔的儿子其实很反对大叔开店，但是大叔不想闷在家里和医院里，说自己还可以动，不让自己开店就拒绝治疗。”

“这个大叔好乐观啊。”科申奥夫说到。

加藤景心说再乐观也比不上你，刚刚还因为要留下来耷拉着脸，一说吃东西就跟要留下来的不是自己一样。

“老板不想自己成为儿子的纯粹的负担。”加藤景说到，“开拉面店不光可以赚些生活费用，也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沙璔明听着加藤景的话，看着老板把面团甩过头顶，拉成一条条丝线，甩动手臂的样子，就像一个还在和岁月竞赛的中年人一样，而不是一个要失去运动能力的病人。

“而且，如果你家里有人生病，你是喜欢看着一个天天在家失神的人，还是喜欢看着一个在拉面店忙碌的人。”加藤景继续说到。“看到一个在拉面店忙碌的人，你心里会轻松不少吧。”

他看着老板，“大叔这个样子，经常忘了他患有奥茨海默综合征。”

沙璔明看向怀里的今昔，少女的呼吸浅浅的，呼出的气息一前一后蹭到了自己脸上。

看着今昔，又听了加藤景的话，沙璔明不由得想，那个“弥”，也算一种病吧。

“面已经好了，老头子就偷懒不送过来。”老板笑呵呵地将四碗拉面放到面台上，放上四双筷子。

吃完拉面后，夜晚也算是正式来临了。

沙璔明站在街道上，一手提着鹤鸣的刀匣，一手牵着今昔。

虽然车辆依旧来来往往，但人行道上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

看来永田町的恶性杀人事件影响挺大的，要是他们找到杀人凶手可能是各国政府一直隐瞒着的崩坏兽，可能不用政府宵禁，街道上也会没人了。

沙璔明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跑。

不知道姬子和丽塔现在有没有找到被绑架的女孩。

“璔明君，我送你们回酒店。”加藤景付了钱，从店里走出来。

沙璔明其实想说不用了，而且自己想去医院看看北方由衣，但是看到今昔摇摇晃晃地样子，还是决定算了。

姬子也不是要自己明天一早就去学院，而且有什么情况Dr.Waliter也会告诉自己。

“麻烦了。”沙璔明点了点头，答应了

因为自己的配车借给了姬子，加藤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沙璔明将提着的鹤鸣背好，抱起今昔，坐进出租车。

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北方由衣。

不仅仅没办法帮她找到父亲，还让她的母亲在手术时被劫走，连昏迷不醒的她也不去看望一下。

沙璔明的眼神有些没落。

“哥哥。”一直迷迷糊糊的今昔突然抬起头看着沙璔明。

“嗯？怎么了？”沙璔明轻声回道。

“想去看望那个人吗？”

沙璔明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人是哪个人？

“你是说由衣吗？”沙璔明问。

“嗯。”今昔看着沙璔明，点了点头。

“你不困了吗？”

“哥哥想去看她。”

“哥哥明天会去看她的，今天已经不早了，继续留在外面可能会有危险。”沙璔明捏了捏今昔的鼻子，“我们要先回酒店。”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捏。

ps：鸽了很久，有些所以变化可能会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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