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廿三 夜九时一刻

放学了，我心情有点沉重。

玉音在小雅来之前先走了，但小雅肯定不会因为没看到她就会放过我下午放鸽子的事。

“小雅……”

小雅过来了，却是“哼”地朝我发了个鼻音，脸臭臭的，吓得雪情一见面就躲到我身后，探头探脑地盯着她。

“哥哥大人把小雅姐姐都气坏了，下午来找雪情的时候就吓人。”

我当然知道，也差不多料到了……其实当时小雅要是不那么大声让玉音都能听见的话，我兴许还熬不过她就回去了。

毕竟天大地大，妹妹最大嘛。

没有可是，后悔还不如想想办法安抚一下小雅。

不少对策都在我脑子里回转着，一时也想不好要怎般。

幸运的是虽然小雅还在生气，但至少在班车上没跟我大吵大闹。

很懂事却也让我头疼。

一直到家我才决定下来用最笨的方法来弥补。

抢在前面替她开门，然后帮她脱鞋脱袜换上拖鞋。小雅也不推辞，很自然地便迈脚往屋里走。

我赶紧接过书包放到桌子上。

没错，最笨的方法自然是讨好她，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小雅直接跳到床上，面朝下趴着。我只好赶紧脱个精光，先去浴室。

因为最开始还有不少凉水，所以总是在我洗后她才来。

这次稍微有点不一样。

为了不让小雅等太久，我尽量洗得比平时还快些，但小雅似乎还是等不及，门一拉一和，就又进来一个光溜溜的身子。

“哥哥快洗完了吧?正好留下来给我搓搓后背。”

依然面无表情，但声音颤抖了许多。这的确是第一次在浴室里说这话，平时我哪会让她进来。

我倒是想把她赶出去，可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她挤了进来，把我推到里面去，哗啦啦的水冲刷着身体。

现在出去铁定着凉，我还不至于到宁可看着她生病还要在乎什么世俗缛节。

“真是的，明明小雅的身体哥哥哪里都摸过了看过了，却不许一起洗澡，真是过分。”

一边洗着还一边数落着我。

“平时不都是会乖乖听话待在外面的嘛……”

以前也不是没有因为吃我和彩尘的醋而像今天这样生气的例子，可平时定下的一些规矩也还是遵守着，真是不知道今天她是发了什么疯。

“还不是因为哥哥！明明说过那个女人好危险好危险了，却还是往人家身边凑！”

“可那和现在这样有什么关系?”

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和妹妹一起洗澡?也就那样了。只是我脑子里还有些世俗道德稍微挡我一挡，所以以前才有这样那样的规矩。

所以我更好奇小雅说的理由是什么。

“哥哥不肯听我的话，肯定是因为小雅没把哥哥的心占个满当才让其他女人有可乘之机。所以我要把哥哥所有能占用的时间全部都占领，这样才行。”

这完全是胡编乱造的借口吧?难不成生气的时候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让我想想，睡觉、吃饭、走路……除了学习的时间，我都陪在哥哥身边。”

手指头迎着水流一个个掰开来，迷蒙蒙的水汽让我看不清她的脸色。但一定很气恼。

“为什么我和哥哥不是同一年纪呢?那样我就能把哥哥整个人生都占据了！”

实在是可怕的想法啊。虽然这样很可爱，但那样我和彩尘不是完全没机会了?

不不不，现在应该先顺着她的意，等气消了就好了。

“快洗好了吧?我来搓背了。”

看小雅把头发摆弄了半天，总算搞定了。我在这干等着实在无聊。随着体表有水蒸发，还冷。

小雅转过身去，撑在墙上。肩很窄，背不宽，白白净净还滑嫩嫩的。不过都是平时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不多做评判。

不轻不重地搓完澡，我还得为小雅洗脚。平时都是要洗完泡一泡的，今天非得让我帮忙揉揉。

“所以，哥哥不要忘了，明明都是答应过的事情了……以后离那个女人远远的，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她坐在床边，手指头戳着我的脑门，一点一点的。

我当时可没下这么重的口。

不过妹妹和朋友，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先答应着，具体的事以后再说。断绝关系未免太让人伤心，那就不深交，慢慢做一名普通同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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