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在这个小区的原先那栋别墅式四层楼的房子里(原公司旧址),它已经恢复成民宅,如今这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聒噪。
在此不得不说明一下,在这家养生公司里存在一种派别现象,与周老板站队的为海南帮,与老板娘站队的为河南帮,剩下的既不想加入海南帮也不想加入河南帮的为生存帮。
公司搬迁后,在周老板的吩咐下,这栋楼的二三楼层的每个房间里都被搬入了一张大床,他的目的很简单,这些空床是留给某些河南帮的美导出差回来后入住的,但并不是任何一个河南帮美导都能享受此待遇,她们必须与老板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有资格得到周老板的厚待,譬如同学、闺蜜。
三楼中间的那个房间里,老板娘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浓妆艳抹与不施粉黛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老板娘:什么时候才给我房子啊?
老板娘看着镜子里的周老板直入主题道。周老板躺在床上,眼睛正盯着手机屏幕,他对老板娘的话置若罔闻。
老板娘:我问你话呢!
老板娘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周老板头也没抬道:
周老板:现在公司的账上没钱!
老板娘气不打一处来,侧身回看着周老板,愤怒道:
老板娘:我从十九岁就跟了你,多少年了?我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我的青春,我这些年所有无限的可能都给了你,而你总是拿这个借口来敷衍我。
周老板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抬眼看了看老板娘,安慰道:
周老板:我知道,可现在公司的账上真的没有钱啊,公司刚刚换了办公场所,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买房!
老板娘:是不是我不和你结婚你就永远也不会给我任何东西?
周老板: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周老板不以为意道。老板娘幽怨地看着周老板,对于这个问过她多次的问题她现在还是未明确作出回答。
周老板:你和我在一起也不是为了那些东西啊!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答应你,等过段时间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就给你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
老板娘:我现在要的不是名分,而是房子,我要一套属于我名下的房子!
老板娘把话撂下后就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跟在她身边的那条泰迪狗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正远远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泰迪狗在两个月前就有了伴,现在一雄一雌,老板娘为其取名“苹果”“雪梨”,苹果为雌狗,雪梨为雄狗,老板娘起初购买雄狗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苹果找对象,她不希望苹果太孤单,现在它们都被老板娘宠养着。
偶尔,老板娘还让它们叫周老板为“爸爸”,叫她自己为“妈妈”,但泰迪狗只会吠叫、嬉闹、撕咬和咆哮,正如这屋子里的这对主人一样。
老板娘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看着卸完妆后的那张脸,她老了,比起十九岁那年来说,她自觉自己老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鼻翼旁边的那道明显的法令纹,眼泪便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这几年她陪伴在周老板身边帮周老板打天下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明明只有二十六岁的年龄,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
过去,周老板给过她很多美好的回忆,可那毕竟只是在她还处于爱幻想的年龄里发生的事情,如今,她名不副实地顶着“老板娘”这个头衔,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苦,她也没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倾诉心事。每当她的父母追问她感情上的事情时,她总是闪烁其词地对他们说:
老板娘:挺好的,他对我也挺好的。
每当被父母追问何时可以结婚时,老板娘也总会这样说:
老板娘:我们现在还处在拼事业的阶段,等等吧,其实他早就跟我提过结婚的事情了,只是我一直没有答应。
老板娘从来不敢在父母面前讲出自己在周老板身边的真实身份,她并不是怕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的父母会失望,她只是怕自己往日美好的形象会在别人眼中一落千丈,不复存在。
她已经向周老板不止一次提到过自己要房子的需求,但周老板总是推脱的态度让她感到心寒。
七年了,她耗费在周老板身上整整七年的光阴已经回不来了,她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有地离开周老板。她落寞地站在镜子面前发愣,很久很久。
老板娘:就算是一直耗下去,耗到天荒地老,我也会陪你玩到底。
她咬牙切齿地对着镜子说道,脸上阴郁严肃地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双会勾了人魂魄的眼睛在此刻像迸出了火星子。
房间里,周老板若无其事地继续拿起手机看着刚才未看完的消息,丝毫未将老板娘的话当回事。
不远处在小区的另一栋楼里,肖銮谰已经洗完澡坐在电脑面前,她听着阿里郎的歌曲——《兰花指》,觉得好听便未多想就将歌曲分享给了贾鸣人,贾鸣人很快就回了她消息,但只是一个表情。
肖銮谰:这首歌不错,给你听听。
大约几分钟后贾鸣人又回复了消息。
贾鸣人:是还可以。
此后肖銮谰便未再给贾鸣人发送消息,可贾鸣人却开始在心里猜测着肖銮谰此举的目的。与此同时,他还在另一个聊天窗口中发送着消息。
贾富贵:你和坐你对面的那个女孩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贾鸣人:小谰?我跟你说件事情吧。
贾富贵:好,你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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