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鸣人把自己关在木房间里,他的父母自然都看出了端倪,可谁也不敢去触及他心灵上的那道伤疤,二老坐在客厅里内心忐忑却两两相视无言,他们突然希望阻隔在父母与儿子之间的不是木门,而是透明的玻璃窗,那该有多好,那样一来,至少他们能看到贾鸣人此刻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鸣人走出了房间。二老立刻坐直了上半身盯着他,他们的表情很严肃,严肃中又带着丝丝的担忧。
贾鸣人看了看父母脸上那错愕的神情后便心领神会,他走到了自己的父母身边拉了一张凳子后便坐了下来,这时候他开始吐露着自己的心事。
贾鸣人:我在感情上好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感觉很棘手,我现在特别迷茫,特别无助……
贾妈吃惊地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接着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丈夫一言不发,她只好又心疼的看向贾鸣人,开始安慰他道:
贾妈:鸣鸣,没事,慢慢说,慢慢说。
贾鸣人微微低着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嘴唇也出现了惨白的迹象,这让贾妈越发着急起来。
贾鸣人:还是她!
贾妈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但看到儿子的脸色后她很快就平缓了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情绪。二十几年来,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儿子,这种时候,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他的故事过后能给予他心灵上的安慰和有效建议的人。
贾妈:怎么了?是……那个女孩子又和你纠缠到了一块吗?
贾妈小心翼翼地问道。
贾鸣人:不是。
贾鸣人很快摇了摇头,生怕母亲对肖銮谰产生误解,可当他看着母亲那迫切想知道经过和结果的眼神时他又觉得事情有些难以开口。
三人沉默着,客厅里变得一片死寂,二老都在等待着贾鸣人的下一句话,他们有些紧张地连大气也不敢出,就害怕打断贾鸣人。在他们眼里,眼前的儿子如今成了惊弓之鸟。
贾鸣人唉叹了一声后又微微将脑袋抬了起来,他想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坚强些,尽管他根本无法骗过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但他还是努力在表现着自己的安然无恙。
贾鸣人: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有一些异性朋友离开我的时候我都可以在几天内就让自己的内心恢复平静,可唯独她不行。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便不会因为她而让我念念不忘,但事实证明我好像高估了自己。
他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仿佛有硬物梗在他的喉咙里,让他感觉刺痛。
二老目不转睛地继续看着他,他只好继续说道:
贾鸣人:我是不是太没有出息了?她……真的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可我也说不出来她到底特别在哪里,只是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
贾妈看了看身边继续一言不发的丈夫,转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事情算是讲清楚了,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并不理解自己儿子口中所说的爱情,她只知道儿子因为一个相处不算长时间的异性变成了今天这副焦躁不安如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贾妈:如果实在忘不了,那就……
就在她想建议儿子大胆去追求自己心中所谓的真爱时,她的丈夫却迅速地拍了一下她的大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便阻止了她继续把话说下去。
贾鸣人: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没有调整好心态,是我还没有想通吧!好了,我去洗澡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贾鸣人不等二老说话便起身进了浴室。
二老又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任何时候他们都是贾鸣人最坚强的后盾,可这一回,他们头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整个屋子里都变得安静,这让浴室里的水流声显得异常响亮,这“吧嗒吧嗒”掉在地上的声音击得每个人的心里都空荡荡的,越是听着那“哗啦啦”的水流声,二老就越感觉心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忘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渐渐的,他们听到了水流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哭泣声!
十分钟后,贾鸣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二老心知肚明,他们的儿子洗澡从来用不了十分钟这么长时间。
贾鸣人的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珠,他刚走到客厅,便发现二老正用担忧和惊恐的眼神望着他,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扫了他们一眼,转而便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一边走一边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句话:
贾鸣人:妈,给我安排吧,我明天开始相亲。
二老的视线从贾鸣人走出浴室开始就一直随着他的身影而移动,看着刚刚被儿子关上的那间房间门,他们又惶惑地愣了半天。
听到贾鸣人的这句话后,二老的嘴巴极有默契地开开合合了好几次。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被凝固。
贾妈:我没有听错吧?
贾妈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用手摇了摇旁边的男人。
她的丈夫点了点头,算作是对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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