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相对熟悉的街道上,贾鸣人不敢再继续逗留下去,多停留一秒钟,思念的海潮就会将他淹没。于是,他转身快步回到了住处的房间里。
进了房间后,房间里的灯未被他打开,他摸黑着躺到了床上,背后紧紧贴在床垫上,双手打开,此刻,他最需要宣泄自己满腔的情感,可是应该去哪里发泄呢?这里不是深圳,如果在深圳,他可以立刻打车跑到公明去,去他的堂兄弟那里喝上几杯,以倾诉衷肠,但现在……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就在此地解决自己心中多日以来产生的苦闷。
于是,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看着黑暗中的虚无,沉思了片刻后才到门口打开了灯。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瓶江小白的高粱酒,用牙齿粗暴地将瓶盖打开,酒精的味道扑鼻而来,侵蚀着他的感官细胞。
贾鸣人一个人坐在床边喝了起来,忧思泛滥的夜晚,唯有酒精才能麻痹他的神经,他之所以选择这么醉生梦死的活着,不过是希望酒后在半梦半醒之间能看到肖銮谰的影子出现,为了在遥远的海南还能见上她一面,他给自己灌着酒。
酒过三分,他已经有了些许的梦境,身体上的疲惫远远不足以将他击垮,偏偏是那无法控制的情欲总让人欲罢不能。
贾鸣人:这他妈的……什么酒了啊?
他咽下了口腔里的一口酒,眉头紧蹙了起来,开始盯着手里的那瓶江小白酒骂骂咧咧起来,他的脸上尽显憔悴的神色,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没有一点血色,他那饱满的额头上也不知道何时出现了细细的抬头纹。
他继续喝着酒,一边喝一边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贾鸣人:这酒真苦!真苦啊!
一瓶酒喝光之后,他又倒在了床上,可意识依旧还有六分清醒,这时候,他翻看着自己的手机,他需要找人倾诉,但是,他最打电话的那个人却远离了他的世界……
他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愣了一会儿,然后又点击着拨号盘将一串数字输入了进去:188756*****。
号码输入完成后,他的大拇指一直停留在绿色的拨号键上未按下去,这时,他的脸上开始变得扭曲,嘴巴干瘪着,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紧接着,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来的是一声声再也无法控制的抽泣声。
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空荡荡的夜晚里,在这样孤独的地方,只有他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如孤魂野鬼般飘荡着。
贾鸣人: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贾鸣人将头埋在了床垫上,手依然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却将被子狠狠地攥在手心上,皱巴巴的被子被揪作一团,像早已经被他掐断了气的鸭子,不能动弹了。
贾鸣人:呜……
他继续抽噎着,一个男人最孤单无助的时刻也莫过于此了,他的哭泣声变得越来越大,从断断续续到持续进行,他像个黑夜里走丢的孩子,在哭泣中想找到引领他走向光明的灯塔。肖銮谰是那座灯塔,但她离他太遥远了,她也太明亮了,明亮到刺眼,实在是让他有心却够不着!
贾鸣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一腔的恨意,这种感觉很不妙,那是他几年前有过的感觉,他不希望这一些又再经历那种恨透全世界的感觉。
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哭声慢慢被仅剩下的几分理智压制着,房间里渐渐地恢复了安宁,他松开了那只攥紧被子的手。
现在,他平静了自己的内心,心跳也放缓了许多,他用手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痛感依然在胸口徘徊。
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再抽泣,这时,房间里一片死寂,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孤独之感未因一场悲痛的哭泣而减下半分。
贾鸣人知道自己不能再怨恨任何人与任何事,这一切都只因有因才会有果,他只恨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与爱的人相处,不知道该如何在爱的人面前进行情感的表达,他觉得浑身都有爱的能量,却苦苦找不到正确的方式去排遣这种力量。
他认为他对肖銮谰的爱日月可鉴,可唯独肖銮谰感受不到他的这份真情,所以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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