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御守灵（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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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川欠身朝着一旁闪去。

「爱绫在哪里…他…

根本不属于你…」

少女不带一丝情感的轻语。

有川痛苦地捂着左手手臂，那上面正是一道闪电过去的刀痕，血液把校服的袖臂给打湿了。

「还知道疼痛呐…」

一如既往的扑克脸以及无机质般的声音。有川用贝齿咬住了下嘴唇。

（小爱绫衣服上的是什么？）

本该银色的长发扬起着。心中恨恨地质问着…

有川的意志模糊了片刻，险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吵死了…」

有川低声回应着，宽大的太刀早就接下了村正的一记砍击。虽说现实中的村正妖刀本该削铁如泥，面前的两者都是由虚幻的魔力流凝结出来的产物…

金属划过金属制品“嗡”的刺耳破鸣声。

在血色天空下仍旧呈星白色的太刀一次又一次刺入少女的视野中，划在红色的高中生制服上过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制服在损碎。少女在招架的同时还不忘反手给有川补上几剑。

「才不会给你…」

「是我的东西…你这个面瘫无脑的自私女!」

有川大声叫嚷着。

染红的长发和栗色发丝交织着，少女什么也没有说，只顾着寻找对方的破绽。

「咳…咳咳…呜…」

从血色阴影处传来了令人心颤的咳嗽声。

「这都算什么啊…」

颤抖着的轻声细语…

……

直到小腹的火色发鬓沾染着暗黑色的血液凌乱地贴在胸口上。细若游丝的嗔怪…

那个弱弱的身影抖着头发，一只手捂着黏糊糊的衣服，另一只手撑着由装饰石片砌成的墙壁。

「呃!」

有川像是见到了什么吓人东西似的，惊讶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迟缓地转回头，差点松开了手中的大太刀。

残红的面孔上散乱的发丝，淌过血的嘴角在殷色的月光下又带着些许不适应那个萌物的惊艳。因为颤抖的身体而飞舞的刘海下，那对碧色眸子却没有一点刚刚说话时的气势，塞满的仅有鼓起勇气但依旧弱不禁风楚楚可人的样子。

「嘴炮应该没有什么用吧…」

低着脑袋轻声湿嚅着的样子却止住了有川和少女的动作。

「那个…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砍井野…

咳咳…」

少女的心也随着那个小小萌物的咳嗽声紧纠了起来。

她也不清楚那个在墙边摇摇晃晃的孩子究竟有多少的痛苦…到底有没有被因重击而骨折的肋骨刺伤肺部…乐正新依便无从得知了。

「我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不能谈一谈吗？」

扶着墙的那只如易碎的瓷器般的小手颤了颤，名为乐正爱绫的小家伙膝盖一软，差点摔了下去。但是他使劲地抽空着体内的力气把原来捂着胸口的手抬了起来。

有着本该银色长发的少女绷着向来的扑克脸，一语未发。

被自己所想要守护的人指着说教…就算那个小家伙不明白此刻面前的那个人有多危险…是那种一起杀心便会丧失神志…但现在就算自己占着天大的理由却始终开不了口…自己的目光已经完全被那个撑着大腿颤颤巍巍的身影给拉住了…

「你是我的东西…」

有川咬着牙齿理直气壮地说着。

「我才不是…」

越来越弱气的声音却带着抵抗的挣扎…

刀掉在地上发出了“叮当”的脆响。

一阵劲风“呼”地划过，有川趁着少女失神的空隙，一个箭步充到了已经软了下去的小个子面前，伸出手拉住那个沾满快要凝固粘稠液体的衣领恨恨地嚷着…

「快承认…你是我的…我的所有物啊!」

死一半的沉寂…有川面前比自己矮上半个脑袋的身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有川松开了手，那个之前努力鼓着勇气想要说服自己的小家伙软噗噗地翻躺了下去…

有点看着不知何时失去知觉的乐正爱绫，微微有些发愣。

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爱护还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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