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硝烟将至（2）

雷文首先提出了异议。

“不，学长，地脉这东西到底存不存在，都还是问题吧？”

“不要叫我学长，确实存在无法被确认，但如果想不被传感器发现地将魔力传到超远距离的话，除了铺设固定线路，就只剩下地脉这一个可能性了吧？”

“地脉是什么？”

两名技术人员讨论得风生水起，韶云虽然没有发言，但看起来还算能跟上话题。但很可惜，作为见习帝国人的天羽同学完全没办法参与，只能老老实实地提问。见状，韶云把他拉到了一边，大概是为了不打扰技术人员的探讨。

“学弟，我想你应该知道吧，魔力这东西广泛存在于所有的生物体内。人类姑且不提，动物，昆虫，甚至是植物，也都有，虽然量很少。”

“是的，我知道。”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雷文就给自己科普过相关的知识，毕竟在这个世界这是常识级别的东西。

“生物体内存在，而那些曾经是生物的东西......举个例子，你今天吃的牛排里面，可不存在那种东西，那么，这些魔力又去哪里了呢？”

“进入了地脉中？”

韶云点了点头。

“是的，所谓的地脉，可以视作魔力在自然界之中的流动、循环的脉络，包括我们在使用术式时消散的魔力，也被认为会成为地脉的一部分。”

但随后，韶云就笑着摇了摇头。

“话是这么说，但这终究只是一种理论。传说在帝皇时期，帝国曾经对地脉有着很深的研究，但大崩坏之后，没有任何的资料幸存下来。后来的科学家们也试过探寻地脉的真相，但没有任何的结果。”

“也就是说，只是给传说？”

“嗯，传说，但至少在技术人员的圈子里，相信它存在的人占大多数。”

另外一边，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就算地脉真的存在，什么样的术式能够影响到它？甚至还能通过地脉来传递魔力？”

雷文的观点是非常有道理的，在过去的数千年中，帝国的技术人员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地脉的研究。因为在传统观点中，魔力是基于意志而运作的，在没有本人意愿的情况下，魔力只是一堆死的能量。

而魔力在地脉中的流动却是自发进行的，如果能证实地脉的流动甚至观测到其具体运作模式的话，现有的魔力科研体系就有可能被彻底地颠覆。

但事实上，数千年的研究没有任何实际的成果，无论术式还是机器，都没有办法捕捉到地脉的哪怕一点点踪影。

“不知道，但是......”凯文的脸色越发地难看。“根据传闻来说，地脉应该是由纯粹的魔力构成的，如果真的混入了这种污染性的术式，谁知道到底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而且，我们还无可奈何......”

地脉的是什么样子的，本质是什么，帝国一无所知。其被污染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没人知道。污染之后进行止损，那更是无从谈起。

帐篷内的气氛越来越糟。

呜——

打破寂静的，是突然响起的尖锐警报声，几人对视了一眼，赶忙冲了出去以确认情况。

锐利的尖啸声回荡在夜空之下，学生们纷纷从各自的帐篷中走出，看着彼此的有些不知所措。这警报声并不属于营地，而是来自更远的地方。

“北部？卡特雷亚要塞？喂，你们，快过来！”韶云意识到了些什么，赶忙叫来了一旁的学生会成员。

“你，立刻去联络卡特雷亚要塞，确认一下那边发生了什么！”

“是！”

“你立刻去给教导部队传令，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快点！”

“是！”

营地立刻吵闹了起来，士兵和学生们返回各自的驻扎地，穿戴装备拿起武器，缓过神来的艾尔丝特也跟了上来，握紧剑柄站在了天羽身边。

“会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鸣响这种级别的警报，一定有大事发生了。”说着，韶云苦笑着摇头。“学弟啊，没准你预想的情况真的发生了。”

像是回应韶云的这句话，一连串低沉的爆炸声从要塞的方向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密集的枪声。紧接着，轰鸣的引擎声从一行人的头顶上掠过。那是隶属于帝国军的战斗机，全速地飞向了要塞方向。

小队的其他人包括诺瓦教官也赶了过来，当然，全副武装。

轰！

耀眼的火光突然绽放在夜空中，在视野难以企及的黑暗中，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几个发光的点以极高的速度互相追逐，时不时地互相射击。与之相呼应的，是从黑暗中四处升起的光点，划破了夜幕飞向了不同的方向，随后响起的，就是新一轮的爆炸。

“报告！”

刚刚被派去联络的学生会成员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通讯器。来不及喘气，便赶紧把它交给了韶云。

“艾......艾尔森司令要求直接......直接和你对话......”

“喂，这里是海因怀特，我是林韶云......”韶云接过了通讯器，随着对话的进行，她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嗯，嗯，什么？现在情况怎么样？嗯，嗯，遵命，马上执行！”

放下通讯器后，韶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学弟，很不幸，一语成谶啊。”

“赫尔莱塔公国行动了？”

“嗯，他们已经越过了边境，展开了全面的进攻性军事行为。目前西部方面军正在进行防御行动，战况不明，我们也要进入战备状态。”

虽说天羽考虑到了类似的情况，但事情的进展还是远远地超过了预期。

无论猜忌链如何累积，帝国的实力都摆在那里，公国再怎么善战，都无法与帝国相抗衡。在预期中，事件应该会一步步地升级，从对峙，到局部摩擦与局部冲突，然后才是全面战争。而在这其中，有很多可以操作的地方来阻止它。

然而，状况的糟糕程度被直接拉到了最大，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要上前线吗？”

“不，防线已经展开，我们暂时待机。但这里离边境实在是太近了，必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说话间，安德烈也已经赶了过来。在对韶云敬了个礼后，站到她的身后。在这之前他一直在休息，比起之前那虚弱的样子，已经恢复了很多。

说话间，尖锐的轰鸣声又一次传来。一个光点从夜空中迅速地拉近，其形状也慢慢地清晰起来。

那是一架应该被叫做战机的东西，但并不是天羽熟知的帝国军型号，其下挂着的两发导弹骤然点火，向着天羽等人飞来。

“休想！”

芙蕾雅已经先一步行动了起来，冲到了一行人的最前方，展开了一层发着光芒的墙壁，伴随着些许破裂的声响，爆炸和冲击被完全阻隔在了另一边。

诺瓦早就拔出剑做好了准备，她猛地将之挥出，聚集在武器中的魔力随着这一动作迅速地展开，化为了一道数百米长的冰刃，将低空掠过的战机直接一刀斩成了两段。

被劈开的战机迅速地起火，坠毁在了营地外部的森林中。

“我必须返回指挥岗位了，你们也做好战斗准备。”说完，韶云和安德烈就离开，向着指挥中心走去，但没走两步，她又回过头看着天羽。

“抱歉，明明你早就做出警告了，我却没有能力阻止它。”

“别在意，会长，你已经做到最好了，祝好运。”

“你也是。”

互敬军礼之后，韶云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向了自己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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