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佛罗伦萨，整个西方世界的核心部位，在这座充满着激情和冒险精神的城市中，旧的宗教和新的思想一同发展，资本主义经济和资产阶级的工商业者们为了反对教会的压迫和解放自己的欲望。人类对现世生活和金钱无尽的向往整个佛罗伦萨引起了一场巨大的变革。

以斯帖和乔凡尼·迪比奇·德·美第奇，以及她所代表的工商业和资本家们杀死了代表着骑士阶级最强大的代表何塞。标志着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封建社会已经一去不反，整个世界也终究会巨变。而以斯帖，站在了时代的前列，从一个怪物，变成世界的领军者。

一座尖顶的黑色哥特式建筑，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苍白阴暗，外墙黄金的华丽雕花的外墙和内部高浮雕天花板无不是顶级奢华的，墙上的壁画无不是赞颂着人类各种欲望的画，而玻璃的颜色无不是灰黑色的，阴暗的地方也因为玻璃对阳光的阻挡更加显得阴森。体现着这座建筑主人的身份高贵，审美独特。但却有些恐怖。

双簧管的声音时常充满着这座建筑，演奏着凄凉而没有韵律的乐曲。声音就像一个恶魔，随着风飘散进路人的耳朵里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径直走到客厅中，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自我陶醉在扭曲音律的以斯帖。以斯帖换了一件黑色的燕尾服，打着血红色的领带，在她那尖锐而阴鸷的目光中，仿佛她随时在寻找这目标。并把任何敌人杀死。她在吹双簧管，旁边放着好多废了的手稿谱子，谱子正如深秋的片片枯叶而她的手指就像一条条脱水的干枯的老树藤，钢铁打造的扭曲的藤蔓，仿佛正在缠绕着，毁坏这一切。双簧管在她的手下就像是一只可怜的黑老鼠，正在铁爪下被蹂躏着。

“停下吧，以斯帖”男人说到，声音十分低沉。但是让人不严而威，他冲以斯帖摆了摆手

“为什么，难道我吹的不好吗？巴哈安拉，我的朋友”以斯帖并没有看着个男人。接着自顾自的演奏着没有音调的乐曲。最后，她干脆咬下了哨片，咀嚼了几下，吐了出来。她回头笑着看着巴哈安拉。说是笑，其实可能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只是演讲快要开始了，以斯帖，我现在时间不多了，好歹准备一下吧！”男人温和的说到，但是有些责备的意味在里面。他从身后把一顶礼帽交排在了桌子上。他的眼神中包含着温柔，看向以斯帖，同时微微一笑

“你的礼帽，我之前找人定制的”

“有感而发就好，我不需要准备，因为我的实践就是我的演讲。我的演讲就是我的实践。你们都清楚”以斯帖还是很阴冷的说到但是她抓起礼帽转来转去的盯着它。到了最后才用鹰爪似的手把它扣在了自己的头颅上。

“我所需要的远远不是任何金钱可以衡量的，我的自私将会是最大的无私，因为我将会把所有的生产资料都攥在我的掌心里，并源源不断的赐予别人”以斯帖文不对题的说到。

“那好吧，五分钟后就是你的演讲誓词了，以斯帖院长-----世界正义院的第二届主席”巴哈安拉只好摆起了官方的说话语气和以斯帖带着严肃的交流到。他摆正了一下自己的西服，同时挺直了腰板。

“知道了”以斯帖哼了一下，翻了翻眼皮。可是以斯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极度振奋人心的时刻。她的力量和意志将会被继承和发扬。夕阳的最后一抹洒在了以斯帖的双眸中。她看着窗外。伸出手来，要抓住什么似的。十分用力

她咬了咬牙

“我已经为你报仇了，爱丽丝。”她打开了攥紧的右拳。似乎解脱似的说到。她冲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微微一笑。

“你很开心，我的以斯帖。你总是这样，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巴哈安拉说到，他看出了以斯帖的心事。有些无奈的说到。他明白以斯帖永远不会很轻易的表现自己的情绪。

“就像是老虎永远不会懂得让步。”以斯帖回应道。她甩了甩手。

“神不足惧死不足忧祸苦易忍福乐易求”以斯帖撇下一句话。但是她

几分钟后，庭院中占满了人们，无数工商业者和资本家们，以及各地支持以斯帖信念的人们。他们摩肩接踵，都在等待这以斯帖的演讲和佛罗伦萨的新生，脱离了教皇控制的佛罗伦萨，脱离了因行称义的愚昧的佛罗伦萨，欲望得以解放的佛罗伦萨，最发达最富有的明珠

以斯帖慢步走上讲台。似乎夕阳在以斯帖的脚步逼近下，逐渐退散，阴影在增长，光明在退散这。这是以斯帖选择好的时间，在晨昏线交替的时候。

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一会儿，沉默着，底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然而突然她抬起头来，伴随着的是场下的瞬间安静

“我的朋友们，支持者们，甚至还有混在其中的投机者和间谍。既然都来了，那么我就做个简单的演讲吧，我的誓词”以斯帖有力的说到，同时有力的攥紧了手腕

“现世的道德和伦理都是应该被毁灭的，这个就是我的主义，我的观点，我的核心，我从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观点。因为在我所认知的一切中都在告诉我，破坏一切的道德与伦理都我的最高理想。

现世的道德都是虚伪，每一个美德都想让你压制自己的意志和生命的欲望，每一个美德都是极端自私的。他们所想要的都是要自己支配个体的行为，个体的一切。每个美德都会嫉妒彼此，相互争斗，就连美德也会死于斗争之中。那么，现世的道德是否是虚伪的，大家可想而知。那么这些美德所建立的“理性王国”呢？无数有能力的工商业者被压榨。压榨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道德啊，所谓上帝的美德。无数机敏的智慧的人们变得麻木扭曲。因为他们在坚信上帝的道德-----每一周只能**三次，购买赎罪卷的美德，为了美德，他们可以把所有思想开明者扣上“巫师，异端，恐惧传播者”，用这些莫须有的名义来烧死清醒的人，因为美德感到了威胁，他会烧死一切不符合自己标准的人，原来烧死人也是一种美德。

忍耐，仁慈，克制，禁欲，这些美德都在压制这我们的生命欲望。我们生存发展都是源于生命的欲望，我们生命的欲望，而不是美德。然而大多数人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平庸的人们选择了人云亦云的美德，选择了沾满毒药的梦境，他们把一切想要告诉他们真相的，告诉他们身上的寄生虫，所谓美德的一切真相的人们。称之为疯子，恶棍。因为他们从从来不想自己思考，不想从有毒的美德中脱身而出。

他们对清醒者虎视眈眈，害怕他们会抢走自己手中的美德。然而清醒的人们压根不屑于抢夺美德。正如在座的各位不会去和一只老鼠抢腐肉一样。梦中的人们想要让清醒的人回到梦境之中，他们用尽一切办法，威胁，诱惑，恐吓。在这些酷刑和迫害的背后，正是美德所指示的啊。因为这些美德知道，清醒者们对自己的威胁远远超过任何一种强大的武器。

因为清醒者们可以撕碎美德，就像撕碎一块纱巾一样轻而易举。所以当别人将我们冠以恶人的称号的时候。我们不要害怕，因为清醒者的善良正是现世道德的邪恶。我们要撕开现世道德的一切，一点不留，因为我们要创造只属于我们的道德------然而现世美德的敌人正是它，真正的美德，但是现世的美德也会挣扎，他们把一切不利于自己的东西和思想都称之为邪恶。美德也会歪曲事实。所以如果他们所说我是邪恶的，那么我将倍感荣幸，因为我知道，我所做的是真正正确的事业。我不仅要成为庸俗之人口中的邪恶，更要成为最大的邪恶。因为真正的善良就源自于此。我从没有把邪恶错当成我的幸福，因为我追随的就是纯粹邪恶的本身。真实的，光明的，从不歪曲事实的邪恶。因为我要成为自己的主人，我的意志从来不是上帝所给予的，而是我给予的。我要给予自己善良。我要给予自己思想，我要创造只属于我的美德。

那么所谓的伦理呢？现世道德的副产品，现世道德所创建的虚伪的堡垒。现世道德为了能让自己成为所谓世界的真理。于是他们阴险的创立了伦理学。伦理学就像是一套成了文的现世道德的宪法，严格的筛选人们的思想，排除异己。就是想要把自己伪装成上帝的学说。然而他们的粉饰是没有意义的，是徒劳的，因为上帝是不存在的，人类的力量从不是源于上帝而是源于生命，一切阻挡生命的东西必将被毁灭。

只有打破了现世的一切伦理和道德，才能够达到真正的正义。

一切学识的力量来源于人类自身的力量，人类自身的力量源于人类的意志力量。

人类的力量就是意志的力量。破坏腐朽和陈旧的力量，创造未来的力量。

这就是我的思考，我不会去空谈正义，而是要真正的解决问题。我从不怕别人曲解我的意志，因为我没有理由像美德一样指责别人，说别人在曲解自己。

这就是我的一切，我一直的一切

--------伊斯特-佩罗德

在世界正义院的演讲”以斯帖激动的说到，她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有些红晕。场下响起了无数掌声

“我们从来不需要神的理性，我们要人的理性，人的道德，人类的价值，人类的价值才是一切的尺度。我们要用我们的理性，拿起你的理性，人类的理性，怀疑一切，批判一切，质疑现世的一切。人只有先存在才能找到意义。现世的一切，篝火，美酒，金钱和友谊明明比所谓的遥远天国让人更加有意义。解放思想，确立人性，以人为本，是我的现实目标”以斯帖有些喘气，她的身体并不好。但是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身体挺拔。所有人都在仰视这这个女人，这个身高刚刚一米六的女人，她的身体娇弱但是意志强大，足矣让所有人仰视。

深夜，以斯帖一个人重新回到了书房，这是一座巨大的书房，甚至说是一座小图书馆，书架陈设着无数古希腊人的哲学和政治学的著作，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朴，素面的墙漆和灰色的毛毯，丝毫没有任何过多的装饰。以斯帖在煤油灯下，仔细的翻看着巨著。煤油灯就像一座灯塔，隔绝着她和外面的黑暗。最近她在研究伊壁鸠鲁学派的《生命的目的》《物性论》。她逐字逐句的用钢笔勾画着笔记，不想放过任何知识。伴随着指尖的跳动，整个书房传来莎莎的勾线声。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美第奇，你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以斯帖已经听脚步就猜出了来的人。

“确实有一些，以斯帖，关于我们的下一步怎么办”美第奇说到，美第奇是英雄阿伟拉多的后裔，也是佛罗伦萨的统治者。他本是是一名法国高卢人，但是从小接受这罗马文化熏陶。这样他不仅长着高卢人的高达身材，英俊挺拔，五官端正。而且也有着罗马人的乐观和博学，深海蓝色的眼珠就像是一颗宝石不偏不倚镶嵌在他的眼珠里，但是他的左眼皮上有一块疤。他的父亲从小一边培养他的武艺，从7岁开始锻炼武术和摔跤以及剑术。出行事必不会做马车，即使骑马也要骑最烈性的公马，平时和士兵以及佛罗伦萨的骑士在一起必定同甘共苦，从不搞特殊。

同时他对于知识的疯狂热爱让他没有成年的时候就通读了《理想国》《工具论》《政治学》《论自然》《洗心篇》等等著作，在这些书中他越发发现人的力量和价值，他开始对腐败的基督教失去希望，想要通过这些典籍重新确立人的尊严和价值，而不是每天只是捧着圣经愚昧的过完一生。

“现在我对佛罗伦萨的发展有一些新的理论和思想”美第奇说到，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依然难以阻挡着他雄浑的气势。宁静的四周被打破了。

同时他拿出一大沓子稿纸，上面写着很多发展方针也有着许多被勾抹的政策。

“我在听”以斯帖说到，她放下了书本，正过来身子。

“第一，我们要继续发展工商业，成立纺织业工场和航海业”美第奇顿了顿

“第二 我们要改革政治情况，我们已经把教皇的使者给驱逐处境，我们要选取新的官员，真正进取的官员，把权利给予民众们，这个选拔工作就交给我吧。”

“第三，我认为我们现在有必要开始扩大我们的势力范围，我们要让自由的空气吹拂整片欧罗萨大陆。我们要加强我们的实力，发展我们的军队”

“第四，我认为我们应该和教皇决裂，我们从不是他的奶牛，我们应当公开招募被教皇迫害的科学家和文学家”

“美第奇，你的观点很好，而且你很正义，但是，正义不是一蹴而就的。我有几个问题”以斯帖在美第奇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就反问到

“第一，发展工商业是正确的，但是航海业我认为更加重要。波斯帝国挡住了欧罗萨和九州之间的路上通道，所以随着商业规模扩大和生产力发展，开辟新的航线显得很有必要，所以未来谁控制了航海业，谁就是规则的制定者。我们要政府去主导发展航海业”

“好的，我明白”

“第二，我们不能把权利下放到民众手中，大部分民众的觉悟并不高，这次我们事业的第一步成功很有偶然性，封建的势力依然及其强大，而且未来我们因为对天主教教皇的反对很可能遭受法国和普鲁士的反对，我们的局势其实并没有好转，我们要集中权利，就像是秦始皇一样。只有集中权力才能把国家力量拧成一股绳子”

“嗯，但是我觉得要是我们和教皇时期的政治体制完全一样，那么在常人眼里，我们和教皇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要的是发展，是真正的正义，而不是程序正义，现在生产力没有足矣推动社会的变革和发展。我们要从实际出发”

“是，您说的有道理”

“而且我认为我们并不能和教皇如此快的决裂其中理由有三条，第一，现在教皇的实力很强大，我们不能轻易的和他决裂，因为我们不能程一时之快而招引杀身之祸，第二佛罗伦萨的实力还是很差，我们最重要的是寻找盟友，但是似乎俄罗斯和西斯庭离我们又太远了，而且西斯庭实力大损，是没有希望的。第三，民众中信阳基础还是有的，如果我们一但否认基督教信仰，那么对民众们会造成什么影响，一定会造成动乱，思想界的动乱是国家瓦解的前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任人宰割吗？我......”

“你太年轻了，我以前也是这个样子，认为和一个势力决裂就要完全和别人不同，那写只是形式而已，最重要的是我们开始的时候只能这样，韬光养晦”以斯帖说到

“但是我们必然不能任人宰割，首先教皇的大部分税源都来源于这里，我们可以那这个当做筹码，降低税源但是不触怒教皇，第二我们允许教皇的特使来这里，作为安抚教皇的手段，但是不给予任何世俗权利。第三我们可以和东正教地区的俄罗斯搞好关系，来作为第二筹码，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徘徊在两者之间。作双环战略”以斯帖严肃的说到。

“第三，现在我们要做的不熟扩大实力范围，我们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要有自己的定力，无论外界舆论如何赞扬我们。不要被夸赞冲昏了头脑”

“嗯”美第奇郑重的点了点头。同事有些难过的拍了拍桌子

“唉....多亏了有您，我真的不是个好领导者啊”美第奇难过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你的错，你本来就是个骑士而已，还有本来佛罗伦萨只是一座小城而已，然而现在成为了一座十分重要的商业大市。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更应该加强自己的能力。美第奇，其实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嗯”美第奇点了点头，然而低下了头，想了想，顿了顿，接着说到

“那么.....”

“是不是关于我的事情”以斯帖接过话茬来，美第奇看着以斯帖左眼处蓝色的眼珠。

当然，这个眼珠几个月前还在叶沙韦塔的眼眶里

“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对付叶沙韦塔，我现在需要取得‘高山’，我记得在你这里吧。叶沙韦塔我也会对付的”

“高山在我这里”

高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块宝石，传说中它可以开启巴哈伊花园的起源之物，一旦开启，起源之物有恢复破碎尘髓的效果。传说中这东西是神明赐予以色列的神器，但是由于当年扫罗王和大卫的战争，高山丢失。

一旦拿到高山，以斯帖的力量将会远远超过叶沙韦塔。

“除了这个宝石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吗？”

“用你的钱，把整个亚细亚的雇佣军全部买下来，叶沙韦塔一定会来巴哈伊花园阻止我的，这些雇佣来的杂鱼虽然不会对叶沙韦塔造成本质上的伤害，但是依然可以拖住她，并且叶沙韦塔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杀死奈布利尔”以斯帖看向窗外将要拂晓的天空，平静的说到

“这件事让公孙纛去。”

随着话音刚落，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这是个九州人，然而与黄皮肤普通九州人不同的是，他长着惨白的面庞和头发，黑色的眼珠就像深渊，他面无表情，穿着纯黑色的扎甲和破碎的黑色披风。身材高挑但是骨瘦如柴，他面无血色似乎毫无气息，但是却又让人看着不寒而栗。但是最让美第奇惊奇的，公孙纛还在以斯帖的附近，而自己根本不知道。看样子已经隐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敬受命”公孙纛说到，突然右手拔出了剑，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白色的血液随着心跳喷涌而出。他似乎像一个枯木一样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血液肆意喷涌这。白色将他覆盖起来，就像是融化了一样消失了。

“而且，美第奇，你以为我只是从叶沙韦塔身上夺取了一只眼睛吗？我拿走了她的一小段尘髓，我给予了伍麦叶，她会帮助我杀死叶沙韦塔的”

美第奇也回到了府邸去取得高山，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高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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