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真的不是编的吗？（上）

“有请各位稍安勿躁，否则我没办法把庆典主持下去了。”尼古拉斯在台上高调的对人群说到。听到这番话，大家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所有人都在等着尼古拉斯接下来的话。

尼古拉斯清清嗓子：“诸位，你们中的很多人已经认识我了，不过大多数的朋友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我吧？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议会多位代表推举，由伟大的解放者威廉委任，取代前任会长、囚犯伊扎克出任新商会会长的尼古拉斯。如你们所见，我是个言出必行的商人。是我和那提亚新商业协会的朋友们一起筹办了这次城市庆典，这次庆典是为了庆祝我们的重新从侵略者手中夺回自己的国家而举办！庆典将贯穿一整个十二月，内容包括集市、竞技比赛、杂技表演、戏剧晚会、篝火大餐和一些我们特别准备的……附加活动。”

“好！”

台下有精明的人已经开始发出讨好的起哄声，希望下一个上台打工的人会是自己。

“不过在庆典开始之前，作为新的商会会长我有几句话想请现在在场的诸位倾听，还望各位在赏个脸，尼古拉斯不胜感激。”

说着商会会长又对台下彬彬有礼的鞠躬致礼。虽然他的裤裆开了一条缝，不过没有人嘲笑他的失态——

“老板老板！你的裤子开档了耶，这样很难看的，你要不要我去帮你买一条新的呀？”

除了大大咧咧的兽人。

“呵……哈哈。”尼古拉斯尴尬的对台下笑了笑。“各位，你们等我几分钟，容我先换一条裤子。”

台下终于还是一阵哄笑，尼古拉斯保持着优雅的绅士步伐缓缓走进后台。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回来。

＊＊＊

艾伦正沉思间，突然感到有人在背后戳了戳他，回头一看是索菲娅。

“你觉得怎么样？”索菲娅怯生生的问。

艾伦看了眼台上，赞许的说：“这位尼古拉斯会长绝对是个精明的商人，而且他看起来很有野心，像我这样的商海小角色经常在交易里刷小聪明，坑蒙拐骗，不过这样是永远也做不大的，如果以富可敌国为目标的话，口碑和信誉不仅是基础，也是最重要的资源……”

商人说着，逐渐开始夸夸其谈。

“唔……”索菲娅摇头道。“艾伦，我问的是那台机器，你觉得怎样？”

艾伦有些尴尬，果然在约会里如何谈话是门大学问。

“抱歉，我以为你问的是我对尼古拉斯的看法呢……他的那台纺纱机同样也是个跨时代的发明。”

索菲娅兴致盎然的对艾伦眨眨眼：“跨时代？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这个问题艾伦再清楚不过了，这可是他的第一课。于是马上回答红发女孩：“索菲娅，你看这台纺纱机的特点，只需两个人相互合作，就能同时纺出五份纱锭。这无疑完全颠覆了现有的生产模式，你要知道那提亚虽然以商业著称，但也仅限于这座港口城市内。实际上国境内大部分的村庄小镇还是处在小农经济阶段……啊，我是指农夫耕地，农妇把自家地里产出的棉花纺成纱，再织成布，家里的燕麦磨成面粉、制成面包，再拿到市场上出售。这样的最基础的生产单位是家庭的模式叫做小农经济……索菲娅？你能明白吗？”

索菲娅认真听完艾伦解释，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艾伦，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尼古拉斯还没出现。索菲娅倒是想明白了的样子，高兴的对艾伦说：“我知道了，不过你的意思是这样的机器会让你刚才说的小农经济改变？这是不是夸张了点。”

“不，一定会的，相信我。我敢跟你打赌。”艾伦肯定的说——作为早已知道历史自然发展轨迹的他来说，语气理所当然胸有成竹。

“呵呵，那你说会变成什么样啊？难道农夫不种地了不成。”索菲娅笑着说，不太相信的样子。

“我更喜欢有理有据的解答问题，索菲娅，你想，既然机器可以让两个人合作干完五个人的活，那么机器在生产中就相当于三个普通劳动者的地位了。你说对不对？”

“嗯，没错。”索菲娅回答。

“那么，纺纱生产的主体就由人，变成了机器。既然两个工人加一台纺纱机器可以纺出五份纱锭来。那么自然靠机器生产的纱锭就要比五个人分别在家工作纺出的纱锭要卖的便宜很多。是不是？”艾伦笑着反问。

“是这样。”

“那么，五个人分别在家里纺纱就变得没有意义了，因为这样纺出的纱锭成本会很高，除非降价，否则只能烂在手里。于是，小农经济就逐步瓦解了。”

索菲娅想了想，好像发现了盲点：“艾伦，你说的不对！”

“哦？”

“那样一台纺纱机器是很贵很贵的，农夫是买不起的。而普通的单人纺纱轮随便一个木匠一天就能造好几个。”索菲娅说。“而且农夫的土地里种棉花只是副业，主要还是燕麦，小型纺纱轮正好够一个季度内把产出用完，所以农夫根本没有买纺纱机器的理由啊。”

艾伦听罢，神秘的对索菲娅一笑。

“你笑什么呀？我说错了吗？”索菲娅问。

“索菲娅，我来作为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商人告诉你，我已经知道接下来那个尼古拉斯想要做什么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预测，一会你只需自己听他讲，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艾伦认真的说。

索菲娅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立刻就被艾伦挑动了：“好呀好呀。”

＊＊＊

“依然从原理开始说起，索菲娅，刚才我告诉你了一点那就大型机器的出现，让生产的主体从人变成了机器。因为两个人互相协作操纵机器，效率已经和五个人相当了，甚至操作机器这份工作比纺纱还要简单，连……”

艾伦看了一眼台上，莉露姆已经坐在机器边上，开心的不断把玩自己手里的金币了。

“你想说连莉露姆这样的孩子都能操作吧。”索菲娅帮艾伦补充。

“没错！”

“这说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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