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向晚-2》

05

少年微笑着说：“我见过你。”

我没有想过，自己在他的眼中仅是位年轻的女子。

我说：“然后呢？”

他一愣，略歪头思忖了半晌才说：“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我不理解他的话，也无意去伤害这个弱小的生命，于是我继续向前走。只不过，一向平静的心此时却起了涟漪，轻轻的，我突然很想回到妖树那里，寻求平静。

少年跟了上来，他的个头比我还高，我想，人类还真奇怪，明明这么年轻却比我这个妖女还要高大。

“可……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然后呢？”

听我这么说，他似乎有些苦恼，颦着眉陷入了思考。此时他的身后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小妖正向他袭来，我再次挥袖消灭了它们。理由是我不想见到人类的血在眼前绽开成一朵妖艳的花，那醒目的红让我十分反感。

“我叫做‘绪’。”最后，我轻轻的说。

06

少年微愣，他经我的动作后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不明物体”，才有了警觉，我见此暗暗想笑，现在他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点啊。

穿林而过的风突然大了起来，除了我和少年，所有的妖怪都被风吹得老远，直至消失。待到风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身边的风景已经迥然不同了。

没有树，没有大地，脚下是还在流动着的云彩。

少年十分惊诧，我想，那大概是属于人类这种存在所特有的东西吧。

“把手给我。”

因为脚下的云流动得快，我一时有些站不稳，正欲做些什么的时候，少年说了那一句话并拉住了我的手。我略一分神就与他从云上跌了下去。在空中急速向下跌落的过程里，少年紧紧地抱住我，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所谓的“温暖”，心神恍惚之间就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最终我和那个少年落在了草地上，没有一丝的疼痛，睁开眼对上的是那双清澈的深色眸子。他躺在地上，而我正压着他。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少年的表情，我看不懂，他在笑吗？迷茫间，有只手扶上我的后脑，然后那只手迫使我朝他的脸靠近，而我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一丝的“挣扎”。然后，触碰到那一片温暖的我颤抖不已。

07

无人无妖的街道上，萧瑟冷清，落叶满地，有的在天空中飞舞着。

少年说：“我叫尤，绪，即便前方是深渊，我也要和你走下去。”

“你是人类。”而我不是。

“绪，你就算是怪物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的。”

我不解，他为何要说这类我听不懂的话，但此时，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人相伴，似乎并不坏。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妖，并且拥有着让众妖震慑的强大力量。

落叶落在地上却并不发出声响。我和他一直向前走着，不知前方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怪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远处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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