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市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正午太阳光的温度达到顶峰却依旧无法驱除风中的寒冷。

莫亚绕出花坛后走上纵穿整个校园的主干道，走出士兵把控着的门禁。

“哟!Bro!你是来帮莉莉娅干活的吗？”

“苏亚学姐？”

门口站着的红发女孩并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昨天刚刚认识的舍友。

“您怎么知道我是来替苏亚小姐跑腿的呢?”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帮我打下手嘛，想也知道她会请外援。”

苏亚随手点上一根香烟，开始一阵吞云吐雾。

“我们可是要去黑市买东西哦，坐好心理准备。尤其是，把大小姐给我的钱看好。”

“明白，您放心吧。”

两人并肩向郊区的方向行走，再穿过一小段乡村小路后，一片居住区赫然出现在眼前。

所谓的黑市，不过是一个离学院并不遥远的集镇。

这片位于学院以东的住宅区，在建筑细节上仍然流露着【列王战争】残留的阴影，破损的哥特式屋檐，崎岖的道路让这个集镇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老旧和过时。

【“战后复兴计划”里，基建重修明明是财政预算占比颇高的一部分。】

【怎么会……破成这个德性？】

漫步在集镇的石板路上，遍读各类政府文件的莫亚，看不到复兴计划在此地落实的成效。

即将成为商业街的新楼群中，仍有四成没有完工 。

道路的补修……铺好的水泥看上去很劣质。

莫亚感受到战败对这个小镇带来的深刻伤痛。

【地方政府完全没有作为吗？】

明明是早晨，街上的人却格外的少。

北风无情的温度，就像是人们之间漠然的态度。

居民们穿着的服饰样式陈旧，还带有战前服饰的特色。

苦工们的穿着打扮更是寒酸，只能用破布来形容。

在店主的吆喝声中，苦工们的少主子正啃着腌渍数月的蜂蜜苹果，不时将滴落在手上的蜂蜜抹在门框上。

如此样式的集镇，在皇国日新月异的复兴运动相差甚远。

【不是有蛀虫，就是有恶鬼吧。】

莫亚不紧不慢地走着，紧紧跟在苏亚的身后。

只要不开口，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个外乡人。

“果然我的衣服有问题吧。”

居民们看向莫和苏亚的深邃目光，让莫亚深感不安。

“在这里，军官生逛街可是很招惹眼球的哦。尤其是你这种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城市面孔。”

苏亚回以苦笑，实际上，也有相当多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不过，是因为胸前那片过于夸张的起伏而已。

“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家汇率不错支票兑换店。话说，小弟你从首都来，身上用的应该是战后推行的新币吧，干脆顺路换些旧币吧。”

苏亚转过头来，打量着莫口袋里那不算鼓的钱包，食指轻轻一点下巴。

“当然，货币改革早在去年就已经开始了。”

莫亚按住钱包，神色中写满了不解。

“那是在首都，这小地方用的还是旧币呢。”

“币制改革可是皇帝之令，地方上谁敢不力行？”

“呵呵，像戴姆这样的小地方，谁拿新币买东西，怕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苏亚看似无心的调侃，引起了莫亚的注意。

他逐渐意识到，这座皇国南部的小城，有太多的不合理。

满是雪水的石板路逐渐变成了砖石紧密结合铺垫出宽敞笔直的街道，两侧夹道相伴的是当铺和民间利贷。

不时可以看见一些人从怀里偷偷掏出几枚老钱币卖钱，或是拿出昂贵的首饰或怀表，走进典当铺准备换钱。

“看好你的钱包，别在进店门前被小偷摸了。我们现在已经在黑市的三不管地带了”

苏亚匆忙地提醒了几句，双手插入口袋，步伐加快。

莫立即护住装着钱包的一侧，快步跟上了苏亚的步伐。

两人走进一家名为【法尔斯】的小店，昏暗的柜台旁站着一个穿着老式西服，头发斑秃的中年店主。

“午好，弗林德克老爹。这几天生意怎么样？”苏亚随口打了一个招呼。

“谢谢您的挂念，苏亚小姐。小店这几天的收益还可以，这个月给女爵的报账会比上个月更好。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老规矩，换一张女爵开的支票。顺道给我这位朋友要换旧币。今天的汇率是多少？”

“一法币换10万旧币，一口价。”

弗林德克敲着墙上的黑板，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意思。

“小气，多给几张废纸会碍着你吗？”

“规矩是女爵大人定下的，小的只是替她办差而已。”

“知道啦，不用老爹您提醒我。”

苏亚向身后的莫亚努了努嘴，示意他动作麻利一点。

莫亚打开钱包，抽出女爵开出的支票递给老板，再悄悄地翻弄里层纸币，目光直接直了。

夹层里夹着的均是200或100的大面额新钞。

【艾德利娅小姐出门至少给我带点零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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