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友谊

审问结束了。

一行人走在警察局的走廊上。穿着制服的警察、看起来像是刑警的男人，在宽广的走廊上忙碌往来。不时有警察回过头来，看着华生、夏洛蒂，怀疑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除了葛明以外的其他年轻人。

按照格里夫兰估计，薇尔莉会受到谋杀以及绑架等控诉，可能会被判以至少5年的刑罚，如果她指控莉莉小姐的东家为幕后主使，可能会获得适当的缓刑，如果她再聪明一点在法院里提到十八年前的惨案，她可能会酌情签订免责条款。

这是格里夫兰客观的看法，他对于十八年前发生的一切感到自责与羞辱，这是苏格兰场曾经无能的表现，但并不是未来的缩影。

“谢谢您，警官……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

薇尔莉真的很聪明，她毫不吝啬的收下了格里夫兰的记忆，只用了一秒钟功夫，就背下了所有可以让她获得免责条款权的可能性。

转过弯角等候室时，熟悉的面孔站在那里。

“警官！”

等候室的一位警员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出来对着格里夫兰挥手敬礼。

“有人声称是罪犯的朋友，希望在犯人进入法院审判之前，再看她一眼，您看，就在这里。”

薇尔莉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两侧有警察护送，朝这个方向走来……是个美丽的英国少女。银白色的发丝、光滑如月般皎洁的肌肤，在走廊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如同从歌剧中走出来的演员。

“缇娜……”

薇尔莉无颜面对美丽的缇娜，而缇娜此时却换上了洁白的连衣裙；是怪谈中，克里斯蒂娜最喜欢穿着的那一套。

缇娜缓缓靠近低头的薇尔莉，直到走进到不得不抬头面对她的距离为止……

随后，缇娜高高伸出手臂。

薇尔莉再一次闭上眼睛，她不想让缇娜看见她的泪光。

“……！”

本以为是沉重的巴掌，结果却是衣服与手臂柔软的触感，伴随着少女阵阵体香。

缇娜将头紧紧埋在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薇尔莉怀抱中，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进薇尔莉的锁骨旁。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拯救了我！”

薇尔莉也哭了，她仰起头，希望泪水能够流回去。

“我不配得到你的感谢，我是被世界抛弃的罪人～”

“不是这样的……薇尔莉，你是薇尔莉……你是我们的朋友，是将我们从地狱之中拯救出来的人，你不是什么罪人！”

薇尔莉咬着嘴唇，抱着缇娜的肩膀，泪珠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在眨眼的一瞬间，脱落了下来。

缇娜紧紧抱着薇尔莉失声痛哭，究竟是因为什么，朋友离别？还是其他什么更复杂更纯粹的？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直到时间已经超时，二者才被警员们分开。

“我和安娜会等你回来的。”

留下了这一句话后，薇尔莉与缇娜正式告别了。

“……到时候，一起去吃华夫饼庆祝吧！”

“……华夫饼。”

薇尔莉似乎记起什么的手伸向口袋，抓住一份包裹。从那天安娜为了换回缇娜而与薇尔莉“绝交”那天起保管至今，也是三人最重要的友谊证明。为了要还给她而将碎片捡回认真修复好，但却一直没机会还给她……薇尔莉抓住包裹的手，将它用力抛出——

“缇娜！”

听到呼唤声，缇娜回过头来。

薇尔莉丢出小包裹的划过天际。

缇娜连忙跑回去，伸出手臂，接住了包裹。

“……告诉安娜，对不起！”

缇娜望着打开包裹的一角里，赫然躺着的两张Lily Vanilli的会员卡片，上面有着三个人为了证明友谊各自画上去的姓名，其中一张是薇尔莉自己的，另外一张是安娜的。

随后薇尔莉还是被警员们押送离开了走廊。

缇娜·杰里科伫立在原处，凝望着一瞬间有那么一秒钟，空无一人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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