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想或许应该再研究一下...”

即使被拉出了教堂，三司真一的精神状态还是有些恍惚，他一直盯着手中的本子，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很显然他也受到了这个鬼东西的影响。

为了避免他就此产生错乱，我不得不将这本用鲜血涂满的笔记从他的手中抢了过来，并仔细地打量起了他的情况。

“怎么样？现在清醒点了吗？”

笔记本身更像是他精神混乱的根源，在脱手的那一刻三司真一的眼神便突然恢复了清明，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依旧向着他询问了一句，而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看起来他还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看起来这个地方比我预想的更加古怪，或许我应该警告一下那位侦探先生。”

三司真一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自己的手机，接近着电话那头也响起了那位曾经有过照面的侦探的声音。

——由于我本身就没有探听别人电话的习惯，因此趁着三司真一联系对方的间隙，我操控起了飞行在GP03，借着它的视角，我也算是好好看清了这个小镇的整体布局。

或许是因为财团B打算进驻的缘故，大部分的建筑都已经被拆除，剩下唯一还矗立着并且有人烟居住的也只剩下了我们来时所居住的旅馆，以及其后几个低矮的楼群，那里收容着一些暂时不愿意离开此地的原住民，不过在我看来倒更像是贫民所潜藏的街区。

他们满布尘土的面孔和褴褛的衣衫怎么也看不出生活富足的模样。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打完电话的三司真一看到了我的举动，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唤回了我的神智。

“我想或许我们可以找当地的居民打听一下情况？旅店背后不是还有人居住吗？”

我狐疑地看着三司真一，既然是他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想必也看到过了当地的情况，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忽略掉这些东西的才对，而看他的样子倒更像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这样做。

“你说贫民窟？”

三司真一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听他的语气似乎在那里发生了些什么。

“正因为是贫民窟，所以那里才是最容易探听情报的地方吧。”

向着三司真一反问了一句，不过得来的结果却是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诡异态度倒是让我更加无法理解了。

“那个地方的居民有些古怪，我想这或许才是他们没有跟着原本的居民一起离开的真正原因。”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脸上有些微妙的表情，三司真一叹了口气向我解释了起来，“虽然之前来的时候我听说贫民窟大多住着的是智力有一些障碍的人群，但实际看过之后我才发现他们远不止这方面有问题，他们的行为模式看上去更像是野兽，而且是受过系统训练的野兽，可以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的基本认知。我最初以为他们是缺乏照顾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过经过调查后我发现自己完全想太多了。”

“想太多？”

三司真一的语气让我有了一些不太妙的预感，我有些紧张地望向了他，“如果不是缺乏照顾，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饲养，有人在把他们当做宠物或者说牲畜来进行饲养。”

见我依旧没有放弃追问，三司真一只能满脸无奈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们似乎很喜欢这种由人驯化过后变成的宠物，这里可以说是一个完整的，饲养人类并进行售卖的养殖场。”

随着三司真一的声音越来越低，一股恶寒缓缓地从我的脊柱爬了上来，我想他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的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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