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门重重关上。
你:背抵在门板,手腕还被他桎梏在手中。
宇文护:微低下头,看着你的眼,如雨前的天,沉沉一片。
宇文护:“元归央,你若是敢和于非白走到一起,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你侧目看着身侧他抵在门板的手,一言不发。
宇文护:你越是沉默,反倒让他越是愤怒。
宇文护:“你总是这样!总是一句话也不说!”
宇文护:忽然放手,如今他正在气头上,手下难免会失了分寸,那个恨字说过再多次,也舍不得伤你分毫。
宇文护:“为何你连一句话都吝啬对我说?元氏亡国时如此,宇文觉的皇位亦如此。”
宇文护:“你以为你的沉默你的忍让就能让我减去几分恨意吗?”
宇文护:“元归央,我恨你,相比三年前,只增不减!”
你:你看向他,轻笑一声。
你:“太师,亡我元氏江山,杀我血脉之兄的你,我又何尝不恨。”
你:可手藏在衣袖内,指甲已深陷掌心。
你:那细弱的刺痛提醒你,眼前这个男人已和你再无关系。
你:他承受的够多了,若坊间传出你二人的流言,他更要受人唾骂。
你:如何忍心……
宇文护:冷笑,“恨?你若真恨,真在意元氏的江山,我助宇文觉夺位之时,你为何不来找我?”
你:“我若登门,太师便会罢手吗?”
宇文护:“……”
宇文护:“不会。”
宇文护:“你一个负心之人,凭什么要我为你罢手。”
你:“所以,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宇文护:自取其辱几个字落在心头,让他想笑,却又眼眶酸涩。
宇文护:连他都不知事情如何变成这样,分明当年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成亲了。
宇文护:猛然后退一步,重重喘息一声。
宇文护:“我早晚要杀了宇文觉,也早晚要杀了你。”
你:“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宇文护:笑,“元归央,宇文泰还活着时,元氏就已毫无起色,如今的宇文觉,连元廓都比不得,他如何与我争?”
宇文护:“若非他占了个嫡子的名号,你以为我会扶他登位?”
宇文护:“早在元廓死的那一日,他宇文觉就该死!”
你:“你既说恨我,又何必对往事放不下。”
宇文护:“他抢了我的人,无论我是否恨你,他都必须死,没有余地。”
你:隐隐有些头疼,说不出为什么。
你:“本宫身体不适,太师若有事改日入宫再谈。”
宇文护:见你转身欲走,抬手拉住你的衣袖,略一用力人便入怀而来。
宇文护:低头略一打量,冷笑将你推出,按坐在软榻上。
宇文护:“你这是故技重施?不愿见我就装病避开?你也该换换新花样了。”
宇文护:整座丞相府张灯结彩挂满红绸,一片喜色,他等了一天一夜,受尽冷眼也不曾退缩,可那句身体不适抽走他所有的坚持。
宇文护:倒下的那一刻,他依稀记得,那扇门一直未开。
宇文护:不在乎他连夜赶路的疲倦,也不在乎他被宇文泰打出的一身伤,更不在乎他乞求宇文泰时跪青的一双腿。
宇文护:心从那一日起就凉了。
宇文护:深吸口气,“皇后娘娘既然身体不适,臣就先告退了。”
宇文护:“如娘娘所说,改日臣若有事,定当入宫求见。”
宇文护:推门而出,终究有所顾忌,将门掩上。
你:你犹被抽走力气,靠着榻上的软枕,头实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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