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令 艾草

「我現在幫你換藥，忍一下吧。」

洛伊點點頭。

等等，端楊剛剛說的是*我*？

在那百家堂後山時，他每喚自己都是端某來端某去的，什麼時候說過*我*這一詞呢？

在世人面前，他是個神族人員，在我之前...他卻像從前一樣的稱呼自己。

他不想要我兩面前有階級之分？

我該開心嗎？

「恩。」洛伊回應。

端楊微笑後，將洛伊的鬆衣鬆開，把裡衣也解開後，露出滲出血液的繃帶，端楊索性拆掉，血液停掉了，卻露出駭人的傷口。

很深很深的一道傷口。

「洛伊，你要好好休息，好不好？」端楊說。

「呃...恩。」

接著，空氣再次彌曼冉冉檀香，洛伊昏睡了過去，只留下處理傷口的端楊，以及傷心的背影。

將裡衣拉開後，端楊看了一眼留在洛伊背後的傷疤。

是小時候的傷口，沒有消去嗎？

端楊輕輕撫過洛伊微微突起的傷疤。

『洛伊哥哥———！！』

『端楊！撐住我來了！』

當時，你為了救我逃離妖**，被萬妖啃抓，這些傷口都是為了我而留下的。

這一次，我卻又因為自己，讓你再一次的受傷，我真是沒用。

端楊將洛伊的裡衣拉回，把棉被蓋好後，右手輕微顫抖，慢慢抬起，接者用力的打向自己的臉龐。

我真沒用，我到底參加入殿考是為了什麼！

-

洛伊昏暗的房間中清醒，染染月光照下，洛伊抬起頭。

「...我還在這啊。」

不行啊，我還得離開這裡，這裡可是神族..

天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頂上人頭。

再加上，我可是...

喀嚓————

門打開了，推開門的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緊張的問，「請...請問是洛伊先生嗎？」

我講腳放在地上，腳踏地，接著緩緩抬頭。

這個味道，很好聞，是香草的味道。

「很...很抱歉，是...端楊大人要我來的，我...我。」

香草，是和平的味道。

我有多久，沒有聞到這種聞到了呢。

洛伊微笑，接著朝女孩招手，見洛伊此舉動，雖然很害怕，還是走出來，來到洛伊的旁邊。

洛伊拉著女孩的手，將小小的手輕輕撥開，並且將右手放上來。

「你叫什麼呢？」

這個女孩的味道，很舒服，很寧靜。

我很喜歡，跟....她的味道很像。

女孩微微一顫，「我...我叫。」

洛伊眨眼，好吧，還是自己先自我介紹好了。

洛伊將左手疊在女孩的手背上。

「我，叫洛伊，你呢？」女孩見洛伊似乎真的不會對她做什麼，便張開小嘴，小聲的說。

「我叫艾草。」

洛伊呵了一聲，香味像又如何，畢竟不是她阿。

以前的她，跟艾草一樣，她卻...不見了。

「艾草啊，很好聽的名子喔。」洛伊笑的露出牙齒，將獠牙露出來，雖然自己又刻意的用法術讓牙齒不要那麼明顯，但還是留下小小的牙齒。

艾草盯著他的雙眼，洛伊很乾淨。

「我..我可以每天都來嗎？」艾草小聲的問。

洛伊有些驚訝。

「那個...我，艾草知道我是魔...」

話還沒說完，艾草立刻打斷，「艾草知道哥哥是魔族，可是...可是哥哥不是壞人對吧？」艾草突然聲音變大聲，「哥哥沒有殺過人，艾草的眼睛可以看透一切，艾草知道哥哥沒有殺過人，身上也沒有噁心的血腥味啊！」接著用力的握緊洛伊的雙手。

洛伊驚訝的一下，接著放下艾草的手。

「叫我哥哥啊...以後叫我哥哥就好，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洛伊哽咽。

眼淚掉了下來。

我，是魔族，可是沒有殺人。

我，沒有害人，我很好，我真的沒有做壞事。

我...並不是魔族啊。

洛伊微笑的拍了拍艾草的頭。

「艾草好乖好乖。」

明明看起來不到10幾歲的小孩，卻比外頭那些成年人還要懂事，理性論事。

爹，我....

「恩！」艾草大力的點頭。

喀擦一聲————————

門再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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