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夜餐

在一片昏黄烛光里，晚餐终于开动了。亚伯切下一大块羊排吞进嘴里咀嚼着，忽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念叨着：“胡椒，味道有点淡了，给两个小家伙吃刚刚好，但是你知道的，我的口味比较重。”他向妹妹解释，于是起身去拿胡椒罐子。

“要不要小酌一点？”亚伯回头问自己的妹妹。

菲拉很乐意的回答：“当然。”

两个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吃着羊腿肉，亚伯和菲拉兄妹两个则一边品尝着劣质的朗姆酒一边咀嚼着羊肉。

亚伯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菲拉说：“康斯坦丁快到了上学的年纪了，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钱，过些日子不如送他去镇上的学校。”

亚伯摸摸康斯坦丁的头笑着说：“我的好外甥要是能成为一个传教士的话，多给舅舅脸上增光啊。”

菲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似的：“哥哥，你养活这一家人已经够不容易了，留着这些钱给丽安娜做嫁妆就好，等康斯坦丁再大一些让他去城镇的码头搬货物也足够养活自己了。”

康斯坦丁低下头去，亚伯揉揉他的头发。

“嗨嗨，又出现分歧了，这件事就先这么决定了……”

酒足饭饱，亚伯满意的摸着肚子，可见他吃的很尽兴，当然两个小家伙也吃得肚子鼓鼓的。

“好了，你们两个该去睡觉了。”菲拉说道。

乡下没有什么娱乐，亚伯累了一天要回到主卧睡觉，菲拉催促着两个小家伙回阁楼去，至于菲拉，她的房间当然在侧卧，照例，洗完餐具，便回到房间休息。

不得不说，菲拉、亚伯两兄妹有点惨，亚伯是鳏夫，妻子得了病死得早，只剩他自己带着一个女孩在农场生活。菲拉则被不负责任的男人抛弃，生下了康斯坦丁这个拖油瓶。

半年前，走投无路的菲拉带着孩子来投奔自己的哥哥，乡下虽然穷苦，但是喂女人和孩子这两张嘴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菲拉为什么突然背井离乡来找哥哥，据她自己的说法是孩子吃的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难过，但是康斯坦丁清楚记得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大婶把她们赶出了镇子。

半年前，菲拉和康斯坦丁住着的出租屋里。

康斯坦丁正趴在桌子上吃豇豆罐头和硬的像石头一样的过期面包棍。菲拉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她懒得做饭给康斯坦丁吃，自己也是将就的吃那些热过的豇豆和黑面包棍。此时此刻，吃过东西的菲拉正翘着二郎腿在一面小镜子前化妆。

她对于化妆表现出的细致与做饭完全不同，她先涂了一层粉来让自己的皮肤更均匀，然后又用一只笔画了个细长的眉毛，涂了大红的嘴唇，最后对着镜子摆出更妩媚的表情来，看来是今晚约了人？

突然门外来了不速之客，那砸门的声音好像初春的惊雷，整个公寓的楼道里都回荡着咚咚咚的声音，没人敢表达不满，因为来者不善，门外的那几位大婶看起来就很不好招惹。

“开门，你这个见、货！”

“臭表、子快滚出这个镇子！”

“你这个勾引别人丈夫的吸血鬼！”她们喷着口水，不吝啬把所有最恶毒的词语来形容菲拉，以此表达自己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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