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一.

哐！

东郊陈家别墅书房内发出一声脆响。

陈婉莹急匆匆的刚走进门，招呼才刚刚打完就见到爷爷陈四海当着她的面狠狠将一盏翠绿的蓝沿瓷杯砸得粉碎，然后一脸怒色瞪着她。

陈婉莹惊呆了，疑惑不解的瞧着爷爷陈四海，不知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爷爷，您怎么了？”

陈婉莹满心疑惑地问道，一头雾水。

陈四海抬手，抖抖颤颤指着她，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说，你在干什么？啊？你想干什么？”

陈婉莹有些慌了，从小到大，父亲与大伯早逝，她和姐姐一直都是爷爷手心里捧着的宝，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今天这是怎么了？

“爷爷，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陈婉莹撅起了嘴，语气委屈至极。

陈四海见陈婉莹疑惑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低沉道：“我陈四海一辈子混迹江湖，靠的就是这张脸面行走天下，脸面这个东西比什么都金贵，我一生做过对的事，做过错的事，可我陈四海这辈子从没做过不义之事，更没做过恩将仇报的事，婉莹，你今天让我把积攒了一辈子的脸面丢得干干净净了。。”

陈婉莹一双秀眉拧得紧紧的，沉声道：“爷爷，您能把事情说清楚点儿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最近是不是叫手下找一个叫陆闲的人的麻烦？”

陈四海双眼紧盯着陈婉莹，语气阴沉地问道。

“对，我手下的一个保安主管杀了人，后来一打听，是这个叫陆闲的在公安局点的水，若不治他，手下兄弟们怕是人心不稳。。。”

陈四海浓眉一掀，怒道：“瞧你办的混帐事！国有国法，杀人偿命，这是应当应分的，你以为现在还是那个任黑社会嚣张猖狂的年代吗？政府时刻关注着我们这些刚洗白上岸的江湖公司，每干一次犯法的事，政府都给我们记着帐呢，你这样公然打击报复，这是在给咱们自己惹麻烦，做人做事，当识进退分寸，猖獗太过，便是取祸之道，这些你难道不明白吗？”

“爷爷，我也只是打算把那个家伙叫过来，教训教训就算了，又没说要打他，更别说要杀他了。。。”

陈婉莹有点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今天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混混发火。

“婉莹，还记得爷爷当年跟你说过的话吗？江湖险恶，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我退出江湖，将陈氏的掌舵位置交给你，就是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和魄力，把手下那帮人带离那片污浊肮脏的泥潭，让他们有个好下场，有个光明平和的前途。。。”

“爷爷我就是这么做的，陈氏已经在一步步地改革了，只是现在要完全洗白已经不太可能了，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陈婉莹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陈四海的怒容，只能轻声道：“行，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任何有关这事的话我再也不提。”

陈四海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过去，你还要亲自登门道歉，人家揣着明白，咱们也不能装糊涂混过去，听说那个陆闲至今无业，你看着安排一下，到咱们哪个正当生意的公司下面给他谋个差事。”

“什么？！还要我亲自去道歉？”

陈婉莹委屈地红了眼眶。

二.

陈婉莹走后，陈四海回过头，对着水墨屏风沉声道：“这下行了吧？”

“哈哈，这么漂亮的孙女你都舍得骂？你这老东西真是的。。。”

一个与陈四海差不多年纪的老人缓步走出屏风，老人虽白发苍苍，但双眼中的光芒可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强盛。

“不管不行了，本来我没打算管这事儿的，事不大，如果你不来找我甚至都不想骂她，不过这些年这孩子的行事不知为何已经有些开始往黑走了，陈氏甚至已经开始走一些当年的老路了，你觉得政府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吗？不能让矛盾越积越大。”

陈四海神色凝重，眼神中带着说不清的担忧。

“你要庆幸是我来找的你，如果让他的爷爷来找你，那你可没有这么舒服了。。”

老人哈哈一笑，拍了拍陈四海的肩膀：“别多想了，你我这两把老骨头还有多少年可活？你能做的已经够多了，陈氏能走多远还是得看婉莹小妮子的造化。。”

陈四海眉毛一展，笑道：“也是，是我心太远了。。不过这什么陆闲的爷爷。。到底是谁？”

老人轻轻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便坐回了屏风后。

陈四海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作者：上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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