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接近（2）

“没错，请进~”

凰雅大大方方地笑了，然后带着阿伊莎进入了这幢3层的银灰色建筑物，从外面看的确是金属感太强，违反了餐饮地点外墙暖色调的原则，不过在设计的时候校方就要求必须以严酷的冷色调激起同学们对于现实的警惕性、牢记自己作为任务官的职责。

进入了银灰色圆形建筑物，凰雅和她来到的是2层的食堂，这里被称为“雅座”，以一个个小隔间隔离了各个桌子，以绝好的隐私性收到了同学的欢迎。

“一份越南河粉、烤冷面、棒棒鸡……这样可以吗？”

朝着小包间里面的平板电脑一顿操纵，凰雅点开上面图案的一些菜品，笑眯眯地对阿伊莎展示，少女只是维持着仿佛与生俱来的矜持点了点头。

这里虽然是食堂，但是因为价格比较贵，所以服务也相对不错，和一般的社会上的餐厅没什么两样，不过相对的，学生比较少。

小包间外偶尔有人走动，凰雅就像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一样，嘴角一直轻佻地上扬，单手撑着下巴，一个劲儿地盯着阿伊莎。

女孩对于这样露骨的接近，显然也有些不适应，所以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阿伊莎还是露出为难表情开了口。

“凰雅同学，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可是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

“哈哈，只是践行我们东北任务官的传统，对女士予以欢迎哦。”

凰雅一脸开心地说道，完全是个阳光大男孩，被这样的气氛感染，阿伊莎也只能露出客气的笑容。

“是这样吗？”

“可不咋的。”

凰雅狡黠地注意到阿伊莎的视线已经移开了。

然后，他就像是突然想到一样，轻声说；

“不过啊，之前我看见了一个新闻，你们那边的任务官学园正在手忙脚乱吧？毕竟有个凶恶的犯罪者做案了，还有牺牲者呢。”

“——！！！”

气氛陡变，女孩之前还轻松地平放着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甚至连后脑的发辫也微微出现了摇晃，就像是要对人发动攻击的蟒蛇。

（果然呢。）

虽然凰雅知道自己揭人家伤疤是很不道德的，甚至还有可能引发对方的反感、撕破脸，不过他还是静观其变。

而阿伊莎望着凰雅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而又充满了怨恨，不过在凰雅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的时候，这股情绪又转变成了深深的悲哀。

“是的……这是一场悲伤的对决。”

阿伊莎放低了声音，轻轻地回答。

“啊，对不起，算算时间，也许你也是经历者吧？”

凰雅露出了惶恐的表情，一个劲地对女孩说着抱歉的话，而阿伊莎也像是不在意一般地扬了扬手。

“没事的，你也不知道，而且并没有你的责任吧。”

望着她自嘲的、哀凄的表情，凰雅的脸色不易被察觉地沉了下来。

无懈可击。

光是从现在看来，这个和桑图尔有着亲密关系的女人完全是一个陷入悲伤的未婚寡妇，如果说她是凶手蝰蛇，或者说她和蝰蛇有什么关系，那一般人是万万不相信的。当然了，因为凰雅曾经处理过一宗案子，那次受害者也是加害者，所以他才会提前留了个心眼。

首先就要对这个人进行分析，考虑她卷入中心漩涡的可能性，然后再对其使用自己的异能进行逼供。

稍微低头看看手表上面的时间，凰雅在计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是在这一波动手，还是在下一波动手？

自己伪装成开朗的男生接近这个女孩的计划顺利地令自己都吃惊，而且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接受了自己的邀请，同意逛校园甚至和自己来到这个小房间吃午餐，在这种秘密的空间里，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如此方便自己“动手”。

一边忖度着，凰雅一侧的赤瞳缓缓地散发出了魅惑的光泽。

要不要呢？

虽然自己靠着这个异能已经处理过很多嫌疑人和罪犯，不过也不是没有失败的先例，甚至还有因此功亏一篑的，这就是为什么LV9的任务官龙雀的任务完成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在之前的案子里，他认为爆破案的嫌疑人并没有精神抵抗类异能，也没有特殊的科技道具，所以才大着胆子直接对他动手的，然而，自己深深地了解，精神控制并不是万能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孱弱的，一旦遇到了克制自己的人，可以说自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深吸了一口气，凰雅还是决定，在排除掉这个来自远方的神秘女人之前，不要暴露自己。

而包间的门也在这时打开了。

“同学，你们要的饭菜。”

“谢谢！”

凰雅刻意大声道谢，营造出里面正在欢声笑语的气氛。

而服务员没有疑问，在送出了餐点就循规蹈矩地离开了。

“呵呵，请吃吧。”

凰雅对阿伊莎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不客气地抄起筷子吃起了河粉。

“我开动了。”

擦了擦眼角，阿伊莎恢复了平静，也语气平淡地开动了。

·····················

下午。

凰雅很头痛。

一开始，他怀疑VIPER其实就是伊朗人，因为它在德黑兰任务官学园发动的恐怖袭击是毫无意义的，但是无差别袭击并不符合一看就心高气傲的恐怖分子的行事风格，因此他怀疑这次的目标其实就是桑图尔。

为了调查死者的未婚妻是不是参与了对桑图尔的暗杀，他开始接近这个转学生。因为在他的房间里有一本连夜赶制的笔记，里面有蝰蛇做案的时间线和地点整合，有些令人惊讶的是，在蝰蛇做案前，阿伊莎申请了来这边交换，甚至让凰雅在那时候怀疑她其实是准备逃离处境，可是如果真的她有罪的话，为什么要大摇大摆地在任务官学园出现呢？

心情相当复杂，凰雅这次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太难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号给其他小屁孩……）

而让他有这样的有些悲哀的心绪的原因，就是自己恰巧在为了查案子而不情不愿地复学的第一天，就撞上了对于任务官来说相当严苛的体能课。

大胡子体育老师扯着嗓子对同学们大吼着：

“现在开始热身！大家组成队列跑操场10圈！然后男生要做20个引体向上，女生1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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