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默契

不得不说，夜晓中学比看起来还要巨大。洛穹语足足花费了超过二十分钟才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栋看起来阴气森森的教学楼。

看着这栋教学楼旁边的巨大槐树，她咋了咋嘴。虽然没有具体的研究，但是这种背阴面加槐树的布置，怎么看都好像不太利于风水的样子。也许，是故意的？

特殊单元楼内显得十分寂静。洛穹语推开了大门，冰冷的空气让她的身体稍微地抖了一下。而门口的指示台上放着的牌子让她的目光紧缩了一下。

“解剖...室。怪不得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光是在这种环境下，大概就很少有人会支撑下去吧。不过可真是奇怪，居然把社团开到了这种地方吗。”

特殊单元楼的一楼和二楼分别是生物和人体解剖室。而三楼则是洛穹语的目的地，人类研究社所在的地方。素白的教学楼内即使在白天也开着冷光灯，为这里渲染了一份十分压抑的气息。洛穹语慢悠悠的踏在了楼梯上，整个楼内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着。

“叩，叩。”

敲了敲宛如停尸间的社团活动室的门扉，她轻轻地站在门外等待着。能够听见里面传来了缓慢而轻盈的拖鞋移动的声音，几分钟后，门扉被打开了。

“....你是？”

“我是来接受社团入团审核的，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风千雪同学。”

“啊？那么，先进来吧。”

风千雪的打扮依然如同之前一般凌乱，看起来，她似乎根本没有收拾一下自己的情况的打算。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虽然看起来很邋遢，但是仔细观看却会发现，她的身体意外的整洁。并没有异味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

雪白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血腥的味道。洛穹语环顾了一下周围，这里似乎像是研究室一样的地方，各种研究器材被乱七八糟的放置着，还有一些瓶子里装着已经泡好的器官。最为要命的是，在房子正中间的台子上，还放着一具被剖开的尸体，对，人的尸体。

“那么，请坐。”

风千雪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抄起了一份黑色的眼镜戴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琥珀色的眸子瞬间犀利起来。

“！！”

洛穹语的感觉，好像是在一瞬间自己被别人用刀子把身体给整个从上到下刮了一遍。很难想象，目光居然会给她带来如此强大的压迫感。在戴上了眼镜的瞬间，风千雪如同变成了一个执掌万物的主宰者一般的，这种感觉....

“哈，有意思。”

和自己所见到的大众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洛穹语的微笑似乎变得更加诱惑了，原本放松的身体也下意识地绷紧了起来，就好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猫咪一般。

“你在兴奋？很奇怪的人，按照从前的经验，有78%的人在被我看到之后会产生浑身不适的感觉，有11%的人会下意识的做出防御性的姿态，甚至有人会直接尿裤子，害怕，恐惧，都是正常反应。但是兴奋，你是第一个。”

风千雪轻轻地说着，与洛穹语对上了目光。在这个瞬间，她自己却抖了一下，这是怎么样的目光呢，可以说是....挖掘到了宝藏的猎人一样？

“我为什么要害怕？只有绵羊才会害怕老虎。而你，哼哼，很有趣。”

“你也是。你愿意加入这里么？我可以免去你的审核，绩点问题也不用担心，但是你不能退出。”

风千雪摘下了自己的手套。洛穹语清晰的注意到了，明明是正在解剖人的身体，风千雪的手套上却几乎没有沾上任何东西，不论其它的，单论这一份技术，已经是显得极为惊艳了。

“当然，追求有趣的事情是人类的本能。风千雪同学，也许应该叫你小雪？那么，不来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吗？”

洛穹语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和风千雪对视着。

“风千雪，叫我什么都可以，博士，或者小雪。核物理学以及量子力学双学位博士，不过，我对人类更感兴趣。”

“洛穹语。叫我语或者其它的也可以。爱好嘛，追求有兴趣的事情吧。至于才能，学习能力，行动能力，都算是我的长项吧。那么，你看出来了什么呢？”

“是对我的审核吗，你的笑容很美丽。发自真心，可以拉近与人的关系，即使如同我这样看出了你的笑容，但是我依然还会对你产生好感，你把一份伪装练就成为了真实，这是，很了不起的才能。我虽然了解这些事情，但是我做不到。大概这就是你说的行动能力吧？”

“宾狗，回答正确。果然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令人愉悦的事情。”

洛穹语竖起了自己的指尖。她觉得自己的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真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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