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门,一股浓厚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屋内,一个模样年轻,看上去约三十来岁的男人伏在桌面上书写着什么,而在他身后,一个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的中年男人正安静的躺着,他眉头紧皱,看似有些痛苦。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并抬头,而是边写边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把门关好,不能让宗主染了寒。”汤宇文的身体此时极为的虚弱,若是再染上其余的病,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若要是平时,谁敢对汤罗茹这般说话?如此无礼之徒定会受到责罚,但如今,却没人敢这么做,也没人会这么做,因为若不是有这位汤宗唯一的医师孜孜不倦的照顾,汤宇文的性命早就归天了。
“父亲。”
汤篱兰见得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心中一痛,连忙小跑着,来到了他的床边。
那人一惊,他连忙停止了手头的工作,能叫汤宇文的父亲的,除了汤篱兰,那还能有谁?他连忙恭敬的站了起来,放下了纸笔他道:“原来是小姐回来了!”随后,他又看向了汤罗茹,拱手道:“不知是夫人前来,在下过于莽撞,恳请夫人降罪。”
“无妨。”
汤罗茹挥了挥手。汤申阳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汤宇文好,汤罗茹自然不可能降罪于他。
随后,她向汤申阳介绍道:“这位是汤元,乃本宗弟子,他也是一位医者,让他为宇文看一看吧。”
汤申阳将汤元扫视了一个遍,眉头微皱,他丝毫不带遮掩的道:“夫人,可不能病急乱投医啊,这位小兄弟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能有什么医术?若是贸然让他为宗主治病,出了问题可就....”
“放心,汤元乃是悟仙太上长老的徒弟。”汤罗茹继续道:“我相信悟仙太上长老不会教出庸才,我更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的。”
“什么?”汤申阳不敢相信的再一次的将汤元上下扫视了遍,这汤元看上去也并非是三头六臂,也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可他竟然是那位悟仙的徒弟?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在下也就不能随便怀疑了,恳请小兄弟莫要保留自己的技术,全力医治宗主。”汤申阳向着汤元鞠躬道,或许,这个名为汤元的人真的有什么才能吧。
“那是自然。”汤元点了点头,即便不是因为他是宗主,就算是因为他是汤篱兰的父亲,那自己也必须得全力以赴啊。
诺大的汤宗内部,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医师的,汤申阳便是这个职务,但修仙之人本就不易得病,没有过多的经验的他对于汤宇文的这种情况他也是初见,根本就无法根治,这半年以来,所能够保住汤宇文的性命,也已经是极限了,提出寻找那些精湛的老医师的,也是他。
随后,看了看汤罗茹身后的那些青壮年,然后说:“夫人,若无别的事情,就让这些兄弟退下吧,宗主需要的是静养,而且正如这位大哥所说的那样,莫要让宗主染了寒。”
仙陆人的经脉会在呼吸之间缓慢的吸收着周围的仙源之气,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围观,这磅礴的仙源之力自然被分裂的七零八落,这对汤宇文的恢复极为不利。
汤罗茹点了点头,便遣散了一些跟随的汤宗兄弟,关上了门,一时之间,汤宇文的房间里终于少了一些热闹,多了一些寂静。
汤元来到了汤宇文的床边,拉起了他的手,然后闭上眼睛,静下心来,默默地去感受脉搏的律动,过了大概一分钟,他睁开了眼睛。
“汤元,我父亲他怎么了?”汤篱兰担忧的问道。
“先等等。”汤元并未立即回答她,而是掰开了汤宇文的眼睛,短暂的观察之后,他又掰开了汤宇文的嘴巴,静静的思考了约一分钟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向着面色沉重的其他人道:“诸位不必担心,宇文宗主这病,可以治。但是,我还得询问一些情况才好。”
紧皱着眉头的汤罗茹见得汤元自信满满的说可以治疗汤宇文的病,那布满了阴霾的眉头终于是如拨云见日般晴朗,她连忙道:“但问无妨,只要是我能够回答的上来的,我都会一一告知。”
“宗主的经脉之中,丹田之中,都有着被寒气所侵蚀的现象,敢问宗主所练的功法是什么冰属性的功法吗?”
汤罗茹摇了摇头道:“不是,宇文他从未修炼过冰属性的功法,他修炼的乃是拳法。”
汤元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请问您或者是乔雨修炼的是冰属性的功法吗?”
虽然不知道汤元为什么要将自己和乔雨放在一起,她还是如实说:“我所修炼的冰雀法乃是冰属性。”
“嗯?”
汤元看了看汤罗茹,然后皱着眉头道:“可否让我为您诊脉一番?”
“好。”
汤罗茹点了点头。
过了约莫一分钟,汤元摇了摇头,然后道:“不是您.....您的冰属性过于温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他道:“宇文宗主他身中了一种寒毒,此毒因为寒气过于猛烈,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问题,因此并不适于用药,换一种说法就是,宇文宗主是不可能被下毒的,除非他是自愿的,那第二种可能的中毒方法,只有与身怀剧寒之人发生了男女关系之后...而且次数极为频繁才会染上这等特殊的寒毒,一旦沾染上此毒,寒毒便会隐藏在经脉以及丹田之中,待得宇文宗主调动仙源之气时,寒毒发作,便会全身寒冷剧痛,若强行调动,甚至会经脉寸断失去全部的修为。方才诊脉时,我发现宇文宗主身上还有着雷击的痕迹,若我猜的没错,宇文宗主应当是在境界突破度元劫之时寒毒突然发作,导致其仙源之力调动不顺,因此生生遭受那雷击之苦,之所以昏迷,也完全是因为这元劫....”
“不医了!不医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汤罗茹忽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个死鬼,没想到竟然背着我又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还染上了寒毒,你这混账,你这负心汉,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突然的变故,令汤元一愣,怎么突然就不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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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中,月色当头,水塘之中倒映着满天繁星点点,轻快的水流声显得是那么的悦耳,空气之中也弥漫着一股水与泥土的芳香,汤元与汤篱兰静静地坐在湖面上的庭院之中,汤篱兰靠在汤元的肩头上,汤元的胳膊拦着汤篱兰肩头,两个人目视着远方,静静不语。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将这些事情告诉伯母的。”汤元首先打破了宁静,他惭愧的低着头道。
“不,这不怪你,女人的心思是很缜密的,即便你不说,娘亲她也总有一天会发现,到那个时候可能会比杀了她更加的令她难过,亦或许,娘亲她可能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却一直不愿意承认,你一股脑的全部捅了出来,这令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才会令她崩溃的吧.....女人是自私的,虽然我们都认同了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但我们却不愿意把爱与别人分享,娘亲她是在是太爱父亲了,才会因为父亲的移情别恋而痛苦,给她一段时间,她便会想清楚了吧。”
汤篱兰轻语道。
轻抚着汤篱兰的秀发,汤元的脑海之中又一次的浮现出了余可薇,剑萱儿的身影,余可薇暂可不必去多想,但剑萱儿....自己曾拿走了她的身子,夺去了她的修为,难道自己就可以对此一笑而过了吗?可若要是隐藏,那对汤篱兰来说,又是不公。
“兰兰....我...”
或许是猜到了汤元想要说些什么,汤篱兰伸出了食指,抵在了汤元的嘴唇上道:“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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