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

好东西？是甜品什么的吗？原本被疲惫和倦怠塞满脑子的汐，现在的内心想法都是关于老板所说的好东西。放在冰箱里的话十有八九就是食物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板从大厅走进了后厨，打开了冰箱的保鲜室，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铁质的罐子，看起来里面盛放着某些液体，但是隔着一层并不透明的铁皮，汐并不能知晓那个罐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赶紧把剩下的碗都洗完，我就先享用了。当然我会给你留点的，不过还是冰冻的尝起来好点。”老板像是故意钓汐胃口一样，把罐子举在自己的身前摇晃着，那个冒着冷气的罐子发出了某种液体晃动的声音。

“是的，老板！”不管是为了尽早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是为了那个铁罐子里面的东西，汐都加快了自己手下的工作。

“老板，碗我都洗完了，洗干净的碗也都分类完了，所以……”汐看着老板桌子前面放着的那个铁罐子，上面已经布满了水珠。着并不是什么好迹象，汐祈祷着那个罐子里的东西不会变回常温。

“好，今天的工作应该都做完了。”老板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我给你留了一些荞麦面①，当然只是些试做品，至少我觉得还行。”

“荞麦面？那是什么？”汐坐到了老板的对面，她的脑子正在快速地运转着，试图找出这个新奇的词指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是些荞麦面粉做成的面条，咳！”老板清了一下喉咙，“怎么说呢，就是我发现了一些剩下来的荞麦面粉，然后就稍微做了些，应该算是‘面条’的东西，然后做成了甜品的样式，总之试试看就知道了。”

“就直接打开然后吃就是了吧？”汐很好奇为什么这次用到的餐具是汤勺而不是那个万恶的筷子，一般来说吃面条都是用筷子的。

等到汐打开那个装着“荞麦面‘的铁罐子之后，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吃这些玩意用的是汤勺了——铁罐子里装着半罐子的东西，赤色的液体里面漂浮着一些星星点点的汐无法辨认的东西，同时还有一些姑且算是面条的又短又粗的“荞麦面”。

“呃……这个东西真的是面条吗？还有这些奇怪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汐指着那个罐子里面的奇怪内容物。

“你把它当成是甜品不就行了？反正毒不死你就对了。”老板把烟按熄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就像是再说：爱吃不吃。

“那我就尝一尝试试咯？”汐抱着怀疑的态度，举起了手里的汤勺。至少不是筷子了，汐内心这么想着。

汐把汤勺伸进了那潭赤色的液体当中，舀起来一勺子“面汤”然后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那些“面汤”入口的时候，带来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清凉感，因为暴露在室温下有一段时间，所以变得并不是特别的凉，但是这个清凉的感觉恰到好处。

接着传导到味蕾上面的是一种奇妙的甜味——汐原本以为，这罐东西作为甜品应该会非常的甜，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赤色的汤色和适中的甜味似乎是红糖的功劳，但是在着淡淡的甜味里面却有着有一丝苦涩的清香。虽然略带着些苦涩，但是这点苦涩似乎没有办法掩盖那种奇妙的清香，那种汐没有辨识的清香。

“老板，这个苦味和清香的感觉是什么？”汐搅拌着罐子里剩下的那些内容物，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那个苦味和清香的来源就是汤里悬浮着的那些小颗粒

“桂花，桂花晒干之后制成的桂花干，因为正好有剩，我就稍微加了一些。怎么样，尝起来还行吧？”老板似乎很好奇汐对他的“杰作”的评价。

“等我尝一口你说的”荞麦面“再说。”汐又把勺子伸向了那些形状奇怪的“面条”。和一般的面条不一样，当然不只是形状上，那些“面条”并不像汐之前吃过的面条那么光滑，而是显现出一种粗糙感。

汐把勺子上的“面条”和着面汤一同送进了嘴里，清凉的面汤依旧带来了一种美妙的感觉，然而那些“面条”带来的是一种神奇的体验。粗糙的“面条”咀嚼起来带着一种糯糯的感觉，然后从那些褐色的面条里面渗透出来一种不同于之前面汤的甜味，这种甜味和之前桂花带来的清香的近乎完美地结合起来，完全不亚于红糖和桂花的契合度。

面团本身的甜味？汐很快地否决了自己的第一想法，因为那种香甜气息更像是……自己小时候当成甜品吃的蜂蜜。

“老板，你是不是在这些’面条‘里面加了蜂蜜？”汐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嘴巴挺准的啊，我确实在加工的时候稍微往里面掺了一些蜂蜜，没想到效果还真的不错。”与其实在赞扬汐的味觉，倒不如老板实在小小地发表自己得意的感觉，“怎么样，虽说是试做品，但是尝起来还是可以对吧？”

“嗯，确实是很好吃，作为甜品合格了，但是作为面……”汐又捞起来一些“面条”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板。

“又没有规定说面馆老板就必须精通面条的制作方法对吧？”似乎是想带过这个尴尬的话题，老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我觉得这个面如果做得再好看一些就可以搬上菜单了吧？”汐还在不断地往自己的嘴里送到着那些清甜的“荞麦面”。

“我们面馆可是中午才会营业的，你觉得大中午的会有人想吃这种东西吗？而且做这些东西都成本可不低。”老板笑了笑，“所以平时稍微做一些，拿来当甜品吃就行了。”

“也是啊，毕竟大中午的也没有谁会点这种东西的。”这一天的工作汐稍微知道，来老板面馆吃饭的都是一些上班族，中午的时候当然会选择一些比较能带来满足感的面，现在自己在吃的这个顶多算是甜品而已。

“那么，现在离晚餐还有挺长一段时间的，你准备怎么办？”老板在座位上面翘起了二郎腿，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面馆里面可是挺无聊的。”

“嗯……”汐摇晃着尾巴，思索着，“既然这样……我还是去图书馆看看书还是干些别的事情吧？在你这个无聊的地方待下去估计我都要发霉了。”

“哟，半兽人，你居然会主动放弃吃晚饭的机会？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时，老板才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我！”汐几乎想要下意识地喊出来她想要留在面馆里面吃晚饭但最后有碍于面子，她还是改了口，“我！我难道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半兽人吗？”

“不不不，心胸狭隘倒不是，嘴馋这倒是可以肯定的。”老板依旧乘胜追击着，“礼尚往来”总归没错。

“哼！我走了，再见！”这场战斗再继续下去并不会带来任何的好处，汐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大门的方向。

“走好，不送，记得明天准时来上班知道吗？”从汐的背后传来了老板公关一般的话语，汐并没有回应，只是象征性地摇了摇尾巴——知道了，我会准时的。

确实如那个老板所言，距离晚饭时间还有老长的一段时间，汐站在那个代表着自己接下来人生的十字路口——左边是前往图书馆的路，右边是前往红灯区，也就是汐的服装来源地。现在的问题就是，汐因为那次意外损失了一整套的衣服急需再弄上一身衣服，如果不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也不会没事找事去那个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地方。

“人靠衣装……看书……还是稍微缓一缓吧……”汐回想起馆长的图书馆里放着的一排排的古董书就感到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寒，也并不是说不敢再去看，只是现在看书又多了那么一层顾忌，“总之，随便找一身然后就去图书馆看书算了吧？”

于是，汐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各种意义上的不归路……

食材注释：

①：荞麦面

荞麦面是用荞麦面粉和水和成面团切制的细面条，属于饸饹面。营养丰富，食用方便快捷，是陕北地区受欢迎的大众食品。

荞麦原产于中亚，古代就已经传入中国。荞麦多产于高寒地区，可以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像山西朔州山区、陕北等，土地贫瘠，不适合种小麦。所以那里自古就有食用荞麦的习惯。

资料来源：百度百科

当然文中老板做的那个荞麦面就纯属于“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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