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1 少年的过去（其二）

三年前，麦哲把空间之卷赠予了白顾泽，从此他成为了新一任注视者。

“对异常态事物规划处理组织……FW吗？”

白顾泽不断念叨着麦哲所属组织的称呼，似乎对这个词很新鲜。这里就是父亲曾经工作过的组织。

麦哲背着双手站在他旁边，指导他将右手摊平。他们正身处一个巨大的，类似日式道馆的房间。黑压压的天花板映衬着支撑着两人的白色训练场。

这里似乎就是FW的总部了。尽管空间之卷能够直接进行空间跳跃，但麦哲还是执意要用FW专用的跳跃机把他们送过来。

看上去，麦哲似乎并不怎么想让白顾泽知道FW的具体地点喽？

“仔细去想象，想象那本书正从你的手中摊开。”

白顾泽努力在脑海里探寻这本书的模样，他看到咖啡色的书皮就像是从树枝上生长的书页一样，从五指的尖端蔓延。做工精致的纸页一张一张从无形的裂痕中取出，整齐有序地排放在书皮中。

“检测到空间之卷已全部组合完毕。”在一旁，负责测试和记录的张欣子博士坐在一大堆机器面前说。

“试着看看你背后的东西？”

“用我的眼睛？”

“当然是用书去看。”

在师徒两人对话的同时，张欣子从显示器上看到有一团又一团稀薄的魔力像蒸汽一样逐渐朝着桌子上的物体靠近。

“嗯…”白顾泽努力琢磨他身后的桌子上面摆放的是什么东西，“有一个木质的板子，上面有一个数字91；旁边放着的似乎是玻璃质的密封杯子，里面似乎装的…闻起来像是醋……”

麦哲轻微地点了点头，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白顾泽掌握得还算马马虎虎。

“啊。”白顾泽似乎懊悔地叫了出来，同时他手中的书也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抱歉…我似乎分心了。”

“多加练习就可以了，一开始必须要全神贯注地投入，熟练以后，你甚至可以一边和别人讲话，一边用书来数自己的口袋里有多少钱。”

麦哲拍了拍白顾泽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休息一下。白顾泽叹了一口气，朝后面的桌子上望去。木桌上摆放着品种数量上完全不亚于小杂货铺的各类物品，想到自己仅仅只能看到其中两个物品，白顾泽就愈发郁闷起来。

看来，白顾泽现在的进度离他们的预期还差一段距离。

“能让我插一句嘴吗？”张欣子的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你们交流的时候，能不能就用汉语啊，再不济也用英语也可以啊！”

“抱歉，让这个小子完全掌握书卷里面储存的新语言，不靠对话怎么行呢？”麦哲毫不留情地反驳她，“你可知道学习英语也要——”

“够啦够啦！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实验对象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你就把我们俩当成小白鼠一样看待的吗？”麦哲有时也实在是接受不了科学家的脑回路，但他在这时又看到白顾泽正尝试着把空间之卷召唤出来。

“喂喂，小子！”麦哲想要组织他，“至少得给我休息一会儿。”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停止训练！”

白顾泽手中书“啪”得一下又消失了，他现在连要把空间之卷召唤出来都有些困难。

你究竟对那小子灌输了些什么观念？张欣子看着白顾泽激进的行为，很不爽地瞪了麦哲一眼。

麦哲很无奈摊了摊手，他没有阻止白顾泽，只是在他自暴自弃似地练习的时候把手叉在兜里看他。

白顾泽，白清的儿子。

仔细这么一想，这两个的身影似乎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停下来吧。”麦哲冲着坐在地上捂着太阳穴的白顾泽大喊，“高压的训练也只能有反效果。”

“可是…可是我不想像白清那样。”白顾泽倔强地把手指上的水泡藏起来，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白清那样？”麦哲有点吃惊地重复着白顾泽的话。

“是的。”白顾泽转过头来，他的镜片上还残留着眼泪流过的痕迹，“我要比白清更强，强到不会那么窝囊地离开！”

麦哲的手还是插在裤兜里，可他的内心在一遍遍质问这自己。

我究竟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把白清的儿子拉到我们的世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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