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4 木偶的决意

“你怎么知道公主会跑到那里去！”

德雷克拉紧缰绳，促使自己心爱的坐骑撒开马蹄，朝着那个灰色的高塔奔去。

“先别管这些细节了，现在要快点赶过去！”

布奇就在他的前面，策马穿过一道道小巷。以前流浪的经历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啧…到时候一定要找你问个清楚！”

三匹马的马蹄声在夜晚的城镇中回想，布奇一心往高塔那里赶，而一个士兵则默默不语地跟在德雷克的后面。

从目击到布奇带着公主偷偷溜出皇宫开始，到布奇莫名其妙地从一道墙里面钻出来为止，德雷克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私刑犯莫非真的和公主有什么关系吗？那布奇呢？他是什么时候卷入其中的呢？

“往右！将军，下一个路口往右！”

布奇在前面喊，扭转马头，消失在了夜幕中。

“算了，不管了……”德雷克嘀咕了一声，向右扭了下身子，追赶布奇的脚步声。

视角突然变得开阔起来，那座灰色的高塔像一把尖锐的匕首，把夜空分割成两半。

德雷克听见身后的那个士兵急促的喘息声。就是这和士兵把布奇和公主放出去的。

等度过这次危机以后，除了布奇，我也得好好质问他！

“喂，布奇！”德雷克喊，“你知道高塔的入口在哪里吗？”

“以前我曾经见过一群黑色的战士进入过高塔，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扇门应该还呆在那里！”布奇绕着高塔转了起来，“没错，那些人一定是摩沙坦使徒。”

一定是什么？德雷克皱了皱眉头，完全没弄懂布奇在说什么。

“到了。”

还没等马停稳脚步，布奇就从马背上跳下来，趔趄了一步之后奔向高塔。他用指节在高塔上敲了两下，就后退了几步，一脚踹在上面。

“喂！”

德雷克本来还想再观察一下，布奇的举动把他吓了一跳。布奇又后退了几步，往墙上面用力踢了一脚。

墙体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墙上的小石块掉在地上，露出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意识到那是一道人造的缝隙，德雷克和布奇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发力，对着那道墙补上了最后一脚。

缝隙猛地扩大，一道暗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就留在这里。”德雷克对身后的士兵说完，就跟着布奇一起进入了那道暗门。

“我还以为这座高塔已经被废弃了。”德雷克和布奇一起走进高塔，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墙壁上都布满了漆黑的藤蔓。

“墙里和墙外全部都是藤蔓……”布奇环视了四周，发现了一道沿着墙体攀升的台阶。他想都没想，就顺着台阶向上跑去。

“喂喂！该死，回去后得好好问问你！”被蒙在鼓里的德雷克咒骂着也爬上楼梯。

……

高塔上，休后退了几步，想要逃离厄丽丝的魔爪。

“呵呵。”厄丽丝抬起头来，拍了拍手，“所以说，公主陛下还觉得自己有机会把我拉入阵营吗？”

休紧咬着嘴唇，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用她自己的方法应战。

“我讨厌木偶，为了自己的准则行动也好，毫无目的地漫漫度日也好。公主，和你这样子的木偶对话，我都觉得要吐出来了。”

“……我才不是木偶。”

“嚯？”

“我曾经，和一个叛徒贵族独处过一段时间。”休说，“我望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他，脑海中掠过想要亲手杀死他的念头。我的裙下就藏着一把匕首，我随时都可能把它抽出来。”

“这不就对了嘛。”厄丽丝说，“你只不过是破坏了洛塞西尔说塑造了一切，切断了控制你手足的细绳啊。”

“但是，想做什么和要做什么是不一样的。”

“嗯？”厄丽丝歪着嘴角。

“一直以来，我压抑着这一股冲动，因为一国的公主，是不能做出这样自私的行为的。”

“所以我都说了，你这——”

“而且，有人冲进了牢房，还以为我就是那个可怕的私刑犯。”休浅笑着说，“我很高兴他能冲进来，告诉我我应该去做些什么。我很高兴自己做出了正确的事情。”

“……”

“我，没有后悔。”

厄丽丝抬起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她最终还是失望地摇摇头，说：

“你真是让我恶心。公主，我还准备听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呢。”厄丽丝重新登到高台上面，代表这次谈话已经结束，“你已经准备好接受我的怒火了吗？”

厄丽丝两旁的石门缓缓打开，从里面传出了几声野性的怒号。一只大得超乎寻常的狼出现在里面，它骇人的前爪嵌入了石砖中。

“这一个……莫非也是生命之卷的产物？”

“公主没有见过吗？这些被改造的野兽可在我们这个可怜的世界引起了不少轰动。”

休毫无怯意，它已经不打算在隐藏自己。公主陛下向前走了一步，她的身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嚯？这个就是你帮洛塞西尔保管的东西吗？”

又有数只狼从洞口里钻出来，厄丽丝深吸一口气，冲休点了点头。

狼朝着休猛扑过来，休握紧双拳，然后——

“公主陛下！”

休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喊，使她收回了身后那巨大的阴影。

几根尖锐的铁刺，刺穿了那只狼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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