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營抱着尔瑶的手不肯放,呜呜地说着梦话,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尔瑶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时不时出现的“额娘”这两个字除外。
珝營:额娘……
原本清亮的小脸变成粉红色,呜呜噎哭了起来,让尔瑶联想到小时候在海边看过的一枚,托着珍珠的粉色贝壳。
不愿吵醒他,尔瑶掏出自己绣着玉兰花的手帕,温柔地拭去那一颗接一颗淌下的泪珠。
手帕浸湿了,珝營还是哭个不停,他做了一个好恐怖的梦。
梦中的他回到了幼年,拿着齐总管给做的彩色风车笑着跑去找额娘献宝,想让额娘也瞧瞧这对他来说特别有趣的玩意儿。
可迈入寝宫,额娘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幼年就比同龄人更通晓世事的珝營,马上反映过来自己做错了事,额娘说过,“好孩子”是不能乱玩这些“没用的东西”的。
握着风车木柄的小手垂了下去,风车掉落在冰冷的玉砖地板上,原本涂成彩色的扇叶变得黑白,就连梦也变成黑白色的了。
额娘一直是这样,从来不管他内心的成长,只想看到那些显而易见的“进步”——太傅说他写的毛笔字进步很大,额娘很开心;父皇夸他射箭更准了,额娘也跟着笑;他认字很快,没多久就可以熟读兵法,额娘乐得合不拢嘴。
额娘一直都是这样,看到的只有带着面具的他,一个作为未来皇帝的他。
而对他心底是否真的快乐这件事,从不关心。
久而久之,珝營也搞清楚额娘喜欢什么样的自己了,那厚厚的面具,从戴上的那一天起就越来越牢靠,直到今天,珝營自己都有点忘记,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珝營:额娘,风车……
尔瑶:风车?
察觉到珝營是做了噩梦,见他不停喊着“额娘”,心中不禁一阵酸楚袭来,尔瑶动作放得很慢,心疼地将珝營抱进自己的怀中。
尔瑶:珝營乖,我在陪着你,再也没有谁能伤害你了。
尔瑶以为珝營在梦中是遇到了坏人,才吵着闹着要找额娘,也顾不了那么多礼节,完全刚才心中的顾忌抛到了脑后,她抱着小小的珝營,安慰地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
“当皇上也有当皇上的辛苦啊”,尔瑶轻叹出声。
珝營像听见了似的,紧紧环抱住尔瑶的背,哭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尔瑶本欲离开,可猛然发现自己的裙角被珝營压住了,扯了几下都没有会松开的迹象。
尔瑶:好吧,今天我的名节是真的要败在你手里了。
破罐子破摔的尔瑶,索性和珝營共盖一张棉被,呼呼睡了起来,要论入睡速度之快,后国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她。
原本为珝營量身定做的小小的床铺,因为尔瑶的加入而睡得满满的,再也不因为空旷而显得有些寂寥了。
两个人盖着同一床锦被,珝營的呢喃着梦话,看来终于不做噩梦了。
尔瑶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挨着他的小脑袋,毛茸茸的头发又软又香,尔瑶时不时地还蹭个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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