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梦里，是谁

“哥哥，我今天在街上碰到陈哥哥了。”回到家后，顾小雨对顾小凡说道。

“那又怎么了？”顾小凡有些奇怪地问道。

“但是...我感觉他的行为有些怪。”顾小雨看着哥哥，认真地说道。

“哦？连你也发现了吗？”

顾小凡此时开始相信不是自己想多了，而是陈梓航那家伙本来就有问题。

“诶？哥哥的意思是你早就发现了？”

“对啊，不过你还是说说你今天的事吧。”

“今天啊...我遇到了一群不良少年...”随后顾小雨便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小凡。

听完后的顾小凡陷入了沉默中。

“哥哥，怎么了？陈哥哥该不会真的在做什么不好的事吧。”顾小雨担忧地看着他。

“......”顾小凡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下周我去学校问问他。”

“哦，好的。”顾小雨只好点了点头，虽然她也很担心，不过还是选择了相信哥哥。

不过顾小凡的心里显然没有他看上去那么平静。

陈梓航，你真的...愿意做这样的事吗...

他目光看着前面，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

又是新的一周，也算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周。

大家都纷纷积攒着最后的力气对期末考试发起冲击。

高二二班同样如此，各处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除了一个人...

陈梓航来了教室过后，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书本上，而是眼睛出神地望着门口发呆。

“陈梓航你干嘛呢？”顾小凡皱着眉喊了他一声。

“啊？啊，没干嘛啊。”陈梓航故作无所谓地说道，然后翻开了桌上的书本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什么没干嘛，小雨都把昨天的事告诉我了，你还想瞒着我？”

顾小凡的话让陈梓航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她...告诉你了。”陈梓航面色复杂地说着，“不过，我也已经料到了。”

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一百块钱，“这是小雨昨天被抢的钱，我给她要回来了，你拿回去还给她吧。”陈梓航声音低沉地说道，然后把那张钱放到了顾小凡的桌上。

“陈梓航...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看了一眼桌上的钱，顾小凡并没有急着去拿。

“说...说什么？”陈梓航左顾右盼地说道。

顾小凡眉头皱的更深了，“喂，陈梓航你认真的吗？”

“什么认真不认真的，我...我当然是认真的啊。”陈梓航继续嘴硬着。

“你是在跟那群混混在一起瞎混啊，陈梓航你到底还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严重啊？”

“严重吗？我...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以前初中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你还想要白楚楚吗，你还想要好好学习考大学吗？”陈梓航生气地看着他。

“我...”听到顾小凡此时说出的两个选项，陈梓航一时有些沉默。

但过一会他还是说道，“这...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我自己有数。”

说完便把头埋在了书本当中，似乎是想要逃避眼前的一切。

看着他的样子，顾小凡也有些无奈。

......

放学后。

“陈梓航你去哪。”顾小凡的声音让陈梓航的脚步不由得一滞，不过很快他又重新迈步向外走。

“你给我停下。”顾小凡一下子追上他抓住了他的胳膊。

顾小凡此时是一脸气愤地看着他，不过陈梓航此时的脸倒是低垂着，让顾小凡看不到他的表情。

“放手吧。”陈梓航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你觉得我会放你去外面厮混吗？”顾小凡冷声道。

“行了，你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表面而已，顾小凡，别管我的闲事了。”陈梓航此时的声音也有些冷漠。

“我只看到了表面？”顾小凡感到有些可笑，“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你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你只要不管我就行了。”

“不可能，陈梓航，这种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顾小凡斥责道。

陈梓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了一个字，“对。”

接着他甩开了顾小凡的手，在他惊愕的目光中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顾小凡伸手往前抓了抓，随后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自己的这个好友了。

他的性格，他的喜好，都像他被放在了他的表面一样好懂。

但是这一次，他却突然发现，原来陈梓航也远远不似他看上去那么简单。

也许，他也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啊。

在原地发呆的顾小凡没有发现，在陈梓航出去的时候，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也跟着跑了出去。

白楚楚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看到以前勤奋好学又喜欢逗她笑的陈梓航突然变成了最近这种沉默的模样，她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更何况，她认为陈梓航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她的原因。

所以她今天决定一定要找陈梓航问个清楚。

在陈梓航走出校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正东倒西歪地站在对面街道的那一群人。

他苦涩地一笑，然后走了过去。

李向德也看到陈梓航的到来，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微笑。

最近陈梓航的状态让他十分满意，他似乎看到当年那个和他搭档战无不胜的陈梓航又回来了。

“来了，今天我们去一中。”李向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

陈梓航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一中离M中大约只有一公里的距离，所以一路上他们都是走着过去的。

这次他们是受了学校里一伙人的拜托来收拾另外一伙人的。

他们一群人翻墙进入学校后便直奔操场，这个时候操场上已经有两方人马在对峙了，在陈梓航他们加入后，另一方人显然面色有些不好看。

“胡成宇，你tm还是不是个男人，居然找校外的帮手。”对面领头的人骂道。

“宋涛，老子能找到校外的帮手也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去找啊。”胡成宇一脸嚣张地说道。

宋涛顿时有些气急，老子现在上哪去找帮手？不过就算对面人多他也不能怂了，于是他举起手里的棍子喊道，“别以为你人多老子就怕了你，兄弟们，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人也跟着他一起冲了上去。

胡成宇也连忙招呼身后的人迎了上去，李向德一伙人也跟着他一起应战。

处在这个年纪的男生，内心总会有一股热血找不到地方释放，平时在学校又一直被书本所累，所以一旦现在找到了机会，他们就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内心的激情完全释放出来，出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留手。

不过还好，他们的武器都是木棍之类的东西，打在身上还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虽然刚刚宋涛嘴上喊的起劲，但是人数的劣势还是慢慢显现了出来，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兄弟，他的内心也是一阵焦急。

不过此时他也是分身乏术，因为此时胡成宇和陈梓航两人正一直缠着他。

陈梓航一开始选定的目标就是宋涛，因为他可以只给胡成宇辅助一下，不需要下多大的狠手，这也是他能够接受的。

“二打一，宋涛，你可真够无耻的。”尽管处在劣势，宋涛的嘴上却没有丝毫留情。

“嘿嘿，只要能够打垮你，老子才不在乎过程有多卑鄙。”胡成宇一点也不为所动。

然后胡成宇抓住他被两人夹击产生的破绽，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嘿，怎样，服吗？”胡成宇得意地看向他。

“不服。”宋涛恨恨地看着他。

“不服也没用，反正今天过后，学校老大就归我了。”胡成宇丝毫不在意他的想法。

宋涛紧紧的抓住了地面上的草，此时他无疑是极为愤怒的，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是有外援的话，胡成宇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此时紧紧盯住了站在胡成宇一旁的陈梓航，在他心中，对这个搅局的局外人比对胡成宇还要愤恨。

心中一直想着自己一定不能输的话语，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行为。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然后快速地冲着陈梓航而去。

此时陈梓航的心思一点都没有放在场上，所以对于宋涛的异动他根本就没有发现。

而胡成宇虽然看见了，但还不待他出声提醒，他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闯进了场中。

然后，宋涛手里的小刀便扎进了刚刚跑过来站在陈梓航身前的那个身影。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陈梓航瞬间瞪大了眼睛。

时间回到之前，在白楚楚到达一中的时候，两波人已经开始打了起来。

她在原地犹豫了一会，然后慢慢地往那边走去。

不过当她看到那个明明已经被陈梓航他们打倒在地的人突然又爬起来往陈梓航那边冲过去的时候，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还发现了他手里那把闪着银光的小刀。

她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然后便情不自禁地跑前去挡在了陈梓航的面前。

随后她便感觉到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

自己，已经被刺中了么，好痛啊，这是白楚楚在那一瞬间的感觉。

“楚楚！？”陈梓航在白楚楚倒下之前一把抱住了她。

看着怀里的人，陈梓航感觉到了内心一阵的疼痛，或许，他此时比白楚楚还要疼痛。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那些血迹，可是不知怎的，却越擦越多。

此时众人也都发现了这里的情况，都停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元凶宋涛看到这一幕也开始害怕起来，小刀被他无力地丢在地上，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楚楚！楚楚！你不要吓我。”陈梓航通红着双眼，大声哭喊着，生怕白楚楚从此再也不会醒来。

“答应我...不...不要打架了，好么？”白楚楚有气无力地睁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着。

“好，好，好，我不打架了，我都听你的，楚楚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楚楚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楚楚！楚楚！”陈梓航此时只感觉一阵的头痛欲裂。

为什么，感觉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呢？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一直缭绕在梦里的身影，到底是谁...

还没回想起来，陈梓航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感袭来，然后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不过，在晕过去之前，他手里还紧紧抱着白楚楚，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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