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

昨天晚上，感觉像被人呼唤着一般，我走向了酒吧。

晚上十一点，我带着一种想避开那幽灵般照耀着的瓦斯灯的心情穿过街道，推开了酒吧的门。漂浮在店内的紫烟一直没到了胸口。我走下楼梯时，看到一个满脸笑容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和西式的翻领衬衣，个子很高又非常瘦，黑发乱蓬蓬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打扮，相貌却十分清秀。

杜凡川已经坐在吧台前，用手指把玩着酒杯。这家伙基本也就是在这里了。他没有喝点来的酒，只是一言不发地观望着。

“呀，弈灵”

杜凡川似乎很高兴地说。

我挥手打了招呼，之后在杜凡川身旁的位置坐下了。，之后在杜凡川身旁的位置坐下了。调酒师什么都没问，便直接将我每次都点的蒸馏酒的酒杯送到了面前。

“你在做什么？”我问。

“在思考啊，思考一些客观唯心主义的东西。”

“是什么呢？”

杜凡川稍微想了一下，之后说：

“哎，弈灵，你知道三本源吗?”杜凡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神秘兮兮的凑到我的耳边询问着。

“略有耳闻，传说中有三个真正意义上的神，自世界还处于混沌的时候就出现了，这三个神分别拥有控制时间、空间、力量的本源，包括之后的各色神话的众神魔力量也是从这三神中汲取的，是世界一切的本源。不过只是……”

“只是传说？别闹了弈灵，普通人或许认为只是个故事，但是咱们这身份不是摆在那儿，咱们是谁——”杜凡川压低了一下声音，“咱们可是秩序学校的学生。见过这种事还少吗？”

“嗯……也对”我抿了一口酒。

“欸～弈灵～你在这啊。”

从店门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回头望过去，只见一个少女正从楼梯上走下来。这个人是初星。清纯的气息俨然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似乎觉得什么很有趣，又好像厌倦了一切的。尽管如此，她也和我们是同道中人。她是秩序百铭之一。

“哎呀！小星好久没见了，你看着还挺精神的嘛。”杜凡川笑着抬起手。

“哟～小弈。”无视了杜凡川的招呼，初星转过身来，坐在杜凡川旁边的吧台椅子上，之后把。“老板，要和平时一样的。”

就在初星坐到弈灵旁边的同时，暗红色的液体已经被摆在了她面前。大概是听到初星进门的时候就开始调制了。高脚杯中的液体静静反射着低矮照明灯的光芒。

“真好啊，我也想出去玩。老板、再来一个蟹肉罐头——”初星边挥动着空罐头边说。在他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罐头盒。

“玩？小星，秩序学校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每天在打发时间中度过的。我当然是去凑出席率了。”

“对我来说呢，小凡——”初星捏起新上来的蟹肉罐头说：“这世间存在的所有一切都是在迎来毕业前消磨时光的道具啊。所以，你去哪个课凑出席率了？”

“伴眠老师的课”

“哎哟，可以呀，那么无聊的课你也去。”弈灵打趣道。三个人就这么一边喝酒一边打趣的嘲讽道。

“说实话，”初星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容，说：“每次在这里与你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秩序百铭之一了。嗯……老板，多谢款待。”

“对了，我们来照相吧！”初星用开朗的声音很唐突地说：“作为纪念。”

“纪念什么？”

“纪念我们三个聚在这里。或者是庆祝弈灵来到秩序，嘛，什么都无所谓啦。”

“那就如百铭大人您所愿。”我耸了耸肩，向老板借了个相机。那是一台老式的胶片感光相机，已经用得很旧了，黑色的涂料有好几处都几乎剥落下来。

“照得帅一点哦！”杜凡川朝我大喊。

我也应初星的要求照下了她和我与杜凡川坐在吧台前的相片。“凡川，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照相了？”

“现在不照的话，总觉得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三个在这里相聚的事实保留下来了。”杜凡川轻轻笑了。

很久很久以后，正像她所说的那样。那一天，像是有什么我们之间不可目见的某只手，我们才被意识到，以照片的形式留存下来的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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