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张灵凡的监护室里。

稚日霎命的灵魂体站在张灵凡的身前，一下子朝着张灵凡的身体倒了下去……

“嗯，大哥哥的意识里。”

稚日霎命仿佛是一艘小船在一片看不见四周状况的大海里朝着灯塔行驶一样，稚日霎命也只是在张灵凡的意识里朝着那个明亮的地方前进。

“嘛……莫名所以的觉得大哥哥的潜意识里会是一堆动漫呢……”

稚日霎命无可奈何的想着，毕竟张灵凡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

稚日霎命看了看脚下如同水一样的液体，思考了一会自言自语说：“反正机会难得，干脆看一下大哥哥的过去好了……”

稚日霎命现在在的地方是记忆，下面如同水一样的液体里是张灵凡的记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就连本人都想不起来的记忆这里都可以看见。

而稚日霎命朝着亮光处前进的位置则是张灵凡的潜意识，张灵凡昏迷的时候大概就是在潜意识里。

“稍微试一下的话——”

稚日霎命说着，把手伸到了水里。

……

“喂！那个新生，你很嚣张啊！！”

“啧！”

几分钟后……

“哥！哥！别打了！我们错了！”

“那人谁啊？刚入学就把学校头号不良给打了！”

“不知道啊，但是听说是某家的大少……”

“诶？怪不得那么狂啊……”

“你懂什么啊，人家不仅家里有钱，据说智商也达到了一百三十以上……”

……

从稚日霎命把手伸进去在拿出来一共没有超过两秒，但是仅仅如此就让稚日霎命看到很多了。

“大哥哥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稚日霎命感叹说：“冷酷的眼神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啊，现在明显是个逗比……”

【不好啊——更有想看的欲望了……再看一下下……真的就再看一下……】

稚日霎命想着，再一次把手伸了进去。

……

“呐……来做朋友吧！”

少女对着少年时期的张灵凡这么说。

“……没兴趣……”张灵凡果断拒绝说。

“诶？为什么啊？没有朋友在世界上是孤单的！”

“你说的没错，但是交些狐朋狗友又有什么用呢？”

“嗯……但是没有相处后怎么知道那些是益友，那些是狐朋狗友啊？”

“我相信我的直觉的，它一向很靠谱。”张灵凡自信的说着，收拾完了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但是张灵凡却发现教室门口站着个人，以为非常漂亮的白发少女站在门口。

“找到你了。”

白发少女对着张灵凡说。

张灵凡朝着四周看了看，除了自己以外就是刚刚的少女，但是因为张灵凡觉得白发少女的气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少女是朋友，所以不确定的问：“……在跟我说话吗？你是哪位？”

白发少女没有正面回答张灵凡的问题，而是提示说：“几年前我们就认识了……需要给你时间回忆吗？”

“……几年前……”张灵凡在脑海里思考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想了一会忽然灵光一现，说：“我知道了，是你啊——”

“你的朋友吗？”

少女问张灵凡说。

“不是，”张灵凡说：“实际上我和她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白发少女听到后，神情由面无表情变得有些恼怒，朝着张灵凡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张灵凡的校服领带盯着张灵凡的眼睛说：“张灵凡——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

……

“……”稚日霎命回忆着刚刚在张灵凡的记忆中看见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其实稚日霎命都认识。

“唔——白发的少女貌似是英雄协会会长的明休理，明会长再年轻一点的模样啊，而另外一个要和大哥哥交朋友的……”

稚日霎命慢慢想着，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唔——如果稍微再变一下——”稚日霎命一边想着一边自言自语说：“如果将长发变成短发的话……那不就是唐枫岚姐姐吗？！！”

【……还想再看一下…………】

“看个锤子——”

张灵凡的声音忽然从亮光出传了过来。

“哇啊——”

稚日霎命被张灵凡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要是不说话你还准备把我全部的记忆看完吗？”

张灵凡的声音从稚日霎命的耳边响起，只不过比起张灵凡平时的声音，这个声音显得平静太多了。

“我又没有那个意思啦……”稚日霎命有些心虚的说，但是之后她又反应过来，说：“话说大哥哥，你怎么可能直接和我对话呢？你现在不是应该沉浸在潜意识创造的梦里然后等着我去救你吗？”

“为什么我非要你救？”张灵凡的问题一下子把稚日霎命给噎着了。

“唔——这个……”稚日霎命一时语塞，最后借口说：“动漫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那是为了增加戏剧性，等你到了我的潜意识里就知道了。”

张灵凡说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把稚日霎命吸到了张灵凡的潜意识里。

“等等！太快了！”

稚日霎命一下子摔倒地上，明明应该摔倒很痛的，但是稚日霎命紧紧的闭上眼等了好长一会都没有感觉，于是缓缓睁开自己一只眼看了看。

“这是……”

稚日霎命慢慢伸出一只手朝着自己下面类似水一样的液体点了一下，以稚日霎命的之间为中心，水纹朝着四周散去。

“别随便乱动啊。”

张灵凡说着，倒挂在空中出现在稚日霎命面前。

“大哥哥，你怎么做到的？”

稚日霎命疑惑的问。

“你觉得是我倒了吗？”张灵凡蹲下来看着稚日霎命说：“真是可惜啊这里没有重力，要不然我说不定还可以看到你的裙底呢。”

“诶诶诶————”

稚日霎命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衣服，但是之后才发现，巫女服不是没有裙子的吗。

“不会吧？是我倒了？”

稚日霎命说着，像是在水里游泳一样，努力将自己翻了个身。

知道稚日霎命正视到张灵凡后才开始打量四周。

一望无际，这是稚日霎命的第一印象，然后稚日霎命才发现，不管是自己脚下还是自己头顶全部都是刚刚那种液体，但是液体却像水一样是白色的，而是透明的，不管从自己脚下还是从自己头顶都可以感受到一股温暖的阳光照下来。

“怎么回事啊……”稚日霎命好奇的四处转了转，一边说：“大哥哥，你的潜意识也太空了吧？一般人的潜意识里面不都应该有很多东西吗？难道这就是佛教里的四大皆空吗？”

潜意识反应人最真实的内心，代表着人们最想要的生活，所以有很多人一旦进入潜意识就不愿意出来的原因就是这个。

“不知道，”张灵凡回答说：“我从来没有研究过佛教，因为佛教超度世人和我超度的不大一样（张灵凡偏物理层面的超度），我研究道家的思想比较多。”

“哦！”稚日霎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说：“那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我了吧？”

“不懂就不要乱说，反正又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稚日霎命感到了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张灵凡的侮辱，有些生气的说：“谁说我不懂的！刚刚我是开玩笑！这个明明是……唔——仙人……对吧？”

稚日霎命不确定的说。

“回答错误，”张灵凡嫌弃的说：“啧啧——个子不高胸还小，人不聪明事不少。仙人那种境界我还没有达到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带给稚日霎命极大的暴击，稚日霎命十分生气的对着张灵凡说：“在让我猜一次！”

“好啊，”张灵凡十分果断的答应说：“我赌上我右手的小拇指你还是猜不到。你赌什么？”

“……”稚日霎命听到张灵凡赌的东西后有些胆怯了，过了一会说：“一定要见血吗？”

张灵凡：“怎么？怂了吗？”

稚日霎命：“怂的人是你才对吧？！”

张灵凡：“哈哈哈——看看这小丫头强作淡定的样子！！”

稚日霎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认输。”

张灵凡：“最后的机会应该是我给你的才对吧！”

稚日霎命：“现在再也无法回头了，即便如此也可以吗？！”

张灵凡：“好啊，这就是我想要的，今天我们两人注定要没一个！”

稚日霎命：“数到三同时说出我们相遇的地点。”

张灵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吗？！可爱的家伙！！”

稚日霎命：“怂的话就认输啊！！”

张灵凡：“别耍嘴皮子了，开始吧！！”

稚日霎命：“一（声音颤抖）。”

张灵凡：“二（声音简短有力）。”

稚日霎命：“………………（沉默不语）”

张灵凡：“祈祷nia？！”

稚日霎命：“认输之前……在让我说一句吧……”

张灵凡：“说！”

稚日霎命：“太明显了啊大哥哥，这里是——圣人境界吧！！”

张灵凡：“…………（无限沉默，无声叹息）错了小丫头！！”

张灵凡说着，稚日霎命一下子被张灵凡弹出了潜意识，回到了张灵凡在的重症监护室里。

张灵凡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一望无际的白色水面说了一句。

“我走了，毕竟这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那个世界也还有等我的人……”

原本的水面微微击起了一阵水纹。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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