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月看到这些文件几乎就要诱发密集恐惧症了,一共两百多份文件,她硬着头皮跟做卷子一样唰唰填上,写的手酸掉了才完成,仔细看协议内容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些无非就是入部事宜保密条例什么的,每个人入部都必须要签,这样就有足够的理由限制你了。
筱月累趴在桌子上,蜂仔确认无误之后掏出一张天朝人民银行的银行卡,推到大萝莉面前。
毫无疑问,这是慰问金和生活费了。
“有多少钱啊?”筱月满不在意的说。
“3000吧”
她听了以后,冒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念头,这些钱不至于穷的掉渣,但是拿出来也绝对不够看,毕竟临海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消费水平高的吓人,一个月没有个5000大洋的收入就得住猪窝。
好在筱月还可以重操旧业,性别和身体的变化对旧工作影响不大,所以其实也就当外快了,还能改善一下生活,也不怎么耽误精力,吃喝嫖赌不干正事的编外人员总不能耗费的精力比正常人还多吧?
“介于你的现实情况,这个月的工资先预发了,以后钱会每个月2号定时发放,在2号到8号内可以进行无限制提取和功能升级,以后地位高了待遇会更好的”
(吾才不会告诉乃们这是SF的提取制度呢!)
筱月听了一脸迷茫:“还能无限制提取??功能升级又是个什么情况……”
蜂仔回答:“这是内部人员的特殊待遇,避免有什么突**况之类的,功能升级就好比肝肝肝和氪氪氪的区别,升级后的银行卡功能多到令人发指,当然……”
“作为一个光荣的华夏公民,纳税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所以当工资下发时会自动从余额里扣税,现阶段大约10%左右”
筱月突然怒了,拍案而起:“什么???10%?你们怎么不去抢??”
10%的税率,也就是说要扣掉300,3000本来就不多了,还要扣掉这些,连我国伟大的社会主义改革后的税收制度,个人征税起收点也比这个数目高不少,税率也没这么高,筱月也是觉得国安局是不是葛朗台周扒皮转世了才这么死抠。
而恐怕地位更高薪水更高了之后,税收也是噌噌噌的往上窜,甚至都有赚十个亿收八个亿这种黑心的事情。
可是没办法,不满也只能忍着,毕竟国家有力量压榨民众可以任性,就像伟大的党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人失去工作一样,难不成你还能找主席理论回来?不把你扔进黑牢牢底坐穿不错了。
筱月惊怒下找蜂仔理论,可惜毫无用处,蜂仔一句话给堵的无话可说:
“上面的说法是编外人员不干正事,所以税率要比正式人员高三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转正就好了”
她呆滞了半天自打没趣的闭口不言。
“好了,这下编外人员没什么事了,没有异能倒是真的免了麻烦……”蜂仔庆幸道。
“喂……这像是可以庆幸的事情吗……”
筱月再次追问,蜂仔说编外人员其实就是个吉祥物,除了可以使用部分基地内的锻炼器械和服务之外,没什么权限可言,因为自由度很高,所以基本都在家里呆着修炼,要么混天熬日子。
关于变强熟练使用异能,经专项测试人员评估后会建议修炼方法,可是她这种情况,连异能都没有,修炼个毛线?
这就好比把葵花宝典给女人,再好的武功秘籍到了完全没有资质的人手上也只能是一本擦屁股的草纸。
这下彻底打断了筱月走正常路的决心,毕竟“天赋异禀”,不同人不走寻常路,还是等小安师酱联系过来密训吧。
蜂仔还嘱咐了许多杂项事宜,基地随时可以返回,方式照旧,有事传呼会通过手机,在给她的手机充电时,科技人员早就处理好了,这也让筱月感觉太入乡随俗了点,无力吐槽。
就像微信支付都可以全球通了,国安局就是在干这样的事。
那么,现在短暂的自由了,毕竟编外人员就是混吃混喝的饭桶,整天闲情逸致。
筱月好好规划了一下时间,首要任务就是告别旧生活,处理好后事才没有后顾之忧。
突然想到弟弟筱月有点十分强烈的担忧,倒不是她太控弟弟了,而是弟弟某种意义上真的离不开自己,短时间内还可以,毕竟快要成年的青年有钱就饿不死,但长时间…………说不定他真的会死掉的。
“蜂仔,我现在可以出基地了吗?”
“嗯……应该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有事会在手机上的国安局APP里通知你的,记得随时查看社区论坛,里面可能会有些对你有用的东西”
“论坛?这么大众化的吗?”
“没办法,我们这些异能者又不是国家改造出来的冷血特工,大部分原先都是普通人,肯定还要保持放松的生活习惯,这也是福利之一”
“好吧,至少不用太担心内部气氛严肃了,我还以为人人都要经过磨灭人性的训练呢”
蜂仔相视一笑,伸出肤色正常的手掌亲切的摸了摸筱月的脑袋:“像你这个年纪就有这个觉悟真的很了不起啊!”
不得不否认,又萌又可爱的东西总是能激发人的保护欲,相当吃香的,筱月红着脸害羞的缩回去,她还是相当不适应别人的摸头杀。
“才、才没有呢!进来的又不是普通人,这种心态很平常吧?”
蜂仔笑而不语,盯着筱月的眼神逐渐变得火热起来,好似那种霸道总裁的勾引,但马上消了下去,静候着大萝莉自己决定何时离开。
筱月察觉到了气氛,羞怯又礼貌的道了声再见,夺门而出。
片刻之后,筱月依在一面墙上,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好、好危险!是我的体质吸引了他的原因吗?”
无耻萝莉又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刚才明显感觉到蜂仔的眼神不对劲,那就像是一种猎人盯上猎物的感觉,充满野性与支配,十分的危险。
然而到了气氛爆发的临界点,蜂仔又见好就收了,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如果盯上了猎物的话真的太危险,这一招欲擒故纵就表明绝对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于是筱月很郁闷了,蜂仔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是他性子里就是坏坏的还是真的自己的魅惑体质发挥作用了?
使劲把这些念头排出脑海,振作了一下,打算在基地内看一看就出去。
但是路过接待室的时候她忍不住驻足观望了。
因为蜥哥尾随着蜂仔进去了,就连筱月隔得这么远都闻见了那种相爱相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狗血气息。
直觉告诉她,有伦理大戏要上演,于是本着八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作死的跟过去打算贴着墙偷听。
然而在转角…………
“嘿!胖子,你顶着我屁股了!”
“去你的,你非得摆那种姿势,格外舒服吗?还怨老子体积大?”
“都特么别吵了!你们想被发现吗?!”
“啊呀,小妹妹,你也是来偷听的吗?这里还有个空位,来来来……”
筱月眼角抽搐,面前这一排人体蜈蚣似的物体她都没办法形容了。
整整一面墙贴满了偷听的人,一个接一个头顶屁股嘴对**,还真是应了天朝人民最喜欢看热闹的事实了。
“你们…………是在偷听蜂仔的事?”筱月奇怪道。
“哎呀!谢霆蜂和陈冠蜥的爱恨情仇这都是基地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谁不想挖点内幕?这都不知道,你是新人吧?”
“呵、呵呵呵…………”筱月干笑着悻悻走开了。
她可没兴趣跟这一帮基佬猥琐男玩人体蜈蚣哲学环,淑女就该有淑女的窃听方式。
于是筱月绕到门口另一侧蹲下倾听,顿时里面传来了深沉的谈话声。
筱月突然捕捉到了刚才话里的重点,心里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等等…………刚才那个胖子说什么??谢霆蜂和…………陈冠蜥?这名字我怎么也莫名的感觉熟悉……」
没等她想清楚,就不得不获取分析谈话内蕴含的信息量了。
蜂仔沉重压抑的声音传来:“阿蜥,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蜥哥平静的回答:“不久前,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冷漠的寒暄之后就是压抑的沉闷,两边都没有声音。
半晌后,蜂仔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开口:“知道吗阿蜥?我现在还做不到原谅你当年在香港做的事情…………”
“但你知道我那么做的理由吗?”蜥哥不带感情的回应。
“能有什么理由?!这是个关乎男人尊严的事情,我现在他妈的是在跟我老婆的奸夫说话——!!”
蜂仔拍桌而起,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木桌也惨遭不幸,在恐怖的力道下咔啦的裂纹,仿佛脆弱的薄冰那样碎裂,变成不规则的两半轰然倒塌,木屑飞溅,一时间气氛怒火烧燎。
“呵呵…………拍人就找陈大师,看看,你都因为那件事多么出名了”蜂仔嘲讽道。
“冷静点,蜂仔,阿娇可比你马子惨多了”
蜥哥坦然的拍了拍身上,一双绿皮肤的手叠起金字塔枕着下巴。
“是啊……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匹马子而已,被人骑了大不了再换一匹就是……”蜂仔冷静下来,颓废的坐到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说。
“那你打算怎么对待阿芝?她都有孩子了……”
蜂仔痛苦的扶头,颤抖着唇嗫嚅出:“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阿蜥意味深长的起身拍了拍蜂仔的肩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让一点小事拆散了你们”
“知道吗,阿蜥?我从没想过她竟然会背叛我…………一回到香港我就会想起那些痛苦,再也不想到那片回忆之地去”蜂仔叉起手掌,顶着下巴,“她根本就不曾肯告诉我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他妈的反正不是我这个冤大头扑街仔…………”
“她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处了,呵呵,本来以为能够安守妇道的,没想到…………世事难料,命运这么喜欢跟我开玩笑……”
嘲讽的最高境界便是自嘲,蜂仔已经愤恨到这一步了。
“看开点,这年头谁没有顶绿帽子?能够坚守贞洁到新婚的处女比大熊猫都稀少,在娱乐圈里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女明星不靠潜规则实在难上位,若不是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你怎么会娶她?”
“说真的,我学摄影就是为了这件事,在这男女放浪肮脏的社会,到底有谁能坚守自身?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所以我一直关注…………或者说是监视阿芝,我大概这么做会遭人唾弃。她跟谁有过都被我拍摄下来,甚至其中有很多大导演…………为了你们的幸福我一直没告诉你真相,我的解释是这样,你信吗?”
蜂仔听到真相,身体颤抖了一下,落寞的低下头,半晌的沉默。
“呵,我早就知道了,因为我从来都不信多年的兄弟会狂放不羁到忘记兄弟情谊,但那件事…………又是为了什么?”
阿蜥摩挲了一下绿色的鳞片肌肤,回答道:“我不想再瞒下去了,良心让我受不了质问,所以…………”
这更加震惊的真相冲击着蜂仔的灵魂,苦笑之后不由得朝天怒吼发泄苦闷和不公的际遇。
“我直接做绝,好让你把痛恨转移到我身上,这样,你还能对阿芝有念想一点”
“呵呵…………这才对吗!我……竟然误会了我的好兄弟十几年…………作茧自缚啊,我他妈到底在意什么?”
“骗子,一群衣冠楚楚的跳梁小丑罢了,都是假的,假的…………呵呵呵…………”
蜂仔的心情大概已经跌落谷底,阿蜥诚恳地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慰:“谁不曾为理想付出过代价?谁不曾为梦想作出牺牲?若非身不由己,谁不想固守初心?既然世道放浪,何不随波逐流?自己开心就好,吊他老母的别人感受怎么样!”
蜥哥的一番安慰告解让沮丧的蜂仔表情有了一丝缓和,后者沉稳的托着下巴思衬。
“呵呵……对啊,吊她老母的处女,杠家铲,楼企的靓仔…………”
短短的时间内筱月再次被刷新了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她感觉这世界都是满满的恶意,没想到这一对好基友之间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总结出信息就是,蜂仔和阿蜥曾经是一起喝啤酒吃炸鸡的好兄弟,但一次艳照门事件曝光,就发现阿蜥给蜂仔戴了绿帽子,拍下蜂仔老婆的艳照还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以致于“陈大师照相机”的名号如雷贯耳脍炙人口,成了人们日常玩梗的对象。
蜂仔一怒之下离婚,并离开了香港,却因为对前妻深厚念念不忘的感情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这样的情况让他一直很痛苦,这成了他近乎灵魂的苦殇,到今天重遇旧友才宣泄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蜂仔其实经常被嘲笑成绿帽蜂,但这么说的人基本被他打成了七级残废,再高一级的人有强者的自傲与矜持,就不屑于嘲讽这个蜂仔了,总归还是不至于太落魄。
情况就是现在这样,好兄弟坦诚相待,真相水落石出,筱月也深深的替蜂仔伤感,没想到他竟然经历过这样的人生波折。
筱月默默的祝福祈祷:“唉……蜂仔,打起精神来吧,未来的人生还很美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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