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雨滂沱,在墨色无际的夜里飞溅出点点腥凉。
屋舍檐隙间,滚落成千丝,汇聚成内室的珠帘样式。
荀府
内院里灯火摇曳,一片忙乱。
目光肃色的华衣男子,注视着面前莹莹洒落的细雨,静立。长须长眉的面上看不透神情,宽大的袖子随风微微摆动。
布衣粗布的稳婆面上堆满了笑,摇晃着肥胖的身形将怀中包裹着孩子的包袱抱了出来。“老爷!是个公...”找到往常这种情况肯定是会有大赏的,不由欣喜万分。
话音未至,暗箭飞出,肥胖的身影趔趄着向后倒了下去,一个黑影迅速的抱出了婆子怀中的包袱,任其倒下。
“没规矩!”
男子皱了眉头,提袖低咳了一声,挥了手。内院里几个仆从鱼贯而出手脚利索的将没了生气的稳婆,拖了下去。
接过下人们递过来的包裹,碧蓝色的包袱中,红皱成团的婴儿轻闭着目子,若不是浅浅的呼吸渐出的话,估计荀首义都会觉得这是个死婴了。目光晦涩的注视了片晌。
“都安排妥当了吗?”对身旁的人说到。
“回老爷,婴儿已经备好,只是...”
男子漠视了仆从一眼,褐色的眸子暗沉如海,灰色的身影见此忙低了头,续道。
“只是方圆数里,已找不到合适的男婴了,我们只能找人从外地抱了一个女婴过来”
“女婴?”
“是”
百转千回间,佐首义已做好了打算,男婴也好,女婴也罢总归是个树立门前的旗帜,对此,他并不在意。
“交给滕氏族人吧,务必要快。今夜,不得出半点差错。”话毕,甩了袖子转身离去,并没有看抱上来的女童一眼。
夜中,婴儿嘹亮的哭声响彻荀府。
平城
宫城内,内侍挑了灯罩内的烛火,一瞬间昏黄的大殿慢慢变得明亮了。轻轻伸手接过座上人手中的书卷,打算退下。
座上的身影一阵低咳,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几时了?”
宽厚的面容上眼皮耷拉下垂着,砸吧了下嘴唇。
“回皇上,亥时了”
内侍递过盛着清茶的托盘,跪地。
男子挥手示意端走,下榻,任内侍为自己穿上鞋子。
向外走了几步,中年男子似想起了什么,回身伸了手臂指了指不知名的地方。
“那个荀首义家怎么样了?”
内侍小跑近前,福身。
“回皇上,还没消息传来呢?”
“没消息?”男子冷呵了一声,挥了衣袖,开口。
“怕是这荀狐狸在跟我们玩偷梁换柱呢?”
内官流了冷汗,接到。
“他哪敢呢?”
“他不敢,还有谁敢,有什么事是荀家人做不出的,他们荀家哪个不是
狼子野心的...”
“是是是”
“吩咐下去,给我盯好了,今夜若是放过任何一个外出的,斩”男子挥了手做了个肃清的手势,内侍低眉恭退下去。
荀府
被放在外室小小床上的孩童睁开了双眼。明亮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内置。
窗外,夜鸟低吟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悠扬的鸣叫。
墨色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看着这短胖的小手,女子一阵狐疑
“我这是,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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