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

灰色的锈剑划过地面，传出沙沙的痕迹，锈在地面划出了一个十米的圆形痕迹，将长剑插在了圆形痕迹前。

看着锈做好防御的准备，胧月也放松了下了。似乎，安全了呢。胧月心想着，随之，一股困意拢上胧月脑海。

唔，好困啊。胧月的双眼无法控制的闭上。

将长剑插入地下，锈伸手从身后取下钥匙，托在了身前，钥匙缓缓的在锈手中悬浮而起，飘在了空中，而淡绿色的光罩也缓缓扩散，笼罩住了这十米的圆内。

''好了，这样怪物就不会发现我们了，胧月？''锈转过头，却看到胧月在原地直直地站着，头缓缓下垂，没有回应他。

''胧月？''锈迟疑地又呼唤了一声，却看见胧月的身体一松，竟然就这样站立着向后倒下。

呼。似乎是一阵风吹过，锈出现在胧月的身后，轻轻托起了胧月。

睡着了啊。锈抱起胧月，看向她，只见胧月双眼紧闭着，睫毛微微抖动，发出极细的呼吸声。

将胧月的床从空隙中取出放在身前，锈小心地将胧月放下，盖上被子。

之前搬动杂物堆估计就让胧月累坏了，后来还没睡醒就被我叫起来，又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胧月她早就疲惫不堪了。锈看着胧月的睡脸，心里隐隐自责，责怪自己没有早发现胧月的疲劳。之前胧月应该都是在担心怪物出现所以才振奋起精神，没让我发现她的疲惫，刚才听我说安全了，才放松了精神，站着睡着了。

如果我有之前的力量，就不会让胧月这么。。了。是我，丢弃了守护的力量啊。。。

变强吗。。。找回力量？锈下意识的扭头撇了悬挂在空中的钥匙扣上的黑色钥匙一眼，又马上转回了头，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胧月。

我，能接受吗？下不了决心啊。明明都决定要回去了。为什么。。。他要把两把钥匙一起给我呢。锈在心中叹气，转身想要去周围警戒下可能出现的怪物，一只小小的手却在这时抓住了他的手。

''锈。。''极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锈惊讶的转过头，看向胧月，胧月的双眼依然紧闭，安然的睡着，可抓住他的手，却分明是胧月伸出的。

''锈，锈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闭着的双唇微微颤动，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从胧月口中传来。

锈，我好害怕啊，害怕哪天你不再保护我了，害怕我自己去面对那些怪物。睡意几乎将脑海充斥，可藏在内心的恐惧在经历了这一天的经历后不断生长，突然晕倒身受重伤的锈，独自一人照顾着受伤的锈堆起杂物时的担心与无助，发现被怪物包围时的害怕，这一切最终变成了对失去锈的恐惧，促使着胧月在濒临入睡前伸出手，抓住了锈，问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呢。。。锈沉默了，他可以随意说一个原因回答胧月，可他发现他不能，虽然胧月脸上是熟睡的样子，可胧月抓住他的那只手，却是那么用力，以至于让锈还没恢复的身体竟然隐隐感到疼痛，让他无法随意回答。

那是为什么呢？理由明明很多啊，那是因为胧月是他在这个世界看到的唯一人类，是他摆脱孤独，摆脱绝望的唯一希望，是他在这个黑暗世界看见的唯一一束光。可这些理由，锈却难以说出口，因为孤独，因为同样对失去的害怕，让锈知道胧月想听到的，不会是这些。

如果那天从传送门里出来的不是胧月，那我是否还会这么努力的保护她？如果帮我摆脱孤独，摆脱绝望的不是她，我又会不会帮助她？如果我不再孤独，那我又是否会接近她？对我来说没有如果，可胧月在想到时却不会，对害怕失去的她来说，如果是存在的。

那。。。回想起最初的相遇。好像想到什么，锈突然一怔，某种莫名的悸动在他胸中回荡。他低声轻轻笑着说道:''因为你让我和你约定了啊。''

在我犹豫担心，甚至因为怕吓到你而主动拉开距离的时候，是你主动接近了我，和我签订了约定的啊。

是，是这样啊，是我与锈定下的约定啊，约定，可不能违背呢。莫名的，胧月心里的恐惧就开始消散，一阵阵困意重新冲上了脑海。可，可还不行，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啊胧月。那是藏在她心里，更深的恐惧。

''那锈，你会离开我吗？''会为了保护我，而离开我吗？就像。。。她们一样。

想说出口的话语因为困意而少了一截，却依然传到了锈的耳中，胧月抓住锈的手隐隐感觉到了锈转过身来，而就在要听到回答的那一刻，一种温暖的感觉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那是锈的手掌，他轻轻抚摸着胧月的头顶，从盔甲的掌心传来了一阵阵温暖，安心的感觉，让胧月被困意席卷的头脑，在那片刻被困意占据，失去了感知，而当胧月努力恢复了清醒时，回答，却已经结束。

到底，锈说了什么呢？不断增长的困意和锈温暖的手掌最终吞没了胧月不甘心的意识。

沉默的看着胧月的睡脸，感到抓住自己的手慢慢失去力量，锈反抓住了那只手，轻轻放回了被子下面。

将因为胧月伸出手的动作而有些脱落的被子给胧月轻轻的盖紧，下一刻锈陡然出现在了数里之外，他对着地面，用尽全力打出了一拳。

巨大的轰隆声震响，大地被打了一个数十米的大坑，数十块黑色石块因为巨大的力量从坑里疾速飞出，落在了不知多远的远方，而锈却已经回到了淡绿色的光罩内，他抬起头，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那把黑色钥匙。

原来我，早就没有选择了吗。碎裂声响起，身上的铠甲因为连续两次穿过空隙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缝。

真是被你预料到了啊。没有管身上碎裂的铠甲，锈抬起了手，悬挂在空中的钥匙轻轻摇晃，黑色的钥匙从上面脱离，落在了锈因为击打地面而碎裂的手铠上。

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呢。拿着黑色钥匙的手缓缓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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