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淳儿,淳儿呢?
月瑶:和南笑漱跑出去了,你找她做甚?
燕洵:也没啥大事,那嵩兄呢
月瑶:回大魏了
燕洵:回去做甚,我还在这呢
月瑶:谁在这也没用,淳儿要大婚,京城那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要是就这么悄摸办了,元嵩那腿也别想要了
燕洵:不要就不要了呗,他不是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月瑶:啧啧,人心凉薄啊
燕洵扬起嘴角
燕洵:其实我有点事找淳儿
月瑶: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
燕洵: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楚乔的
月瑶:阿楚?那为什么问淳儿呢
月瑶疑惑道
是啊
为什么呢
燕洵说不清楚
她俩太像了
虽然外貌,性格,行事作风明明白白摆在那里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总是给自己一种错觉
她们两个,本质上根本没什么区别
月瑶:那要问什么呢
燕洵:有些事想不通
月瑶:还有燕北未来之主想不通的事?
月瑶抱剑笑道
燕洵:关于燕北八族降伏者的处理,只能充当奴隶,但是,我有些地方不太满意,想和淳儿还有阿楚商量一下
元淳:和我商量什么?
沈龄刚进门就听到这一句
月瑶:可算回来了,你和他聊吧
月瑶最听不得政事了,说完便摇摇头抱着怀里的剑去后院了
元淳:燕洵哥哥要与我商量什么?怎么还和丫头有关,进屋说吧
沈龄将手里的披风脱下,南城凉上前接过将其挂在置物架上
燕洵:就是关于燕北八族叛乱者的处置,我拿不定主意
元淳:哦?
燕洵:将其全部处死过于残忍,可是...
元淳:可是充做奴隶不好统一化管理是吗
沈龄坐在南城凉旁边冲着他笑了笑,上手蹂躏了他脑袋一番
手感真好
燕洵:正是此意
燕洵心惊,听嵩兄说淳儿心智飞速成长,自己还不太信,毕竟淳儿是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大漠一见,淳儿还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多年未见过她,眼下这情景,倒让自己想起当年自己从长安脱身的惊险,率军作战多年,淳儿整个人都变了很多
元淳:盯着我做甚呢,燕洵哥哥
沈龄疑惑地在燕洵眼前摆了摆手
燕洵:没事,只是感慨淳儿果真长大不少
原以为当年从长安安全回到燕北一事多半是淳儿误打误撞,加之宇文玥的谋划,自己才能平安活下来
现在看来,淳儿本就是那样,只是自己过于忽略她了
燕洵感慨
燕洵:那淳儿你看要怎么办
元淳:此事丫头必有办法,她现在身在长安,燕洵哥哥你可以写信给她
燕洵:我已经写了
燕洵:但是...
元淳:但是她主张释奴止戈对不对
燕洵:你怎么知道!
燕洵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内心十分惊奇,这个想法如此骇人听闻,自己初次听到时被吓了一跳,阿楚竟然如此离经叛道,尚且可以归结为她幼时为奴的经历,可是淳儿竟也这么想吗?
旁边的南城凉没说话,但是微动的指尖暴露了他的内心
元淳:因为那是我家丫头啊,我俩在长安天天待一起,都快长成一个样了,她那点小九九,我拿的稳稳的
意识到自己过于惊世骇俗之后,粗心龄就开始强行插科打诨
最近待在城城身边毫无危机感,太松懈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
元淳:这些都不重要,燕洵哥哥,你的想法呢
燕洵:虽然阿楚的提议十分惊世骇俗,但是
元淳:你很赞成是吗
燕洵:本来我是不理解的,但是昨晚我思考了一夜,在长安,在燕北,我富裕的生活都是基于百姓,他们的安定对我们贵族来说确实十分重要
元淳:确实如此
沈龄抬头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幸好
幸好自己来了
沈龄明白,按照原来的轨迹,燕洵哥哥绝不可能同意这个建议
这大概才是他和丫头分道扬镳的根本导火线
仁心者治天下,必将盛世太平
一个年少为质,满门被灭,父死兄死,长姐怀胎七月被侮辱灭口,母亲死在自己眼前,回到故土燕北又被八个部族蹂躏欺凌的少年,如何能够心怀天下,如何能够宅心仁厚?
而阿楚,现代铁血上将,满心热血报国,即使失去记忆,骨子里的自由和平等是抹不掉的,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阿楚又怎能体谅燕洵哥哥,而燕洵,又怎么能够体会阿楚的理想呢
元淳:不过...
沈龄抿了抿唇,敲着桌子的手也随之停下
燕洵:不过什么?
元淳:丫头的话你听一半就好
元淳:燕洵哥哥,你们两个要注意一点,任何制度的建立都自有道理,这奴隶制度是你出生之后才有的吗
没有磨难,就不能看透,丫头和燕洵没有经历叛逃长安,征服燕北这些事,有好处就有坏处,心态过于阳光美好
燕洵:淳儿你的意思是...
燕洵有些不解
元淳:发展了这么长时间的体制,自然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替换,短时间内,起码我们有生之年很难看到成效,不可操之过急
醍醐灌顶,燕洵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纠结的地方
元淳:那些贵族太难动摇了,腐朽的一角一动,便是大厦的崩塌,必须积攒实力,出其不意,一网打尽
元淳:可以释放未参与中心决策的士兵,但是那些将领,该处决必须处决
燕洵:受教了
燕洵心生佩服,淳儿确实改变太大了,当年跟在自己身后撒娇的妹妹如此风姿,燕洵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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