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男人似乎含着毁灭一切的戾气。贴上丹夏的唇。明明眸子里一片风暴,可动作却异常温柔。续命的内力夹杂着温热的呼吸,渡入丹夏口中。
这一刻,不求天长,只求这一秒钟绵长,生命之花不凋。
我本是仙,却被你渡成了魔,生与死的距离,爱与怨的枷锁。逃不开,挣不脱的是宿命。放不下,忘不掉的是殇情。如果可以,我宁愿归去……
可有的时候,离去亦是一种奢侈,至少对丹夏来说,想死,比活还要难。
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玄色床幔。“公主,您醒了。”见丹夏睁眼,阿绿喜极而泣。“阿绿。”丹夏声音嘶哑断续的唤着阿绿的名字。
“公主,您整整睡了七天,好在老天有眼,公主终于醒了,林公子说,公主只要醒来,这条命,便算保住了。”
“这是哪里?”脑袋还有些晕。丹夏锤了锤头,将最疑惑的问出了口。
“这里是王府的寝室。”“阿绿,我想回绛雪园。”他的寝室。不,她不要呆在这里,一秒钟也不要。多呆一秒,心中窒息的感觉便多一分。她永远也不能忘记,他凉薄的笑,他微冷的眼,还有那淡淡的一个死字。
这里是她的梦魇。一激动,丹夏伤口便一阵剧痛。急促的咳声夹杂着丹夏重重的喘息,阿绿登时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应对。“你要做什么?”便在这时。一抹紫色身影飘然而入。如果丹夏仔细看,便会发现。这抹紫色身影虽然依旧飘然,依旧夺人眼球。可那眼底带着淡淡的焦灼,那平日优雅的步子显得有几分急迫。
“王爷,夫人才醒。却吵着要回绛雪园。”阿绿无耐的道,见北夜灏走向床榻,识时务的轻步退出房间,还不记把房门带好。
丹夏见北夜灏进屋,索性再次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一心只想着离开的她没有注意到阿绿对她称呼的改变。
公主,小姐,夫人……两个之差,差之千里。
北夜灏不管丹夏是不是欢迎他。缓缓走上前来身子一侧坐在榻边。丹夏感觉到身侧床榻下陷,知道那男人不仅不请自入,还厚着脸皮赖这里不走,心里登时滋味难明。
明明下令杀她。
却还做出一幅温柔相待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他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被他骗得这样惨还不够,还想继续骗第三次。
怎么,以为她傻得这样彻底吗?还是他喜欢这样一再的骗同一个傻瓜的成就。
“夏儿,还疼吗?”男人声音轻轻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丹夏不理。北夜灏也不气,静静坐在榻旁。许久后。才轻轻道:“不管如何,我不会杀你。”他这是在解释吗?不觉得苍白吗?不会杀她,那她听到的那个杀字算什么?算什么?
想到那夜他无情的脸,他柔柔的看向别的女人的眼神。丹夏心痛,再出口的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颤抖。“北夜灏。别再假惺惺了,我不会再信了。”
“夏儿,我……”“我不想听。那夜我说的很清楚。从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若想杀我。随后恭候。你若不想杀,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恶心。”
北夜灏半晌无语。丹夏此时闭着眼睛,如果她能看到,便会在男人眼底看到那显而易见的痛苦神色。可丹夏不想看,也许就算她此时看到,恐怕也不会再信了吧。
好久后。北夜灏伸出手。如过去做的千百回那般。温柔的替丹夏顺了顺打结的发丝。
最后,才淡淡吐出一个字。
“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一个好字,又险些激出丹夏的泪。丹夏在心里鄙夷自己,不就一个男人吗?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他既然一而再的骗她,戏弄她,她有什么好留恋的。
断了才好。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殿下请记住今日说的话。”
“好。”又一个好字,却痛彻彼心。
“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自然。”
“我想离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丹夏旧事重提。
“不许。”离开,不……就算她不理他,不想看到他,只要她在他的羽翼之下,他便感觉安心。一旦她离开,天大地大。他再也看不到她耍赖的笑。看不到她猫儿般的懒散样子。
再也看不到。只要一想,他便疼得心如刀绞。没有犹豫,北夜灏拒绝。
丹夏冷笑。早知道他会拒绝。可真的听到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丹夏只觉得好笑。他凭什么禁锢她,如果在以前,她还能以他的女人自居,不放自己女人离去。虽然霸道,听着倒还中听,可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
“北夜灏,我即不是你的妻,又不是你的妾。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她便像只鸟儿,被他折了翅膀。原来她安慰自己这里不仅衣食无忧还有美景美男可看,可现在那些都显得那样苍白。
为他,她折了自己的翅膀。为他,她一次次沦落自己的心。为他,她每每梦到苑帝都会惊得一身冷汗。为他……
可她换来了什么?一次次的背叛与欺骗。以前她还能安慰自己他有不得己的苦衷。可这次呢?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说:杀。
“你是本王的女人。”听丹夏极力否认与他的关系。男人平静的眉眼酝酿起冰冷的风暴,出口的话也再不是刚才的温润而隐约带了丝嗜血的冷。
“那又如何?”男人渐冷的视线让丹夏心中一凛。呼吸急促间,胸口一阵痛意。男人似是未见。勿自盯着丹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你即是本王的女人,这一生,休想离本王而去,即使是死,你也要与本王同穴……”北夜灏说完,冷冷窥了一眼丹夏。起身而去。片刻后,林凤举推门而入。
丹夏抹抹眼睛,扬起浅笑。
“夫人,你这眼泪如果当着主子抹,凤举保证,您要主子跳河。主子不敢跳江。”见丹夏红着眼睛,又想起刚刚离开的主子那张冷的能冻死人的脸。林凤举抚眉。
这对冤家。
“你乱说什么。还有……你唤我什么?”夫人?她什么时候成了夫人。
“夫人啊。夫人受伤昏睡之时主子便交代了。从此后。唤您夫人。夫人,您何必与主子搞成这样?”林凤举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两人一路走来也算是历经磨难,这才好了几天,又弄出这么一出。还好夜色在丹夏撞上来那刻微微撤了下剑。要不此时的姬丹夏早己命丧黄泉。他就不明白了,两人明明心里有对方,怎么还搞得一身狼狈。
那夜色也忒没良心了。平日里丹夏待他也不错。每次做了好吃的,总不忘给他留些。那家伙吃了丹夏的东西,却转身要杀丹夏。
其实最初时,他也不喜欢姬丹夏,觉得她是苑国公主自幼娇生惯养。而且民间也传丹夏公主骄纵跋扈,最初主子与她一同关入苑国水牢时,他见主子为她运功驱寒还给她甩过几次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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