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骨惑

　　傍晚时分，白鱼喜的贴身丫头荆儿送来一张纸条。

沁儿：“小姐说了，她要帮你的全在这张纸上，只要你找到这个，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形，却是没有血肉的，只有一具骷楼。这就是白鱼喜送来的纸条，这张，意味着她可以回到他身边的纸条。

　　春儿自那日被妆责后，再不曾出现，取你之始是另一个叫为儿的小丫头。提香猜想过那个丫头的下场，三十杖，就是不毙命，也要落下终生残疾，不免内疚起来。好在新来的丫头沁儿十分灵活。

提香：“小姐这段日子不在府里了。”

提香问起白鱼喜时，沁儿道。

沁儿：“每月月圆时她都要去镜园看姑爷，然后留住几日再回来。”

提香：“他们，成亲了不住一起么？”

沁儿咬着唇，压低嗓音道。

提香：“他们成亲了，但不住一起。最初姑爷是不愿入赘到白家的，然而他的双亲突然过世了，姑爷原本是白府的下人，月钱勉强够糊口，白家出银子葬了二老，他也就同小姐成亲了。”

沁儿：“我们都能看出，他先前只将小姐当作恩人来对待，后来就开始躲着小姐了。

小姐却也不动声色，并不着急的样子。后来有一日，小姐突然将硫筷摔在地上道。‘既然姑爷喜欢刻字，不如将他送到镜园去。我房里有张字帖，将字帖拿给他，给字站上的每个名字都刻一块碑。一定要恭恭敬敬一笔一画给我刻端正了，有一丝的疏忽，就一步也不准踏进长安城！’”

　　沁儿将白鱼喜的声调学得惟妙惟肖，提香完全可以想象她阴阳怪气的样子。不知为何，竟对这未曾谋面的姑爷有了一丝敬仰。

沁儿：“后来姑爷真去了镜园。最初几天小姐还是安静得很，再后来有几个地皮流氓跟不知怎样寻到了那里，砸了很多碑不说，还将姑爷一顿毒打，正好小姐这时赶过去，才叫来人救了姑爷一命。”

沁儿：“从那时起，他们的关系就和睦了许多，小姐每过些日子就会到镜园小住几天。大约再过些日子，刻完了那些碑，姑爷就会回来啦。”

　　这些故事，提香并激有花心思去听骷楼骷骼，她满脑里盘旋的就是这个东西，这样的谜究竟是什么意思？

提香：“骷髅，骷髅……”

不自觉地，她竟然念明出声。

　　沁儿瞬间脸色煞白期期艾艾地道。

沁儿：“钻能这样邪的东西述是不要挂在嘴上说，老爷和夫人都不喜欢入据说啊，玉三公子就是总喜欢念叨这些，才被小姐退了亲的——”

提香：“玉三公子？”

提香眼睛一亮。

提香：“玉三公子是谁？”

沁儿：“玉家绸级庄的三少爷玉成青，同小姐定过亲的。似乎是个很好的人，却总喜欢捣鼓那些怪石、老古董，还有各种各样的骨头呢！怪吓人的……”

　　提香原以为喜好这些东西的人定是很怪异，不曾想玉三公子却是年轻俊朗。

提香：“骷髅？”

提香并没有绕圈子，玉成青也不拘于这些礼数，他想一想，转身走到内室，片刻再出来，手里便多了一本泛黄的纸卷。

玉成青：“这上面或许有。”

他翻开来直至最后几页，递到提香面前。

　　“原本这些人骨的记载只在医书中常见，而正史中关于骷楼的记载，却是很少很少的。不过这里倒提到汉朝武帝时在锦京附近凿了昆明池，当时凿池的民夫在一条几近干涸的水脉里挖出了许多白骨一大约有一百多具。”

　　陡然的一阵眩晕几乎使提香站立不稳。

玉成青：“其他时候也有些关于能楼的记载，不过大都是在陵园或者古代大战场。只这一些埋在深水脉下的，稍微怪异。”

从头至尾，玉成青都不曾追问提香，一个女子为何要找这些关于骷偻的事情，他只是尽可能地给她答案，而后安静下来默默翻阅自己的书札。

　　玉成青的那些话一直闷在胸口，使提香几乎喘不过气来。镐京，骊山，努力不去想的字眼这么清晰地穿进耳里，避都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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