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睿智太守2

　　寒暄过后，王智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声音沉重地说道：“贤侄啊，你我虽然是第一次会面，可是我却期盼了你很久了。我王智没有什么大才能，此前也从未向朝廷举荐过贤才，你是第一个由我保荐的孝廉。同时，你也是我平生唯一推崇的贤才，此后我不会再举荐任何人了，能够保举你这样的大才老夫此生已无憾事了。不要多礼，我说的全是真心话，绝无虚言。

　　我们五原郡眼下处境堪忧，郡守府原本下辖十个县，如今仅有五个还在汉军手中，余下的五个县境全部落入匈奴人手里。我作为一郡太守，不能保境安民实在是汗颜呐！可是我五原郡人少兵寡，地少民贫，我虽然不通战事却对治理地方还是竭尽全力而为之。奈何天不假年，我近年来身体不佳、生病不断，现在我已经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我希望五原郡不要在我的任期内被外族人夺去，否则我死不瞑目啊！所以，贤侄啊，你我虽非亲属，但是却有门生之实，故而你我便不是外人。我准备将五原郡交给你来管理，当然眼下你资历尚浅又没有功绩，故而短时间内不可能直接担任太守之职；但是，你可以先行担任郡府兵马都尉一职，接掌全郡兵马。这一点我能为你做到，这也是目前你在没有军功的情况下，我唯一能帮到你的地方。贤侄，你看如何啊？”

　　“这•••，王叔，小侄年少学浅怕是担不起这样的重担啊！羿，惶恐难安哪！”李羿对王智的一番话始料不及，尽管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为兵权而来的，但是对王智一见面就如此推心置腹地将一郡兵权交到自己手里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之感。

　　其实，此时李羿心中对王智太守确实是十分感激的。他能够感觉到王智是诚心想要栽培他，同时他也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王智如此慷慨之举的背后必有所图。

　　“贤侄，不要急着推诿。我只问一句话，你一定要如实地回答我，这关系到你未来的前途和生命。白哲曾对我说，你曾经仅带着三名侍卫便击杀了近三百名匈奴骑兵，事后你浑身不沾一丝血迹，而三名侍卫也一人未损。这件事是否属实？”王智见李羿似有拒绝担任兵马都尉之意，直接开口问道。

　　问完话后，王智凝重地看着李羿，似乎要将其任何神情变化都不能放过，可惜他什么也有观察到，因为李羿只是不带任何表情地点了点头。李羿这个点头的举动反而让王智松了口气，此时他才对先前自己的判断有了底气。这证明了他一直自诩的识人之能是对的，因为他在赌，而且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都压在了赌注之中。

　　太守府的家宴很丰盛，吃饭时只有王智与李羿、白哲三人坐在各自的小方桌前就餐。

　　白哲原本不愿与主公李羿同桌吃饭的，但是无奈地被李羿硬摁着坐下了，这一幕王智自是看在眼里不过他始终没有开口参与。吃饭时，王智只是随意地吃了几口，白哲也吃得不多，唯独李羿没有丝毫客气之意美美地海吃了一顿。

　　李羿吃得虽多但是吃相甚佳，速度很快但是却没有给人粗俗的感觉，他举止有度、动作幅度适宜，整体给人以大度得体、直爽率真之感。这种场景与他之前谈话时的沉稳睿智而喜怒不形于色的形象大为不同。只有在餐桌上才能让人看到他有涵养且与其十四岁的年龄相对称的真性情。这是个矛盾且诡异的事情，但这也恰恰就是王智越发看重李羿的地方，因为这是王智自己现在年近天命之年才能做到公私两分的上位者应有的境界。

　　李羿同白哲离开太守府时已经是深夜了。临行时，李羿对王智太守说道：“王叔，很感谢您的晚宴，非常好吃，很可口。不过，自我走进您府上之时，就有一女子一直在暗处注视着我，至此刻她依旧站在那边的凉亭中看着我们。噢，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因为她对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请您提醒她一下，晚上她还没有吃晚饭呢，千万别饿着自己，这样对身体不好。”

　　“嗯？贤侄，你如何知道的？”王智断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女儿暗中窥视的事情，李羿竟然早就发现了，于是脱口问道。

　　李羿脸露笑意地说道：“王叔，您贵人多忘事啊！我可是您举荐的武孝廉。侄儿年龄虽小，但是武艺早已登堂入室，如今已经达到方圆百米之内的一草一木了然于心的境界，所以那名少女的举动自然无法瞒过我。好了，王叔，夜已深了，您早点休息吧！小侄明日再来您府上叨扰。”

　　“好，你去吧。不过，晚上一直不方露面的女子正是我膝下唯一的小女儿，她与你同岁，有空你们可以彼此认识一下。”王智听了李羿的话后，直接说出了女子的身份。至于李羿所说的关于武艺话，让他心中震惊不已，不过碍于夜已深了，不便相询，所以没有再说什么。

　　“武艺登堂入室，百米之内一草一木了然于心。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怎么这么耳熟呢？”王智在李羿主仆二人走后，嘴里一直重复着李羿方才说过的话，似是绞尽脑汁在回想曾经在谁的口中听到过此类的话。

　　“父亲，豫州仙人左慈道长曾经说过这句话。”就在王智冥思苦想之时，他的小女儿秀儿姑娘突然插话说道。

　　“对呀！就是左慈仙长说过这话。”王智经过女儿的提醒终于想起来是谁说过同样的话。随即他扭头对女儿说道：“嗯？秀儿，还是你记性好，为父老喽！不过，秀儿，你今天一直躲在暗处偷看李羿是吧？不要否认了，人家打一开始就发现你了；只不过一直不点破，给为父留着面子，直到方才临走时才跟我提了一下。别不好意思，李羿说了，你对他没有恶意所以也不怪你。哎！真是没有想到啊，李羿的武功竟然达到了左慈仙长那样的高度，左慈仙长已经一百多岁了，可是他李羿才十四岁呀！哈哈哈！没想到我王智自诩识人之能不比吕良逊色，可是我到底还是看走眼啦！看来计划要有所改变才行，否则就会弄巧成拙、前功尽弃喽！此子小小年纪仅在武艺之道上就能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必非池中之物啊！”

　　王秀儿不明白父亲说话的意思，不解地问道：“父亲，您怎么了，无缘无故地怎么想起左慈仙长来了？你说李公子发现我了，他怎么发现的，我可是一直没有出声啊？”

　　王智见自己的乖女儿不明白话中的意思，解释道：“李羿公子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左慈仙长目前的高度，这一点你想不到吧？为父也是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如此厉害。还记得左慈仙长三年前游历到我们家时说的话么？他说当世武艺最高之人就是先天境界的绝世强者，这样的人武功已经登堂入室，百米之内的任何动静皆逃不过这类人的灵觉感应，而且先天强者不紧武功高强还可以益寿延年、延长寿命。你今天很不幸就遇到这样的人，你虽然躲在暗处可是一举一动人家都了如指掌，这个人就是李羿。了不得啊，十几岁的年纪竟有如此之能，恐怕左慈仙长见了也会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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