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枇杷

穿过拱桥，船只驶入河道，魏无羡又发作了。

他竹蒿一抛，一脚踩在船舷上，对水照镜，瞧瞧自己头发乱了没，浑不像刚刚挑过数只水鬼、从水行渊嘴里逃脱，气定神闲地冲两岸抛出一溜儿的媚眼：

魏无羡：姐姐，枇杷多少钱一斤？

他年纪极轻，相貌又明俊，这般神采飞扬，真真是如轻薄桃花逐流水。一女子拨了拨斗笠，扬首笑道：

卖枇杷的女子：小郎君，勿用钱白送一个你好伐

吴音软糯，清甜清甜的。说者唇齿缠绵，听者耳畔盈香。魏无羡拱手道：

魏无羡：姐姐送的，自然是要的！

那女子伸手入框一摸，扬手飞出一只圆溜溜的金枇杷：

卖枇杷的女子：勿要介客气，看你生得俊！

船行极快，两船相迎立即擦舷而过，魏无羡回身接个正着，笑道：

魏无羡：姐姐生得更是美！

江怜云在一旁看着，笑的牙不见眼：这可是忘羡的定情枇杷呀。

魏无羡在一旁天花乱坠蜂蝶乱飞，蓝忘机则目不斜视一派高风亮节。魏无羡得意地将枇杷拿在手里抛了一抛，忽然指着他道：

魏无羡：姐姐，你们看他俊不俊？

蓝忘机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会忽然扯上自己，正不知如何应对，河上女子们齐声道：

卖枇杷的女子：更俊！

这中间似乎还掺了几个汉子的嬉笑声。

魏无羡：那谁送他一个？只送我不送他，怕他回去跟我呷醋！

整条河中荡漾起一片莺莺呖呖的笑语。另一个女子迎面撑船而来，道：

卖枇杷的女子：好好好，送两个。吃我的，小郎君接！

第二只也落入手中，魏无羡喊道：

魏无羡：姐姐人美心肠好，我下次来买。买一筐！

那女子音色明亮，胆子也更大，指蓝忘机道：

卖枇杷的女子：叫他也来，你们一起来买！

魏无羡把那只枇杷送到蓝忘机眼前。蓝忘机平视前方，道：

蓝忘机：拿开。

魏无羡便拿开了：

魏无羡：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要的。所以呢本来就不打算给你。江澄，接着！

恰好江澄乘另一艘小船飞掠而过，他单手接了枇杷，露出一点笑容，转身给了江怜云，旋即哼道：

江澄：又在搔姿弄首啦？

魏无羡春风得意道：

魏无羡：滚！

转头又问：

魏无羡：蓝湛，你是姑苏人，也会说这里的话吧？你教教我，姑苏话怎么骂人？

蓝忘机扔给他一个“无聊”，上了另一艘船。魏无羡原本也没指望他真的回答，只不过听这里人口音嗲嗲十分有趣，想到蓝忘机从小肯定也说过这种话，撩他好玩儿罢了。他仰头喝了一口糯米酒，把那只圆滚滚黑亮亮的小坛子扔给江怜云，一抄竹蒿，杀过去打江澄了。

江怜云接过江澄的枇杷和魏无羡的酒，仰头喝了一口，见自家两兄长已经打起来了，便不在去打扰，转身站到蓝曦臣身边。

江怜云笑嘻嘻的伸出手，问到：

江怜云：吃枇杷吗？

蓝曦臣摆摆手，道：

蓝曦臣：不用了，不过忘机，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回去吗？

蓝忘机：……

蓝忘机拂袖而去：

蓝忘机：不想！

他又站到另一艘船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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