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潇的眸子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没耐心:“夜澜来不来!”
正襟危坐在他斜下下方的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莫名怕他,听了这话慌忙点头:“来!一定会来!”
厉潇忍不住爆粗口:“来个@/屁,有锤子信用!不等了,走。”
那孩子抖得像筛糖:“叔……”
厉潇瞪他:“闭嘴。”
孩子怂了怂:“好的。”
厉潇看着这怂得像条……的这货就觉得心脏病要犯了。他烦躁的想摸出一根烟来,可手伸到口袋里了才发现他已经戒烟了。
他有些茫然,那孩子抖了抖,看出了他想抽烟,纠结着说:“叔……季叔不让你抽烟……”
厉潇猛地拍了桌子一下,那孩子吓得一哆嗦。
厉潇冷笑:“他还管得着么……乔芥,去给那个傻逼打电话,十分钟内再不到,老子就去端了他的老巢。”
乔芥哆哆嗦嗦的应下了,走出房门时他回头看了看又在发呆的堂哥,心里徒然升起一股难过。他摸了把脸走出房间才吐出一口气:“季叔不在了……刚刚不该提的……”
厉潇坐在椅子上,手里转着笔,他有些黯然又有些期待的想:如果他现在抽一根烟,那个破人会来揪着他的耳朵念叨一天吗?
想了一会儿他又摇摇头,啧啧两声,除非棺材板压不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看见夜澜那个傻逼提着乔芥的衣领走进来。
他挑眉:“夜澜,迟到这个习惯早点改了。”
夜澜面不改色把乔芥丢一边,乔芥虽然怕他,可他更怕他叔,于是他宁愿站得离夜澜近点。
厉潇把手里的文件推出去,一脸欠:“看着,这玩意儿 ,老子不要了。”
夜澜接过来瞧了两眼,“推给我?不好意思,我也不稀罕。”
厉潇翘了二郎腿看着他:“我准备隐居了,当个孤寡老人。”
夜澜皮笑肉不笑怼一句:“岂非你现在就不像了吗。”
厉潇:“……”
乔芥看着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男人,咽了咽口水。
夜澜也不跟他一般闹了,只拿着笔潇洒的签了自己的名字:“这货,我就拿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厉潇对他挥了挥手,不耐烦的模样时时刻刻都在说“快滚”
乔芥看着厉潇不太正常的脸色,有点担心,想走又怕他出事。
厉潇盯了他一眼,扔了个橘柑过去:“赶紧滚,老子心情不好。”
乔芥麻溜的走了。
等到房间里都空了他才吐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橘柑慢条斯理的剥起来。他塞了一掰在嘴里,压在舌头下,微微仰头想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
他今年三十二了,是个老男人了,不能哭了。他摘下手腕上的表放在桌子上,露出手腕上的刺青。他看着刺青,看着看着就酸了鼻头红了眼睛。
他的箫路,是真的没了。
眼泪打在手腕上的刺青,刺青其实长的有点丑,是个写得歪七扭八的“箫”字。
这个字,是那个破人闲得胃疼给他亲自刺的,美名其曰:“盖上章,就是我的人了。”
厉潇仰着头,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沉默半晌,他低声笑了笑:“你放屁。你他/娘的,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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