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虚假的女儿

“我们到了。”

我停下了车，看着一边穿着显眼的红色外套的侍者跑过来拉开了车门，露西亚受宠若惊地看着面前的侍者，赶紧走了下去，生怕给侍者添麻烦。我扔给侍者一点小费，然后走到了露西亚身边，露西亚抬起头看着面前巨大的玻璃橱窗里面华丽的装饰，深吸了口气，说：“这……这是百货大楼吧……”

“是的，塞西莉亚百货，算是最近新开的很高档的百货商店。”

我看着面前的高楼和华丽的橱窗，冲着露西亚伸出手，露西亚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大楼，低声说：“老……不对……爸爸……我们……我们不是去买食材吗？”

“买食材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先给你买一下你平时穿的衣服，雪米莉亚这个周末绝对会让你出去转转，而且也有穿私服的时候，你如果没有符合你身份的衣服穿的话会很奇怪。露西亚，你也是个贵族，一切都要有贵族的样子在。”

露西亚轻轻地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说：“我……我……我已经没有贵族的钱了……”

“这笔钱从你的工资里面扣，安心吧。”

我领着露西亚走到了百货里面，优雅的售货员穿着黑色严肃的服装站在各自的柜台后面，相比于我身边的露西亚，这一群身为平民的售货员在这个时候却更有贵族的气魄。露西亚有些畏惧地更靠近了我，我拉了拉露西亚的胳膊，开口说：“露西亚，别紧张，你是贵族，他们只是售货员，你应该表示出高于他们的气魄，来，跟我来。”

我领着露西亚来到了最前面的柜台上，售货员优雅地微微鞠躬，开口：“您好，先生，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请您拿一下那个黑色的小羊皮手套。”

我站在柜台边，将露西亚推在了我的面前，开口说，“我想要给我的女儿买一身这个季度的流行搭配，麻烦您给搭配一下。”

“明白，请这位小姐跟我来，我会为小姐统一安排。”

露西亚回过头惊慌是凑地看着我，挽着我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一写，似乎还有些不敢松手。我推了推她，弯下腰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露西亚，你是个贵族，面对这些普通人拿出贵族的礼节，你在过去肯定是学过的，他们没有你地位高贵。”

“是……嗯……”

露西亚深吸了口气，似乎是想要用这一口气让自己膨胀起来，她终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售货员，售货员从柜台后面走出，对着露西亚微微鞠躬，开口说：“小姐，请您和我来，我会为您选取当季流行的衣服。”

“我去休息室等。”

我指了指一边的休息室，然后对露西亚说。露西亚微微点头，紧紧地攥了攥拳，哪怕她是顾客是贵族，在售货员的身后都如同是一个学徒。我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露西亚，贵族在现在真的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了，真正让一个贵族成为贵族的，是名号后面的金币还有权势。不然的话，一个贵族都不如一个售货员有气势。

我走到了休息室里面，很快就有人进来问我需要喝什么饮料，我品尝着真正来自东方的茶，静静等待着露西亚那边结束。

露西亚是一个贵族，我必须要让露西亚重新得到贵族的自信，不然的话，露西亚的内心始终都是一个自卑的姑娘，那样她在雪米莉亚面前迟早会露馅。我能让雪米莉亚这个完全不是贵族的小女孩拥有了贵族的从容和高贵，能够和莉莉丝正常来往完全没有问题，让露西亚这个本身就是贵族的女孩重新恢复贵族的感觉并不困难。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下午茶的标配点心都送到了桌子上的时候，我看着面前的侍者，说，“最近对面的黄金剧院有什么剧作呢？”

“有来自露维娅帝国的歌剧天鹅之死。”

“嗯，好，谢谢。”

我微微颌首，拿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看了看时间，我觉得这已经快要到雪米莉亚的耐心期限了。不过她耐心到了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大概会出门自己去找吃的，顶多回家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理我。

我还没有和第二杯茶，门轻轻地敲了敲，售货员推开了门，微微鞠躬，站在门口的露西亚换上了当季时尚而又不显得单板的服装，摆脱了鲸骨裙的露西亚穿着简单的呢子大衣，下面配上一双可爱的长靴皮鞋和红格子厚裙，头上戴着一顶很俏皮的小帽子，她带着黑色羊皮手套的胳膊上挎着一个经典的小包。和刚才简单的学生装发生了巨大的区别，一时间我甚至都没有看出来是谁。

露西亚的眸子有些害羞地在我的身上还有两边晃着，带着颤音说：“爸爸……您……您觉得怎么样？”

“嗯，很不错，很可爱。”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

“是……是这样啊……谢谢爸爸……”

她的表情再一次变成了常见的紧张和害羞，拧着自己的手低下了头。售货员站在露西亚身后，按住了露西亚的肩膀，礼貌地笑着说：“这位小姐非常美丽，只穿校服实在是太过可惜了。先生，这里还有我们还没有展示出来的下季衣服，您也要一起看看吗？”

“我相信您的眼光了，麻烦将这两身衣服都做好，送到这个地址。”

“谢谢您的惠顾。”

这里的衣服价格不低，这两身衣服就已经是她三个月的工资了。不过我并不打算和她说出来。我站起身，准备去门口开车，这些衣服需要进行修改然后送到府上，因此露西亚还需要去换衣服。

“谢谢您……爸爸……”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露西亚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低声说。

“不必和爸爸说谢谢的。”

露西亚抬起了头，她看着我，手轻轻地用力，一张微微泛红的小脸上泛着点点的泪光，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我没有别开眼神，她看着我的眼睛，再次深吸了口气，慢慢绽放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她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属于小女孩天真俏皮还带有些许狡猾的笑意，她轻轻地靠向我，笑着开口：“嗯！我知道了……爸爸！”

我看着面前的露西亚，左手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我要花多少钱能把露西亚和雪米莉亚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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