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难得你这样懂事理。老谷听到没有,这样的好孩子哪找。你也别生气了,孩子能有这样的孝心,想着干事,以后还少了你和小雨妈享的福?今后得想着咋高兴多活几年,别老是闷着头跟干姜一样,自己作践自己。”张春旺很宽容,鼓励谷雨,“刚才你说的种蔬菜和养鸡的事,想法不错,咱这一带还没人弄,很有前途,是个好机遇,旺伯看可以,得空儿去旺伯家里,咱爷儿俩好好唠唠,需要啥给旺伯说。”
“记着,小雨是俺的孩子,还是先管好自家的事,别多操外人心,把人都当了笨瓜,哄着别人上。”儿子和张春旺的亲密,谷雨父亲充满妒意,尖利地讽刺张春旺,“知道你有钱,全村首富,家里钱摞着花不完,房子都是钱垒的,烧锅做饭都用钱。你儿女双全,人恭人敬,一年四季有人伺候,俺指望谁,俺得省啊,将来好养老。”
“你会说个人话呗?打人不打脸,几十年,我就没听你说过一句中听的话,我都忍了。”张春旺感觉在众人面前被侮辱,刚压下的火又窜起来,怒怒地喝道,“要知道,你也是农村人,你不是骂我,你是骂你自己。”
“和人说人话,和鬼说鬼话,我骂的有家。”谷雨父亲说话夹枪带刺,“你说恁排场,农村恁好,觉悟恁高,咋不让你闺女留在农村?在城里买房子,成天巴望着把闺女安排到城里,咋不留到村里?说来说去,你就会背后戳逗别人。心长歪了。”
“耿冲……”张春旺气得发抖,半天说不出话。
两人争吵,谷雨感觉自己就如动物园装在笼子中的老虎,被人戏耍观赏却无能为力。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本村的最高行政长官,他是在两只鸡蛋上跳舞,劝任何一方都可能引起另一方的不满。
谷雨母亲从屋里走出来冲丈夫呵斥:“你喊叫完没有,活恁大年纪白活了,多会儿得罪人还嫌不够,非得让全村人都恨你。”
“我没喊完,你不也恨我么。”谷雨父亲向妻子吼道,“别以为过去的事我不知道。”
“你算人嘛。”谷雨母亲想到厨房烧的开水,慌快进了灶房。
“我不给你一般见识,我跟小雨说话。”张春旺与谷雨说话,不再理会谷雨父亲。
谷雨父亲如斗红眼的鸡,一时失去战斗目标,呆愣愣立着。
谷雨家的争吵如一台大戏吸引着附近的村民,人群如漫野地里乱生的高粱杆围在院外,一堆一伙站在围墙外的空场伸头引颈处观看私语。有几个年纪大的老者走到院子内劝架,个别喜好事的人嫌在院子外观看不济事,趁此溜到院内近距离刺探消息。
几声汽车喇叭声响,一辆银灰色小轿车开来缓缓驶近人群,人们似乎没听到汽车鸣笛,站在路上只顾说话,好像麻木的智障者,对驶来的汽车毫无反应,不屑一顾,漫漠的神态仿佛是在向车主宣言:开车咋了,有啥了不起,我不动你也不敢撞我!
车在人群近处停下,车窗滑下,年轻秀丽的开车姑娘伸出头示谢请大家让一让路。人群向路边散开,车辆穿过人群慢慢开到谷雨家院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秀脚从驾驶室伸出,一位身穿红色风衣水润漂亮的姑娘走出车外,从车内取出两个礼盒,锁上车门走进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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