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多变人心

　　“谁呀？”手机传出陌生的问话。

　　谷雨调笑说：“刚见过面就把同学的手机号码忘了，真成了贵人。”

　　**玲显出热情的声音：“哦，是谷班长，听出来了，你好。”

　　“把老同学的事情忘了吧？”谷雨玩笑。

　　“老班长安排的事情哪能忘记，我一直再催，还没研究。”**玲好像很犹豫，“现在贷款的人太多，审核控制严，不好办，得集中研究。”

　　谷雨听出对方的话音，直截了当说：“政策明文规定，又不是搞违法乱纪的事，公安局办案需要时间调查取证。正常的事情，几个星期，该研究完了。”

　　“你称当俺单位的领导。”**玲笑里含着刺，“我这几天没上班，等见了领导我再催催。你要急，你不是市里认识的有人么，要不直接找我们的领导说说。我这会儿开车，不和你说了。”

　　屏幕上的通话中断，谷雨晃晃手机收起来。

　　“咋样，不行吧。”柳亦飞熊谷雨，“说你聪明，你长着两只大耳朵，研究还不知道啥意思。别以为她过去喜欢你，变了，已不再是以前的纯情农村妹。现在有权了，官谱大着呢。别看过去对你情呀爱的，都是年轻的时候，你现在找人家，人家还真不一定看不上你。”

　　谷雨说：“又胡扯。”

　　“说你你也别不忿，脸再漂亮，人再帅，顶不过兜里有钞票。”柳亦飞好像要证明自己话的正确性，举例讲，“亦强，你知道，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想在龙山市与同学合伙开家服装专卖店，我找她办贷款，拖今儿拖明儿，跑多少趟都不行，还是她来咱这儿玩，我吃喝招待硬逼着她才办的——你不要多心，花钱都是我自己掏腰包。再好的关系，也得需要这。”他用大拇指捏拨了一下食指和中指。

　　“同学不要乱推测，人家说的也在理，可能确实没有研究，再等等看。”谷雨不再说**玲，问柳亦飞，“老弟亦强的服装店现在办得咋样？还是开业时去过店里一趟，见过亦强，去年，好像是上半年，和单位同事街上办事，经过亦强的店门口，好像门头换了，坐在车里是不是看错地方了。”

　　“你看得很准，就是换了。亦强太老实，被同学骗了钱跑了，不干了，到南方打工去了。”柳亦飞对弟弟的境况显得很忧伤，“当初我就劝他，别和人合伙，就是不听，被人骗得劲了，踏一屁股账，贷的款都是家里替他还的。”

　　“年轻人出去闯荡闯荡也好。”谷雨无法安慰对方，把钱推还柳亦飞，“这情况我还真不知道，钱你收回去，我再想办法。”

　　柳亦飞把钱扔到谷雨怀中：“装着吧，别让了，你要有办法，还急得发情母猪一样到处跑？”

　　“你的嘴就没干净过。”走廊有人在锁门说话，谷雨收起钱起身告辞，“说得时间不短，你该下班，钱我就拿走了，算我欠你个人情。下面还有人等你，我先走了，下次保证请你吃饭。情无价，债有主，兄弟归兄弟，账总是要还的，不能帮了忙再让你赔钱，朋友更应该如此。钱你记着，赔了，我就是要饭做苦工砸锅卖铁、卖血卖人卖房子不吃不喝也还你。”

　　“山盟海誓的话留着对你心上人说吧，卖你不值钱，谁买你还得养活哩。”柳亦飞叫住谷雨，“慌个啥，钱先放那儿吧，没人摸。坐那儿心魂不安，你整天慌得鞋窠楼里长草，狗抢剩骨头一样，屁股眼里没长痔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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