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雪梦

当晚，我躺在沙发上，开始了一天的总结。

……总结毛啊，啥都不清楚，不清楚的比清楚的还多。

永远到底哪去了呢……真的成失踪人口了。

唉，只能先睡觉去了。

......

鲁迅曾经说过，当你做了一种梦，你有可能再做一个类似的。

啊，又是那种清晰的像醒梦一样的梦。

又是那个小雪从出生起就在我身边的胡思乱想。

————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小雪升上了初中。

虽然她没有跟我被分配到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但她总是跑到我的教室来，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窗台，赤脚搭在我的桌子上看轻小说。

没人敢拦着她。

只要是神经系统还完好无损的人，都有着不靠近她这一求生本能。

话说靠不靠近她并没有任何区别就是了……

她现在穿着这个学校的校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据她所说是利用分子重构造出来的，看起来跟普通校服差不多，但用着人类的武器是不可能让衣服变脏的，省去了洗衣服的麻烦。

她身边放着的一堆轻小说……虽然很羞耻，但她就是喜欢当着我的面看我写的那些破玩意。

有一次，我在写小说这件事被她发现了。明明就没几个人看，她还硬是把我写的全部转成了纸质版，现在在她手边堆成了一摞。

只要我在学校，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书。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同学，也无视了是否在上课，仿佛人类的秩序跟她无关。

今天，我再一次地想要说服她不要再这么做了。

“喂，我说啊，能不能不要占着你哥的书桌啊，我上课时都只能看着你的臭脚丫子了。”

她听到后，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她的心灵感应传了过来。

「首先，我的脚不臭」

「其次，你要是不服，就把我的脚推开啊」

“明明你自己很清楚我根本动不了你的脚哪怕一个毫米啊！”

唉，这家伙完全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在里面。

麻烦死了。

我试着换一个理由。

“喂，你这个坐姿，会让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

「你们人类的心情管我P事」

「有本事就用更厉害的核弹来炸我啊？」

她在说几年前她收到了人类的决斗申请的事。表面上，她拿到的只是辅助科学实验的邀请函，可她到了那边之后，只是受到了各种超现代武器的狂轰滥炸。她被炸了一整天后，因为觉得无聊，就又回来了。

“你知道核弹没用才这么说的吧……”

「小学一年级时炸我就没任何效果，现在更不可能有用了」

「至少，准备一些魔法攻击来对付我嘛」

她双脚在我眼前换了个姿势。

“拜托，人类不会用魔法啊。”

「可我会啊，而且差不多精通了吧，通透得让我自己都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

她把书合了起来，终于正眼看着我了。

上课铃声响起，不过她当做了没听到。

她缓缓地张开口，说道：

“能够轻易地毁灭世界，还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这种事我早就想开了，只能依靠自律，别无他法。只要再把哥哥盯紧点，就不会有人拿你当人质，我就没有弱点了。”

“但是……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干垃圾？湿垃圾？有害垃圾？可回收垃圾？我自己都伤不了自己，所以无从得知，就连给你个我是不是妹妹的证明都做不到。”

“为什么世界会允许我这种怪物出现呢？要是其他人是天使，而且万一那个天使哪一天情绪一激动……人类是怎么生存至今的？”

“从我记事起我就跟哥哥在一起了。我是怎么诞生的这一点无从得知。可如果，如果说啊……”

“一想到天上可能还有更加强大的他们，我心里就有点慌。”

啊啊啊，她又在臆想一些不科学的东西了。

这就是你隔三差五地跑到外边去找小广告里的天使鉴定一类的玩意？

“万一是真的呢？”

唉，她这习惯估计永远也改不了了。

还有，别问我是不是漏了自己说话的双引号。我已经彻底习惯被她读心了。

就算偶尔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假装不知道，还好还好。

「你们人类也有一些奇怪的癖好啊，我有个一两个也很正常吧」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所以能把jio从我桌子上拿开吗？

「有本事就自己拿吧，还请尽快哦，每秒难度都在加倍的」

这怎么可能啊！小学时她就无敌了，后来很快她就完全熟悉了自己的力气与魔法，现在无数个一秒过去了……

我只得迁就着她的任性，把书本搭在她脚踝处，假装她不存在，开始听课去了。

别看这家伙一直在使坏，嘴上还不饶人，听着很像把自己跟我们割裂开来，但她在掌控好自己的力量后，再也没有做过任何给他人添麻烦的事情。

现在只要能继续维持着这种日常，也不错。

————

小雪见哥哥不再理她，重新拿起手边的书。

看哥哥写的小说是她的兴趣爱好。毕竟，哥哥是现在的她唯一的“理智”了。

而在一堆小说中间，还加了几本学术型的书。

《相对论》《世界线摄动理论》《心理学》《天使是怎样炼成的》《现在就想告诉哥哥我是妹妹》等书，混在了她手边的书堆里。

在她的后方，有几个人远远地监视着小雪，但那几个的神情也并不紧张。小雪故意坐在这个位置，也有方便他人监视的意思在里面。

当然了，九成只是因为好玩。

嘛，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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